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野猫(4)
作者:夏六愚
时间:2022-06-26 09:02
标签:强强 甜宠
“看来宋先生是个行家,”邢谭兴致盎然,对他说:“我家里也收藏了不少好表,有空的话,宋先生可以来参观参观。”
“好啊,”宋玉风圆着场面话:“约个时间。”
秦逸与两人并肩而行,他摇头轻笑道:“早听说你藏了不少珍品,有机会我也想看看。”
三人一路攀谈,宋玉风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落在任南野身上。
两人从头到尾没搭上一句话,像是不认得。
入场后四人的座位没挨在一起,分为两个圆桌,任南野和邢谭往左,宋玉风和秦逸朝右边去了。
“小野,看什么呢?”察觉到任南野没跟上来,邢谭回首。
任南野收回直勾勾的目光,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的拍卖品有铜钱、银元、也有钻石珠宝,还有不少大家之作。
邢谭以往总会喊价,可是今天的他却异常安静,夹着一只雪茄吞云吐雾,一直都没举牌子。
“怎么,”任南野问:“这些都不合台长的意?
“这行里有句话叫抛砖引玉,现在丢出来的都是土砖,”邢谭吸了口雪茄,隔着缭绕烟雾,狡黠笑道:“好货在后头。”
话音才落,主持人身后的大银幕展开最后一件拍卖品。
“女士们先生们,”女主持笑着:“013号,石竹先生亲手雕刻的紫砂壶,也是今晚最后一幅拍品。”
邢谭眼底发亮,他坐直身子,连雪茄也不抽了,一双三角眼盯住了心仪之物。
“石老在手工艺这条路上走了十年,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和坚持,他用一双手刻百家汉字,绘白鹤雄鹰.....”
主持人滔滔不绝的介绍着紫砂壶的故事和背景。
邢谭拿好手中的牌子,坐等开始。
“您等的就是它?”见刑谭这副样子,任南野也看向了荧幕。
“嗯,”邢谭微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目光落在其上,任南野尽览全景,叹道:“流线起伏有致,结构如磐石,壁上那只鹰画得也不错。”
他微微一笑,“确实是好东西,台长有眼光。”
不是奉承之言也不是溜须拍马,不得不说,这是真好。
尤其要属炉面上的手绘画,小小炉身,却能装下一只盘旋天空的雄鹰,勾勒出的线条不止有笔力,也有韵味。
邢谭不予置否,神态倨傲。
女主持环视场内,说:”起拍价四百三十万人民币,竞拍开始。”
话音才落,场内的三个牌子几乎同时举起。
“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五百二十万。”
“六百万。”
叫价接连不断,邢谭不甘示弱,每次都比对方高出不少。
片刻后,其中一个已经丢下牌子,另一个紧张得直流汗。
邢谭最终以8位数的价格独占鳌头,但主持人没一锤定音,反而笑道:“这是石老本人最喜爱的作品,在敲定前,他还有一个要求。”
四位礼仪同时上台,手里分别展出两幅一模一样的拍品。
主持人指着两具外观相同的拍卖品,解释道:“这里一个是真品一个是仿冒,石老说真正懂得他手艺的人一定能分出真假,选对了,拍卖品就按照竞拍价出售。”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邢谭明白了,选错就没戏,之前你来我往的过招等于白喊。
周遭传来窃窃私语,场内的人互相打眼色,心照不宣的笑。
邢谭拿过金笔起身,刚迈出脚又转回来,他对任南野说:“不如让小野替我选吧。”
“嗯?”任南野挑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吧,你尽管选,”邢谭俯身:“对了证明你识货,错了说明我和石老没缘分。”
第4章 虚伪,真实
既然邢台长都这么说了.....任南野不是忸怩的人,当场拿笔走上台子。
也不知道该说他眼光毒辣还是运气好,总之拍品被邢谭收入囊中。
拍卖结束,很多名流都端着香槟过来敬酒。
“邢台,恭喜啊,”秃顶大肚的男人与他碰杯:“一出手就拿了重彩。”
邢谭喝得脸色泛红,“说到底还是多亏我们小野慧眼识珠。”
“邢台的新欢.....”秃顶男看了眼任南野笔直修长的双腿,笑道:“还不错。”
秃顶男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任南野,眼底露出坏,加了一句“极品。”
刑谭说:“魏局别惦记,这人是我的。”
秃顶男是审计局的副局长,两人麻将桌上认识的,算是臭味相投的麻友。
看样子,刑谭上了心的。
魏局不在意地笑了两声,眼光却不停在任南野身上巡视。
刑谭转头,对着那不远处那高挑身影说让他过来敬杯酒。
任南野正与某个杂志社的责编相谈正欢,听见后他朝责编颔首:“抱歉,我去打个招呼。”
“哟,这是任主持吧?”魏局晃着酒杯,视线轻薄地扫过任南野,“光听声音我就觉得是个美人,本人还真是出众。”
某个娱乐行业公司的总经理也啧啧感叹,上前说:“我们公司最近有新人招收计划,那些个选秀来的模样也不错,不过跟任主持一比就差远了。”又说:“任主持对演戏有兴趣吗?有的话,我那刚好有个角色很适合你。”
邢谭哈哈笑,玩笑道:“当着我的面挖人,不适合吧。”
任南野面无表情,听着几人胡侃,话题聊得歇了,他才举杯。
“一般主持而已,台里比我出色的多得是,”任南野手腕一转,用杯身与三人碰了碰,“领导过奖了。”
夜晚的灯光总要迷离几分,任南野的脸庞浸融在暖黄色的光影里,衬得似玉瓣细腻,侧脸轮廓流畅,与下颌角完美衔接,鼻尖上的那颗小黑痣最要命,见血封喉的杀招都在里头了。
他几乎不穿正装,平时不是白T黑裤就是运动服,换一身衣服就像换了筋骨,哪里都透露着雅致。
那腰线收得风骚,一双腿显得极长,臀||部紧实饱满,越看越有味道。
“小野谦虚了,他可是我们水墨的台柱子,”邢谭顺势搭过任南野肩膀。
任南野想往后撤,却被揽回来。
“喝一杯再走,”刑谭拿过桌上的私货,替他斟满,“朋友送的红葡萄酒,92年产的,我那的最后一瓶了,尝尝。”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任南野入乡随俗的说了恭喜,抬杯一饮而尽。
“好酒要慢慢品,哪有你这种喝法,”刑谭沉声大笑,手掌忍不住下滑,拂过他的尾椎骨就到了屁|股上。
任南野动作一顿。
挺翘,圆润,富有生命力。
心尖上犹如爬过上百只蚂蚁,痒得刑谭异常难受,借着外套下摆的掩饰,他狠狠掐了一把。
操!死变态!
垂在身侧的拳头骤然攥紧,任南野浑身僵住,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生怕一个转身就给邢谭开瓢。
在场的基本都是新闻界说得上话的大人物,他不能当众让刑谭下不来台,不然吃亏的还是他。任南野在脑子里快速衡量利弊,只能咬紧牙关忍耐。
可恨的是那只不规矩的大手丝毫不懂收敛,也许是第一次见他吃瘪的样子,越发肆无忌惮,甚至撩开他外套下摆,用食指若有若无撩拨他的臀线。
操||你妈!
忍无可忍,任南野握紧酒杯,手臂青筋暴起。
他猛地转过身,却撞到了人。
酒水哗啦洒落一地,邢谭遭了殃,衣服全湿透了。
邢谭连忙扯起沾满酒渍的领口,抬头看见一张靡丽的脸。
“宋先生在这是喝了多少?路都走不稳了?”刑谭说。
“抱歉,”宋玉风眼尾带着点酡色,不疾不徐拿过桌上的纸巾:“这杯算我的。改天我登门赔罪,送您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一身衣服而已,不值几个钱,”刑谭笑道;“哪用得着宋先生亲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