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度低音(35)
皮肤紧贴摩擦的地方流淌着汗水,情欲带来的剧烈快感从每一个毛孔渗出。
到后来白朗连嗓子都哑了,全身都是湿的,一丁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喘着气趴在大床上,被祁斯年从身后抱住。
直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白朗听到祁斯年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他一开始没有听清楚,后来觉得那是一句简单的德语:
“Meine Muse。”
——我的缪斯。
半夜的时候白朗醒来,发现自己蜷缩在祁斯年的怀里。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窗帘却敞开着。窗外吹来带着海水味道的风,以及似乎一直没有停歇下来的欢快音乐声。运河水面反射着粼粼的月光,恰巧投射在白朗身上的丝缎被子上。
被子下的白朗依然浑身赤裸,祁斯年却已经穿上了浴袍,靠着枕头半坐着。他侧过头看着白朗,那双漂亮的眼睛如同古井般望不到底。
白朗怔怔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仿佛被蛊惑了似的,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凑过去亲他的下巴和脖子。舌尖一点一点舔*,含住喉结吮吸,又在锁骨上咬出一个个红痕,与原本的“琴吻”重叠在一起。
祁斯年微微喘息着,摸着白朗的肩头,仰起头任他摆布。
白朗回想起刚才祁斯年高潮时的性感表情,心跳很快又变得急促。他干脆掀开被子翻到祁斯年的身上,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趴下,一丝缝隙也不愿意留下。
他闻到了祁斯年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于是问道:“你洗过澡了?”
祁斯年抱着他的腰,被他压得不得不向下躺了躺,低声说道:“嗯。都是汗。”
白朗闻言不高兴了,故意把侧脸贴在祁斯年的胸口胡乱磨蹭,说:“就是汗,分给你,你不许嫌弃我。”
祁斯年伸手摸到他的臀*,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说:“不热吗?”
白朗用黏黏糊糊的声音叫了一声,依然抱着他不肯放手:“我不热。你热就把衣服脱掉。”说着又把手伸进祁斯年宽松的睡衣领口里去,不许他穿浴袍。
这样闹了一会儿,祁斯年的浴袍又被扔到了一边,他们再一次难舍难分地吻到了一起。
……
……
……
这一次到最后关头的时候,白朗睁开几乎失神的眼睛,整个人颤抖着抬手摸到祁斯年的胸口,凭借本能用手指轻轻在他的心口弹下一段旋律。
祁斯年的身体瞬间紧绷住了,黑暗中的眼神亮到惊人。那是成年男人充满了欲望和爱恋的眼神。
白朗在这张酒店的大床上与祁斯年纠缠到了凌晨,后来才逐渐入睡。
他睡得并不沉,睡梦中似乎又见到了久违的画面。
北美的阳光、流淌的音符,逆着光的英俊男人。
他呆呆地站在琴房的外面,看到画面飞速流转,日月颠倒,男人从逆光下走了出来。他低头亲吻白朗的嘴唇,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话。
——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美梦。
第二天白朗醒来的时候,祁斯年已经起床了。身边的床单还残余着体温,洗手间里传来水声。
白朗的身体很疲惫,到处都留着纵欲的痕迹。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床单上还有干涸的水渍,地上散落着昂贵的燕尾服和皱巴巴的衬衫。
他忍不住脸红了,下床跨过那堆衣服走到洗手间门口,直接推门进去。
祁斯年正对着镜子刷牙,上半身赤裸着,发梢还在滴水,下半身围着一条毛巾,松松垮垮地挂在腰线上。
看到白朗光着身子走进来,祁斯年非常自然地伸手捏了捏白朗的耳垂,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早上好。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白朗摇了摇头,干脆坐在马桶盖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会儿,祁斯年低头关了水,伸手抽下架子上的干毛巾擦头发,从镜子里看向白朗,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在看什么?”
白朗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用胸口贴着他的后背,回答道:“看你。”
祁斯年笑了,用手轻轻抚摸着白朗的手,压低声音说:“还没看够吗?”
白朗仰着脖子亲吻他的后颈,手在他平坦紧绷的小腹来回抚摸,用撒娇的语气说:“怎么可能看得够,一辈子都看不够。我快被你迷死了。”
祁斯年又笑了一下,把湿润的毛巾展开铺到大理石台面上,抱着白朗的腰让他坐到上面,搂着他的腰亲吻他的嘴唇,说:“那Maestro Bai的眼睛可就不许再看别人了。”
白朗立刻给出了回应,痴痴地抱着祁斯年的脖子,热烈地回吻他。
一吻结束,祁斯年又亲了亲他的鼻子,想转身去拿衣服,白朗却不肯放他走,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还把腿缠了上去。
祁斯年只好停下脚步,静静地抱着白朗,手掌贴着他的脖子温柔抚摸。
白朗看到祁斯年的胸口有昨晚上自己抓出来的红痕,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祁斯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浓烈的情感却一点一点从眼神里流露出来。最后他轻轻向下摸到了白朗的心口,然后手指弯曲,弹出了一段节奏。
白朗愣在了当场,眼神越来越惊讶。
“首席,你怎么会……”他看向祁斯年,疑惑万分地拉住他的手,“我昨晚就弹了一遍你就记住了?在……在那种时候?”
祁斯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目光一直停留在白朗的脸上。
白朗受不了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意有所指地小声埋怨道:“你怎么在那种时候……还能分心啊。”
明明当时两个人都是那么疯狂与放纵,像要共赴天堂一样。
祁斯年笑出声来,眼神温柔而缠绵:“我用身体享受你的身体,用灵魂享受你的音乐。整颗心都在你身上,这也算分心吗?”
白朗听到他说这句话,感觉全身都变得滚烫起来。
“只是一段大三和弦罢了,是我在茱莉亚的时候写的。”他用小腿蹭着祁斯年的腿,红着脸说,“虽然不怎么样,但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演奏给我爱的人听。”
祁斯年笑着看他,认真地说:“很动听。”
再默契的灵魂伴侣,也不可能只从指尖敲出的节奏听出旋律好不好听,白朗知道祁斯年只是在哄自己,但他还是立刻陷入这样的情话中去无法自拔。他觉得自己甚至有点想哭,于是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祁斯年,说:“我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祁斯年亲了亲他的眼睛,“我也很爱你,白朗。”
作者有话说:
删了一丢丢,省略号其实也就亲亲摸摸啦。
不影响全文意思的,真是给审核劳斯添麻烦了!QAQ
第36章 【36】热恋(一)
后来祁斯年让人送来了新衣服,都是清洗烘干的。燕尾服被送去洗护,两人都穿上普通的T恤和休闲裤下楼。
走在酒店大堂的时候,白朗看见又有游客乘坐贡多拉沿着大运河漂来,恰巧停泊在酒店门口,而码头边搀扶客人的侍者面容熟悉,似乎还是昨晚的那个。
白朗清晰记起那时候他从贡多拉上下来,手脚都是虚软的,差点被绊倒,正是那位侍者搀扶了他一下,还祝他“有个愉快的夜晚”。
白朗不想显得扭扭捏捏,但依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有意放慢脚步,向后错开了一段距离。
祁斯年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白朗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有人一边走路一边向着他们的方向张望。
昨晚两人穿着显眼的燕尾服来了这个酒店,今天早上下来的时候都换了衣服,如果有心留意,发生了什么一看就知道。冲着音乐节来的人没几个不认识祁斯年,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少媒体人士。
白朗想到这里就头皮发麻,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去,装作随意地拉了下衣服下摆,摇摇头说:“没什么。”
祁斯年似乎没想那么多,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臂揽白朗的肩膀,然后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与他并肩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