娇气包假少爷求生指南(183)
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的故事取代了旧的故事,旧的故事被遗忘在深处,只留下如今手上这册泛黄发脆的小册子。
白初贺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拍,宋琉的声音传来。
“初贺,下去吃饭吧,小皎在等着呢。”
白初贺沉默地将手中薄薄的连环画收进抽屉的最深处。
白皎已经换上了一身温暖舒适的居家服,站在走廊里探头探脑,看见白初贺出来后露出一个笑。
他看见白初贺身上还穿着回来的那身衣服,疑惑地问了一句,“初贺哥,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白初贺的嗓子有些发干,“吃完饭再换。”
“哦。”白皎很轻快地应了一声,和他一起下楼,“你买了什么东西呀?”
“嗯?什么?”白初贺没反应过来。
白皎眨眨眼,“就是那个快递呀。”
“没买东西,是朋友寄的。”白初贺找了一句不是很高明的理由。
但白皎很好糊弄,他听完后理解地点点头,“哦哦,是寄了你以前的东西吗?”
“...嗯。”
午饭的气氛和平常一样温馨愉悦,只不过宋琉今天炖的汤里面似乎放了一些补药,白皎喝不惯党参的味道,嘟囔着说味道怪怪的。
宋姨笑他,再怪能有药酒的味道怪吗,白皎立刻就不吱声了。
吃完饭后的下午,白皎之前为了去讲座提前完成了作业,没什么事干,干脆拉着白初贺,两人一狗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重播一档很古早的偶像剧,剧情在播女主角失忆了,问男主角是谁的这一帕。
“这剧好老了,我和宋一青初中的时候就看过。”白皎一边舔酸奶盖子一边絮叨,“他说这剧的剧情很老套,庸俗得很,看了两集就说没意思不看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一旁刚忙完的阿姨笑了笑,说了一句后离开。
“这倒也是。”白皎认同地点点头。
“你和宋一青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吗?”白初贺忽然开口问他。
白皎点点头,“嗯,还可以啊,就是我们小学的时候不在一个班,不然可能就是竹马了。我小时候的同班同学都有青梅竹马,我还挺羡慕的,一直很想要一个。”
白初贺短暂地笑了一下,刚想说“你怎么知道你没有呢”,但半晌后终究没有说出口。
白初贺刚才的问题打开了白皎的话匣子,他又开始给白初贺回忆起自己以前的趣事儿。
他叽叽喳喳地讲了一遍和宋一青参加运动会的事,讲完后仰起头想了想,“我说过这个没有,我总感觉我说过。”
“上一次讲到初一期末的文艺汇演了。”白初贺说。
“哦哦,对!”白皎忍不住感慨了一下,“都讲到这儿了啊,我总觉得小时候的时间很漫长,结果讲起来也没多少嘛。”
白初贺发现,白皎虽然平时注意力很容易被分散,经常一件事没做完就想起另一件事,但讲起自己的回忆时却是线性的,按着时间点,很有条理地一点一点地讲出来。
白初贺忍不住问他,“你经常和你的朋友这样聊起过去吗?”
白皎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想了想,他会经常和宋一青这样聊天吗?
好像也没有,反倒是宋一青提起两个人以前的乌龙事更多一些。
那和爸妈与宋姨会这样吗?
倒也不会哎。
“好像...没有。”白皎慢慢说,“只有和你这么说过。”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白皎挠挠头,“反正...反正就是很想说给你听嘛,很想告诉你。初贺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无聊啊?”
“没有。”白初贺微微一笑,“我很喜欢听,你可以多讲一些。”
白初贺没有说谎,一开始他和白皎还不是很熟的时候,就没有反感过小话痨似的白皎,现在更不会。
白皎讲起过去的回忆时总是讲的很生动,白初贺听着,仿佛自己也出现在那些时间点里,参与到白皎过去的生活中,补全那些缺失的篇章,
“那就好。”白皎伸了个懒腰,掰着手指数着,“还有很多呢,可以一直说到我和你见面的那一天为止!”
“好。”白初贺笑了笑。
他扭头的时候,看见白皎拽了拽身上的毯子,把自己裹紧了一些。
白初贺看了一眼中央空调的数值。
28度,应该是个相当舒适的温度,甚至有点过头了,穿的稍微厚一点的话说不定会冒汗。
但白皎穿着毛绒绒的居家服,披着毯子,却甚至还觉得有些冷。
“还是很冷吗?”
白皎正在习惯性地捻着自己的吊坠,闻言后想了想,“嗯...还好吧,刚才有一点点冷,现在不冷了。”
吃完午饭白初贺量过白皎的体温,现在的白皎已经不发烧了。
“我去给你拿件外套吧。”白初贺起身。
“哦哦。”白皎应了一声,很自然地起身要跟上去,像个小尾巴。
“你继续看,我拿了就下来。”白初贺回头说。
白皎这才坐下,摸着杜宾,眼神跟着白初贺一直往上飘。
白初贺走到二楼的时候,隐隐听见二楼上面一点的三楼拐角处传来声音。
是宋琉和白远,似乎在边上楼边说话。
“那家的孩子之前就一直挺喜欢小皎的,刚才打电话过来了,说想安排两个孩子见一面看看。”宋琉的声音。
“李家吗?”
“对啊,好像和你表哥关系不错吧,我记得是林澈的同班同学,见过一面,挺有礼貌的孩子。”
“这个.....”白远的声音显得有些斟酌,“还是得看小皎吧。”
“回头我跟小皎说一声。”宋琉道。
直到父母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白初贺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
星期一。
周末后的第一天,班上永远是死气沉沉的。和白初贺一起踏进班级里的白皎都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但也有人永远不变,比如宋一青。
“小白!”
白皎坐下没多久,踩点飞奔进来的宋一青的声音就准时响起,“你好点没呢?”
白皎想起之前自己颠公一样的状态,还挺不好意思的,“好多了,没发烧了,对不起啊。”
“为啥道歉啊。”宋一青熟门熟路地捞过白皎的作业。
“不是说好讲座结束以后在南市玩一会儿吗。”白皎越说越觉得愧疚了,“结果也没玩成。”
“这能怪你吗,还不是那个何复害的,下次再去玩呗!”
宋一青刚想习惯性拍一拍白皎的肩膀,又想起之前白皎右肩不自然的状态,改拍为抚,“没事儿,下回把你哥也叫上一起去。”
刚从办公室领了值班表的许安然踏进教室后看见白皎,也走了过来,悄悄问白皎有没有好一点。
白皎说没事了,抬头发现许安然似乎有心事,今天居然都没注意到宋一青就在旁边抄作业。
“你怎么了?”
许安然犹豫了一下。
舞台剧的事情还迟迟没有定下来,但白皎刚生过一场病,她不想让白皎一起跟着操心。
“没事。”她说。
许安然顺手把作业收走,经过白初贺时,忽然听见白初贺冷淡的嗓音叫住了她。
白初贺的视线从明显面露担忧的白皎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挪到许安然身上,“怎么了?”
经过周末的事情,许安然觉得这位新同学也没那么不好相处,于是叹了口气。
“没什么的,就是班上的那个舞台剧,演王子的人还是没有定下来。”
白初贺微微蹙眉,“演王子的不是白皎吗?”
“啊?”许安然傻眼了一瞬间,“谁说的?演人鱼公主的才是白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