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拓(31)
晚上没事,但也不想去。严拓还是婉拒:“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好吧。”周竞有些失望,没再继续劝。
“我走了,再见。”
严拓转过身,朝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明天见,阿拓!”即便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周竞还是抬起胳膊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身回到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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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8.24更新哦,当天会更两章,么么哒(づ ̄ 3 ̄)づ
第27章
游乐场的兼职做了两天,严拓又面试了几家公司,结果不尽如意,连进复试的都没有。
他有些颓废,回家后更不愿意说话,躺在床上翻着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漫画书。
“拓拓,吃点饭吧。”严妈在门外小声敲门。
“不吃。”
严拓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早上就没吃多少,如果不想吃饭,吃点水果呢?妈妈买了菠萝。”严妈还在劝。
“不想吃。”
门外安静了。
严拓看完了一整本漫画书,发觉窗外天色已黑。他从床上起来,推门出去发现客厅没有开灯,严妈独身坐在餐厅,桌上是已经凉透的饭菜。
见到他,严妈像是没人就待机,有人来才会被触发的NPC,脸上带着讨好:“饿了吧?菜都凉了,你等一等啊,马上就能热好。”
说着,她立刻起身把饭菜端进厨房,手脚麻利地开火。
其实严拓没胃口,但他没说什么,把客厅的灯打开,坐在餐桌旁。
等严妈热好饭菜,他低头沉默吃着饭,把严妈夹过来的菜都吃光了。
严妈只顾着让严拓多吃点,自己反倒是没吃多少,面前的饭碗一直是满的。
见严拓放下筷子后,她用斟酌的语气提议:“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挺暖和的,要不要去公园逛逛?”
“我明天要去兼职。”严拓起身,把用过的碗筷拿进厨房。
“我来洗吧,你回房间休息。”严妈跟在他身后。
严拓没说话,垂眼把碗筷都洗干净,才对严妈说:“你吃完了吗?我看你都没吃多少。”
“啊,还,还没有。”严妈有些发愣。
“你吃吧,我回房间了。”
严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穿过客厅回了房间。
书桌上摊着一个笔记本,他坐下,想了想在最后一行添上了第一笔收入。
微薄的薪水和前面记录欠债的数字比起来简直冰山一角,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但好歹是有进账了。
前面的账都是严妈记的,她做事很细心,借了程延林的钱后会认真记下每一笔开支,并记录下每次花出去时的愧疚感。
好在是有成效的,至少严拓可以出院了。
严拓抓着笔,精神有些放空,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中。
过了许久,他垂下眼看着笔记本,手中的笔像是忽然有了意识,控制着他的手指顺着笔尖的轨迹滑动,一笔又一划地在纸上写下字。
他的表情认真又虔诚,等完成最后一笔,看着笔尖的“程延林”三个字,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连忙在上面划了几笔,用黑色的碳素墨水将程延林的名字遮挡住。
做完这些,严拓懊恼地皱起眉头,合上笔记本,身体微微朝前倾,“砰”的一声将额头抵在桌子上。
他紧闭着眼睛,直到窗外万盏灯光都熄灭也没有起来。
在没找到工作之前,游乐园的兼职是唯一的资金来源,而且也算开始融入社会生活,所以严拓是用很认真的态度对待的。
比起他的慎重,其他员工状态要更松弛,从早上来了就互相插科打诨,休息室内气氛一片松散。
“你就是个傻大个!”
青蛙女孩正在攻击周竞,周竞也不退让,站在她面前用手比划了一下:“以你的身高来说,会觉得我是傻大个也很正常。”
被嘲笑了身高,青蛙女孩气握起拳头要锤他,周竞一边笑一边躲,不知怎么躲到了严拓身后,用手抓着严拓的胳膊,探出头对青蛙女孩说:“是你先攻击我的,怎么还生气了?”
严拓挡在前面,青蛙女孩拿周竞没办法,只能气哼哼插着腰说:“明明是你一早来就先说我的发型奇怪。”
严拓能感受到周竞贴得自己很近,声音在耳后方响起:“就是很奇怪啊,头上翘起来一撮,跟我家的狗狗好像。”
“你才是狗!”
这下青蛙女孩也不顾及严拓了,伸手就要把周竞拽出来。
“啊!”周竞一边躲一边喊,“阿拓救我!”
严拓被两人前后夹击,身体被拽着晃来晃去,甚至有些头晕。
“.....放开我。”他反抗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正在激战的二人耳中,完全沦落为周竞的盾牌。
啪——
青蛙女孩本来是要打周竞的,但被周竞躲过去打在了严拓的胳膊上。
她静了一秒,跟青蛙十分相似的黑色圆眼珠看向严拓:“不好意思,疼不疼?”
“不疼。”严拓无奈回头看向明明一米八几却非要躲在他身后的周竞,“你能不能起开?”
周竞正在因为青蛙女孩打错人而幸灾乐祸,声音笑得都颤了:“不能啊,她会打我的。”
“你该打!”青蛙女孩喊。
“略略略,打不着。”
胳膊上被手掌攥住的触感让严拓不习惯,身后周竞离他太近了也让他不适应,被半强迫加入其他人的对话是陌生的,周围其他人看热闹而投射过来的视线更让他想躲起来。
严拓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有过正常接触,交谈都甚少,更别提玩笑打闹。
他没有朋友,没有同事,没有爱人,唯一剩的亲人也是导致他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怎么和人正常相处,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道难解的题。
“你们够了啊,马上到时间了,还不赶紧准备。”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出面平息战火。
青蛙女孩伸手指了指周竞,哼了一声,转身去穿玩偶服了。
危机解除,周竞也松开严拓,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抬头看向严拓:“哎,阿拓,你脖子上怎么贴了药膏,是落枕了吗?”
“啊....嗯。”严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刚刚看你扭头没问题啊,是不是已经好了?”周竞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我之前也落过枕,整整疼了两天,要命的是当天还有排球赛,打完差点没疼死我。”
“呦,还会打排球呢?”青蛙女孩在旁边阴阳怪气,“你四肢虽然发达,但头脑这么简单,能打明白吗?”
周竞也不恼,总是在笑着,好好说话时整个人都充满大学生独有的青春开朗,不好好说话时看起来就相当欠揍。
现在属于欠揍的时候:“总比某些人强,不至于蹦起来都还没有排球网的高度高。”
眼看这两人又要开始,严拓迅速穿好玩偶服,推门走出去。
今天确实暖和,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不断散发着余热。
没多久严拓就出了一身汗,回休息室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贴在后背上。
周竞也没好到哪里去,摘掉兔子头后,脸被闷红,连抽了好几张纸才擦干汗。
他不知从哪翻出两把扇子,递给严拓一把,让他扇一扇降温。
“今天很热对吧?”
严拓抱着玩偶头坐在旁边,抬手挥了两下扇子,感受到袭面而来的微风不自觉眯起眼睛:“嗯。”
“啊,不行了,明天我要带个风扇过来。”周竞手速极快地扇动着扇子,过了一会儿眯起眼,“不过阿拓你穿得也太多了,不应该穿长袖,至少要像我这样半袖加短裤啊。”
他话很多,喋喋不休:“其实我本来准备上边什么都不穿的,但有点不太好意思,而且玩偶服也没那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