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为何那样?(21)
从刚才对方开口,周泽墙判断对方应该胆子蛮小的,怕生人,不然也不会跟老闫说别人看他,嗓音中带着紧张和胆怯。
但这么个胆小的……
周泽墙面容越来越复杂。复杂,
艹,老闫到底从哪拐来的人。
脑海中回忆着闫观沧的狗人狗事。
闫观沧能有今天的地位,野心、**、能力和手腕一样不差,都说做人留一线,到他这不把你往死里逼就算大发慈悲。
当初有个项目对方老总在合同上钻了空子,这种事业内常有,项目不可能只合作一次,以后说不定还有交流合作,况且也不是什么大损失,绝大部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然而到闫观沧这根本没有这一说,那老总最后差点没被逼的跳楼。
周泽墙以为闫观沧这么做,是第一次有人算计到他头上,感觉难堪和愤怒很正常。
身居高位闫观沧给外界的形象总是与众不同,其他人要么保有正常的礼貌观念,要么有一部分装也装出来了,到他这根本没有。
自大,傲慢,目中无人,这都是他性格上的缺陷,要不是这些朋友跟他从小玩到大,不然根本受不了,几乎是恨不得往他脸上丢包子的程度。
然而性格的缺陷在权势和金钱面前不值一提,这也是为什么闫观沧走到哪里也不缺阿谀奉承的原因,不然之前也不会有人为了讨好他,坚持不懈的往他床上送人。
为人处世比他好的没他的能力,看不惯他的没他有钱。
那老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这事新闻也有播报,当时看到新闻周泽墙无意间问了一嘴,结果对方就一句,“玩玩而已。”
现在周泽墙还记得对方不屑的表情,好像一开始他就根本没生气,而是想看看有胆子钻他空子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
显然结果让他失望,“没想到他这么不禁玩。”
当时的周泽墙:……
真天选狗逼。
他就不应该给这狗逼的坏找借口。
就更别说这方面了,也不是闫观沧不配什么真挚的爱心,只不过他这臭脾气一般人是受不了,在周泽墙心里跟他的人要么就不知道他是谁,要么就是掉钱眼子里,想钱想疯了,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把自己搭进去干嘛。
况且对方那张脸也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样。
要真把人惹了……
坐病床旁边那人,但凡有点心眼都不可能跟闫观沧,对方要是玩起人来,别说反抗了,跑都跑不了。
几乎是越想越觉得闫观沧不是人。
就在周泽墙心中默默为对方祈福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想法,万一是对方拿捏老闫呢。
刚才的行为可分为两种,一是这狗逼变态的占有欲,有些事闫观沧其实根本不在乎,但他的就是他的,哪怕他不要了扔在路边别人碰一下也不行。
这种现象在初中时就十分极端了。
第二种就是对方是真把他拿捏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除非十分了解他的性格和生活,能摸透他的一切行为,但可能性小是小又不是没有。
况且谁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跟人闫观沧多久,现在对方眼瞎还把人留在身边,显然还是对人上头的。
周泽墙伸手将隔帘再次拉开一些,这次为了不吓到对方,人模狗样的打了个招呼,“你好。”
唰——
周泽墙:……
很好,是前者。
现在恨不得给对面的人举个牌,让对方快跑。
但就这狗脾气,对方还陪着,想必也是真爱了。
然而隔壁的闫观沧心中还记得墙头宣言,把隔帘拉上一是因为这个,二就是因为食物中毒的暴击,现在根本不想看周泽墙。
哪怕他根本看不见。
帘子在被拉开那一刻,苏折心里一咯噔,但好再男人在听见对方声音后又给拉上了。
苏折脸上现在戴着两幅眼镜,一副是他自己的,一副是闫观沧,刚才慌乱之际也忘了把自己的近视镜拿下来,一直戴到现在,脸上有些不舒服。
在确保对方不会再拉帘子后,苏折默默取下墨镜,但以防万一帽子还是戴着。
随后瞧着躺在病床上吊水的人,开始进行护工的职责。
“先生,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先生,你头还疼吗?”
“先生,要不要喝水啊。”
“先生,你感觉药水凉不凉,我给你捂捂。”
说着就拿手给人捂着输液的细管。
周泽墙在一旁听着,两相比较被被显得无比凄惨。
艹,这狗逼是给人下蛊了吧,这么死心塌地的,人家嘘寒问暖这么多句,也不知道给人回一声。
同时也越来越肯定心中的猜想,闫观沧对人是玩玩,对方对他是真心。
其实周泽墙想的也没错,苏折确实是真心的,真心的想着他的一千万。
然而就算挂了水,闫观沧面色还是有些苍白,面容紧绷显然不是很好受。
苏折也知道病人的心理,难受的时候缺乏安全感但也不喜欢别人吵他,苏折不再过度询问,而是轻声在人耳边小声道:“先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按照闫观沧的自尊心,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共情,苏折特意换了语调,不让对方觉得是施舍。
见人不说话,轻轻拉了下人的衣袖。
就这一下,苏折也没再重复刚才的话,没多久男人冷着脸道:“知道了。”
苏折满意的点了点头。
忙乎一趟下来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苏折抬头瞧了眼挂着药水的支架,闫观沧一共要吊三瓶,现在才吊到第一瓶的一半。
苏折只觉眼皮越来越沉,但知道闫观沧不喜欢身体接触,小心翼翼的趴在床沿边上,不让人发现。
在心里记着时间,等第一瓶挂完了帮忙把针塞进去插到第二瓶里。医院里病人多,护士忙不过来,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人家。
期间护士来过一趟,苏折怕吵到别人休息,小声问道:“请问病人需要开一些药物回家吃吗?”
“之后吃饭有什么忌口吗?”
“不良反应还会持续吗?”
护士一一回答,十分负责任的跟苏折交代了注意事项。
期间苏折也没再麻烦护士,直到三瓶快要结束时,苏折这才匆忙的去找想拜托对方来拔针,但大部分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说让苏折等一下马上就来。
苏折点了点头,但可能对方工作真的空不出身,第三瓶眼看着快没了,还是没人过来。
苏折起身打算自己来,毕竟把针拔出来就可以了,小时候苏诞生病他也帮忙拔过。
随后也不管闫观沧醒没醒,小声在人耳边道:“先生,我帮你拔针了。”
闫观沧睡梦中听到对方的声音,有了丝清醒,但难得没发脾气,他身边没有什么可以帮他守夜的人,父母周游世界,跟其他亲戚关系糟糕,也不想低头去麻烦朋友,其实他也没想到一个小护工为他忙前忙后的。
一开始想打发人走的想法微微有了些动摇,虽然对方平时挺爱说教的,但几乎都是踩着他底线过,也没有太过分。
况且人是闫女士带来的而不是闫家派来的,可以给予百分之九十的信任。
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对方要是一直对他有着说教态度是肯定不行的,要是留下来,他必须得给对方立规矩,他的命令说一不二,对方必须好好执行,不然免谈。
但雇主这么要求护工也没什么,至少在他闫观沧眼里没什么。
就在这时苏折在人耳边继续道:“先生您放心,我小时候经常帮我弟弟拔,很熟练的。”
闫观沧现在好了不少,身上也没那么难受,心中想着没想到对方会得还挺多。
下一刻只觉手上一疼。
苏折:“艹,血飙出来了。”
闫观沧:……
还是送走吧。
第18章
针头拔出,几乎是血洒当场。
苏折说完后还捂了捂嘴,刚才虽然惊讶但他声音很轻,闫观沧眼睛被白纱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