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32)
姜颂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滚烫的,缓慢细密地灼烧着他的喉咙。
他让顾长浥滚,但他其实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你帮我打个……电话。”姜颂吃力地吞咽了一下,两腿直抖,“给邢策。”
“你现在,要找邢策?”顾长浥像是听了一句很难懂的话,目光中缓缓结冰。
“顾总,行行好。”姜颂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怕自己再喊顾长浥的名字就要变味了,很低地说了一句,“别折磨我了……”
“我不折磨你,我可以帮你。”顾长浥端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
这又是什么疯话?
姜颂眯起发烫的眼皮,像是要透过烟雾将顾长浥看清。
“帮我?”他的声音都在颤。
“对,我帮你,但是这样我们的交易账目就更新了。”顾长浥靠着墙。
连他的嗓音都变成了对姜颂的挑战,好像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沿着姜颂的脊背扫过去,最后拨过他的尾骨,留下一阵战栗。
姜颂咬着牙,“不可能,我不可能对你做这种事。”
顾长浥微微挑眉,“姜先生对我做过那么多事,哪还在乎这点小事?”
“放屁,我什么时候碰过你?”姜颂咬牙切齿地问他。
顾长浥愣了愣,转而笑着凑到他的耳畔,“叔叔大概是误会了,我倒是没那么大方。”
这一声“叔叔”的骨头都叫酥了,细小的气流泼泼洒洒地吹向他心里,那一把火“轰”地冲天而起。
“嗯……”姜颂一个没咬住,失控的声音就从齿间逸了出来。
他感觉到一双手在拆他的腰带,包金的铜扣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还没懂顾长浥什么意思,什么叫“没那么大方”?
他还能怎么帮他?
他用最后的理智压住顾长浥的手,“不。”
“不?”顾长浥笑了,“你说不?”
姜颂挣脱他,软绵绵地走到书桌边,用近乎干涸的墨蹭下几个字,“用不着,等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只盼着顾长浥快走。
“姜先生,你光是这样说,怎么能赶我走呢?”顾长浥依旧倚着墙没动,“你回忆回忆,之前是怎么赶走我的,再试试,或许我就走了呢?”
姜颂拧着眉头,“你留在在这儿要做什么?”
“先看看。”顾长浥闲闲地倚着墙,拨了拨眼前的烟,摆出观众的姿态。
“……”姜颂咬着牙,扬起砚台朝他摔了过去,“你够了没有?”
他力气不够,砚台远远砸不到顾长浥,只是徒然溅了他一身墨汁。
“不够。”顾长浥的眼中寒意又浓一层,嘴角却是噙着笑的,“姜先生自便,我既然有这所别墅的居住权,书房,我也是能待的吧?”
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姜颂,不说话也不动。
姜颂的怒火只够维持短短几秒,很快被更烈的火烧干净了。
“你待着,我走。”他双眼通红,歪歪斜斜地扶住墙,勉强撑着朝门口走。
顾长浥从后面箍住他的腰,单手把他裤腰的扣子松开了。
姜颂能感觉到他的动作是很轻柔的,却被激得忍不住得哆嗦。
腿上的肌肉全都绷了起来,让他险些站不住。
“松……松手……”姜颂几乎要抓着顾长浥的小臂才能维持平衡。
“叔叔说不喜欢男人,原来是骗我的吗?”顾长浥在他耳边轻笑,眼睛里却是滔天怒意。
“啊……”姜颂说不出话来,指甲掐进了顾长浥的肉里。
房间里的烟还没散尽,他的眼睛看什么都是雾茫茫的。
他很迷茫,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但是这些都被巨大的快意掩埋,战栗从皮肤上一寸一寸地碾过去,最后都直冲头顶,混着发尖的汗珠垂落。
顾长浥单手捞着他的肚子,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
“唔……”姜颂忍不住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血腥味漫出来。
他的动作从推变成了抓,勉力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电流在他的下腹汇聚,又沿着神经反重力攀爬。
最后那团火热涌出身体,姜颂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半折叠着,搭在顾长浥手臂上喘息。
“只是手,就这么舒服吗?”顾长浥的声音依旧很冷,带着淡淡的讥讽。
没人回答他。
顾长浥的动作一僵,把姜颂扶直了才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
他擦干净手,轻轻拍姜颂的脸,“姜颂?”
姜颂皱着眉哼哼了两声,“嗯……”
顾长浥咬牙把他看了一会儿,摸了摸他的额头,半晌低声问:“还难受?”
很多汗,但是热度已经退下去了。
他护住姜颂的腰背,抱进了卧室。
刚刚姜颂也只是松开了裤子,上衣除了皱了一些,都还完好。
顾长浥替他擦干净,脱掉长裤,刚伸手想帮他脱掉毛衣,姜颂就很抗拒地把他的手推开。
顾长浥不无讽刺地一笑,“放心,我不会动你。”
转过身他给周秘书拨电话,“查,今天晚上姜颂跟谁见面了。”
“哼……”姜颂不舒服地翻了个身,蜷了起来。
顾长浥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坐下来,拉起被子护住了姜颂的胃口。
姜颂手指抓着床单,额头上有不少虚汗,看起来极为脆弱。
顾长浥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过了半天又恶狠狠地看向姜颂。
那目光是饱含了恨意的。
他的手却停在了姜颂后背上。
没有任何动作,但那个姿势,像极了不甘不愿又忍无可忍的爱护。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
第23章
“查不到?司机说没接到他?怎么可能……”顾长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卧室外面传进来, “那就调监控,……监控怎么了?”
姜颂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撑着床坐起来。
他手背上扎着针,一抬头就是透明的输液管。
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立刻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
还好, 都还在。
顾长浥应该没看见什么。
他缓慢地舒了一口气, 想起昨天晚上那场混乱,闭上眼睛向后一仰, 倒回了枕头里。
昨晚那种状态下,他能考虑的事情很少。
现在他理应愧疚, 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刻进骨头里的舒服。
他只要想起来, 就会感觉心跳砰砰地快起来,牙关也不由自主地发紧。
那种肌肉痉挛的感觉, 那种失控的感觉, 叫人沉溺, 难以自已。
可是那是顾长浥, 是他从小喂大的崽子。
他刚见到顾长浥的时候, 小崽子还他/妈没断奶呢。
姜颂简直不愿意再睁眼看这个世界。
他揪着床单, 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轻轻的开门声, 有人进来了。
“好点了吗?”顾长浥走到了床边, 低头看他。
昨天晚上姜颂一直睡不踏实, 但是问他哪里难受,他又昏昏沉沉的,说不清。
顾长浥叫了医生过来,也只说血压血糖略低,疲劳过度。
姜颂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他, 没动。
顾长浥的声音难得带了一点慌张,“很不舒服?”
姜颂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没事儿,你出去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长浥的声音恢复了冷淡,“姜先生现在负债累累了,还是少对我下命令。”
“昨晚药的事,你不要查了,我不想追究。”姜颂没力气,声音很低。
“查不查是我的事情,我也并不是为了你查。”顾长浥的声音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