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爆红的我怎么输啊!(272)
但薛霁真表现得比她想象中要理智、冷静。
甚至是,有些薄情。
当然了,这份薄情是对那些有好感的、或者是若有若无表现过好感的人而言。
郭令芙记得很清楚,早两年,薛霁真很乐意去给丹德的演唱会当嘉宾,他虽然不会在现场表演节目,只是配合中场环节说些话、和粉丝朋友们打招呼互动,满足大家来看演唱会“买一赠一”的惊喜感,但对外界而言,这份亲近已经很不一般了!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薛霁真和这些人的互动逐渐只维持在线上?
丹德,柳毅,又或者是后来的闻涛。
郭令芙可以理解圈子里的各种取向,也理解事业上升期留给社交的时间成本并不多。
但她有时候真的忍不住觉得神奇,这几个人怎么能这么巧撞到一起,出现在薛霁真前进路上的各个阶段?事实还就是这样,他们或多或少跟薛霁真表示过好感,有表达直白的,也有手段隐晦的。
只不过如今站在薛霁真身边的,是贺思珩。
相对于其他人,贺思珩已经是极其特殊的了。
说句很主观又很矫情的话:薛霁真为他破例很多。
如果没有这份感情,郭令芙丝毫不怀疑:他会成为一个无情的事业批,而不是现在这样,接大大小小的工作少不了和对方沟通,两人商量着做出最合适的取舍,仿佛贺思珩是薛霁真工作室的编外人员;瞒着哥哥把自己房子的钥匙给了对方,任凭贺思珩的喜好,像共筑爱巢那样去改造那个小家。
《巷口人家》杀青了,这份工作告一段落。
郭令芙以为薛霁真起码要空出一周和男朋友相处约会,以弥补二人这一个多月、近两月的分别,但他没有。
国庆,贺思珩飞来首都,他们一起去看了阅兵。
退出广场时,也有粉丝把他们认了出来,但广场上人太多,就算认出来了大家也只是打个招呼,激动一把就挥手拜拜。
跟郭令芙说起这件事情时,薛霁真已经很淡然了。
不扯两年、三年那么远的时间,就算是相比一年前,也长进了很多。郭令芙以为他会有一丝丝隐晦的高兴,比如粉丝回头发“偶遇凌稚”之类的repo,唯有当事人才能享受那种隐藏真相的默契。
但薛霁真并没有这种心态。
“还是要继续保持和粉丝的距离。”
他说:“如果是两年前的我,今天看了阅兵,一定会写一篇小作文,虽然不主动拉踩,但一定要彰显我既红又专的心。至于现在,我做了什么、目的是什么,已经不那么想要第一时间分享出来了。”
不是不愿意分享给粉丝。
而是如今的薛霁真,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就算他行事再随性洒脱,也要顾虑到各式各样可能会产生的结果,好的,或者不好的,甚至是一些莫名其妙的……
两天后,薛霁真就跟沙驰一起飞往G省K市。
他要开始为《滴绿》提前做特训。
倒是郭令芙蹭了贺思珩的私人飞机回港开会。
行程途中,他们几乎没有聊工作,话题全部围绕薛霁真展开:自打选秀后,薛霁真很久不跳舞了,虽然傩戏和现代流行舞蹈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他会不会不适应啊?据说《滴绿》里很多这种元素,还有象征神灵力量的身体图腾……
郭令芙有点想笑,她问:“贺总,这是重点吗?”
重点不该是主角之间既狗血又禁忌的感情戏?
在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新的不一定好,旧的也未必坏,少男少女因为一场傩戏结缘,又因为被打做“破旧思想”、“陋习”的传统阴差阳错地分离,数十载音讯全无,直到浩浩荡荡的运动落下帷幕,傩神被重新迎回他的神位,这份感情才重见天日。
但不是每一次重逢都叫人欣喜,当初的少年如今都老了,那份赤亮如血的约定也早已褪色。
《滴绿》其实讲的是一个守约的故事。
飞机上,贺思珩在看精装版的《滴绿》,他在大学之前没来过内地,也很少了解G省腹地的习俗。书里夹了一封很漂亮的刻金书签,那是于火花中腾起的桑恪,他的袍角飞起,脸上的面具嚇人而神秘。
这封书签并不让人觉得恐怖,反而有种诡秘的美感。
让人想起还在星耀舞台上闪闪发亮的19岁薛霁真。
虽然是不同文化不同信仰,但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却是一脉相承的,只是看到剪影刻金书签,贺思珩就忍不住将薛霁真的脸代入进去。
一旁的郭令芙:……
她想过贺思珩会对书里一些“细节”挑剔,甚至想办法插手,因为早些年的文学作品都写得很极致,要么朦胧到极点,要么放肆热情到极点,尺度和手法更是现今网络文学所不能及的。但这个人又很懂“规矩”,女主角方面怎么发展他不管,他只在乎桑恪。
别人大多是因为爱角色而移情演员。
贺思珩不同,他纯粹因为喜欢薛霁真,才爱屋及乌地珍惜对方的每个影视角色:哪怕是评论两极分化的宗驰。
*
G省地处西南,中有南岭隔断,哪怕隔着一座山天气温度也有所不同。
薛霁真落地后,先被带着吃了一顿当地美食。
嗯,好吃!
西南F4就没有难吃的东西。
他拍了饭桌上的菜品发给贺思珩看,对方秒回,顺便拍了自己的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的工作餐,说羡慕小真,有机会要过来和小真一起吃。
一旁的那怜似笑非笑地问:“有情况了?”
薛霁真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反问那怜:“你呢?”
后者一怔,随即摇头:“就这样吧……”
两人因为早几年的旅行慢综《一起去哪儿玩》认识,那时还有个中间人周琳,薛霁真和贺思珩住林中木屋,周琳和那怜住在主营地。这几年过去,内娱也没有再出过一档阵容、内容堪比《一起去哪儿玩》既好看又下饭的电子榨菜。
“开窍”后,薛霁真这才后知后觉当时的微妙氛围。
他和贺思珩是暧昧朦胧,其实另一对也不遑多让。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和珩哥修成正果,那怜还在苦战。
周琳不是不懂,她也有过回应,但年上的顾忌总是很多:她一方面忍不住心动,又觉得那怜年纪比自己小了不少,将来还有后悔的余地,每每到了临界点又恢复自持。
那怜别无他法,只能配合周琳暂时拉开彼此的距离。
否则以她的咖位,哪怕是沙驰导演,丰立文学奖获奖作品《滴绿》改编这两个buff叠起来,她也不至于接这个二番,多的是其他选择。
但沙驰硬是把那怜请来了。
原因很简单,和薛霁真找不到代餐的理由一样,那怜的这份气质也是内娱独此一份的。
这两个人,乍得一看五官轮廓没什么相似的地方,但镜头里偶尔有一点点的神似,属于无论男女观众都能get到魅力的通吃形演员,放到小银幕里,有个说法叫“CP感”,其实就是一种气场融合。
白天,薛霁真和那怜分开两头上课。
到了晚间,沙驰亲自带着他们读剧本。
和桑恪像动物一样纯真、像神一样微微散发圣光不同,凤绣是自小娇养的小姐,据说祖上还出过京官。她最初是看不起桑恪的,觉得他和家里的长工没什么两样,直到那一场祭祀傩舞,凤绣仿佛找到了信仰。
就像话本子里写的千金小姐与戏子小生的爱恋,凤绣和桑恪也因此结缘。
桑恪性格天然,他不太能懂别人的意图。
就连凤绣似有若无的出格引诱,他也十分懵懂。
《滴绿》前期最纯也最欲的一章,就是凤绣摘下园子里的月季,用染着凤仙汁的纤纤长指塞进桑恪的嘴里,桑恪怦然心动,却无法言明这份喜欢,他在茫然之中下意识地选择接受,目光追随着凤绣,喉结不住地滚动,张开唇瓣含住那朵花,然后一点点将花瓣吃进嘴里,唇被花汁染红……
这些青涩又旖旎的画面,光是看文字就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