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为何那样?(65)
可能太久没和人这般亲密过,或是胸膛和腹部时不时传来肌肤相贴的摩擦,外加上感官放大的刺激,闫观沧感觉心都跳快了半拍,屋内气温不算低也不算高,但他却面上发热。
这种感觉他不知如何形容,他也没应对过这样的情形。
以前也有人爬过他床,但最后结果就是把人丢出去,他也换房间睡。
从来没有人像现在小护工这么勾着他,缠着他硬要一起睡,简直就是负距离。
对方略微的动作,无时无刻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
他不知刚才对方那句要睡,是睡梦之间的口不择言,还是刻意为之。
他能感受到对方呼吸起伏,就在他身上,一起一落,一起一落,对方皮肤的温度通过触碰传递给他。
闫观沧想将人扯开的手停在半空,想落下,却又知道放在哪里,无从落手。
小护工身量不算矮,一条腿放在他两腿中间,脚尖碰着他的脚裸,但身上却没有几两肉,压在身上除了有些胸闷,并不觉得重。
夜风吹来,怀里的人一抖,环着他的手臂又紧了些。
对方皮肤细嫩的脸直接贴到了他颈侧,鼻尖呼出的气打在喉结上。
闫观沧呼吸慢了半拍。
“冷。”
对方嗓音带着睡意的模糊,黏黏腻腻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还能说给谁听,这屋里就他一个活人。
“冷。”
又是一声黏黏糊糊。
闫观沧冷着脸,道了声娇气,抬手又将被子往人身上裹了裹。
这次人舒服的哼唧一声。
如此亲昵的距离让他觉得既不适又奇妙,以至于到了早上七八点钟,闫观沧也没有再次入睡。
闫观沧听着窗外的小波der叫了三回,身上的人这才有了要醒的动向。
“特仑苏。”
“特仑苏。”
苏折睡梦迷离之际听见有人喊他的护工名,半睡半醒间敬业地夹起了嗓子,闷呼呼地应了一声,“嗯。”
“起来。”
苏折趴在人身上没动。
“起来。”
苏折有迷迷糊糊回了个,“嗯?”
闫观沧深吸了一口气,随便拿了个借口,“我胸口不舒服。”
然而下一刻,胸膛上便传来触感,只觉他左胸被人捏了一把。
苏折:“挺舒服的。”
你少骗人了。
闫观沧:……
男人脸一黑,“特仑苏!”
几分钟后苏折这才清醒地睁开眼,低头
一瞧就对上了大片紧实的胸肌。
而自己的手正按在对方的左胸上。
苏折刚醒一时间难免有些反应不过来,目光呆滞,要不是窗外的小波der还在叫唤,他都以为世界开了静音。
从敞开的木窗吹进来的风带动粉色的窗帘飘浮在眼前,也带回了苏折的思绪。
此时苏折睡袍大敞,但好在衣服还在身上,而身下的闫观沧上半身睡衣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着人结实的上身,苏折不免多巧了几眼。
苏折声音无辜,“先生,你怎么睡在我身下?”
闫观沧:……
这是什么,贼喊捉贼吗?
闫观沧有些被气笑了,“难道不是你睡在我身上吗?”
“不会的,我睡觉很老实的。”
“你倒是相信自己。”
苏折:“嗯,人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闫观沧:……
闫观沧一脸冷漠,“那你手怎么回事?”
说着黑着脸给人下规矩,“以后睡觉背对着我睡。”
苏折低头,自己的手还结结实实的按在人胸上,一时间闭了闭眼。
留下五个大字,“不是故意的。”
声音极其无辜,还带着微微的哑意,仿佛是闫观沧自己把胸送上来的一样。
闫观沧一脸麻木,小护工一挨说就拿撒娇蒙混过关,就在他开口要给人下第四条规矩时,就听上前的人打了喷嚏。
闫观沧皱眉,“怎么了?”
苏折只觉鼻子有些堵,“可能是昨晚睡凉了,有些感冒。”
他没当回事,起身从闫观沧身上下来,穿戴好后找出闫观沧的衣物递给他。
对方从起来说话就带着哑意,估计昨晚也不是故意贴上来的,应该是睡冷了,想起昨晚对方的哼唧,闫观沧不再与人计较。
不论是昨天还是今天醒来后第一眼,苏折看着旅店房间都感觉极其简陋,洗漱好后突然想起昨天来时每个房间的房门上都有着自己的雅称。
苏折好奇地走出房间看着门框上侧。
“陋室铭。”
苏折:……
真房如其名。
两人用过早餐锁好房门,打算去临近山顶的辉德寺,上山路相较于昨天少了些阻力,苏折只带了一个包,另一个留在了旅店。
苏折牵着闫观沧一路上了山,见人面色没有昨天那么难看,估计昨天牵一下午牵习惯了。
这山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爬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到寺庙的影,苏折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夏天本就燥热难耐,现在上山又出了不少汗,身边也有不少游客流动,不论是上山下山各个都神色疲惫。
“亲爱的加油!咱们一定能爬上去的!”
“嗯!咱们情比金坚!”
闫观沧听出来了,不远处的两人是昨天的情侣。
苏折听见声音往旁边瞧了眼,小情侣好像是大学生,相约来祈福。
“还爬得动吗?”
一旁传开声音,苏折看着闫观沧,“可以,先生呢?”
闫观沧常年健身,不像苏折只坐办公室不运动,此时除了因为热微微出了些汗,看不出一丝疲惫,脸不红气不喘的。
闫观沧听着对方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沉,估计这小护工累得不行。
“回去吧。”
苏折忙牵着人摆了摆手,“
不行。”
闫观沧嗓音不耐烦,“太热,我不想去。”
他根本不信这些东西,去不去不所谓。
苏折却脚步未停拉着人往上走,“不行,咱们还没去祈福呢。”
闫观沧毫不在乎,“无所谓。”
“那怎么行!”
对方一向软绵的声音难得带了些斥责,闫观沧听了脸一黑,狗脾气上来作势要把手松开。
谁知苏折握得死劲,拉着往上走。
“不能回去,还没祈福呢,先生的眼睛怎么办。”
“先生的…眼睛……”
对方嘴里不停嘀咕着,仿佛是什么执念一般。
闫观沧面容瞬间怔愣,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家里人都没过问几次的眼睛,小护工却一直放在心上。
老爷子第一次见他眼睛时要夺他的权,带着人逼他让位。
苏折:“先生咱们上山祈福就下来了。”
此时鼻子堵得难受,都爬到这了,苏折高中时期那股子倔劲也上来了。
他希望闫观沧的眼睛好起来,不论出于哪种角度,他都需要对方,闫观沧对于他来说是个难搞的老板,同时也是他事业上的启明星。
如果对方以后都不回公司了,那他很有可能…不,是一定会辞职。
“先生,咱们上去吧。”
小护工声音又闷又堵,甚至可以说带着祈求,听得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希望先生的眼睛能好,我想先生的眼睛好。”
对方话语真诚一字一句的传入耳尖,仿佛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希望他眼睛好起来的人了。
“我知道先生不喜欢我,只要先生眼睛好了,我就走。”
闫观沧听后神情怔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确实是想赶这小护工走,从对方来的第一天开始,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一直能感觉到。
但这话真从这小护工嘴巴里说出来,却怎么听都不顺耳。
“我不会缠着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