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啊,你还跳!(34)
“安老板,别来无恙啊,我好像记得昨晚有人在电话里跟我说还在家里,怎么这么快就到这儿来了?难道你家有扇任意门?”
潘杰昨天晚上就见到新闻,本市茶文化节办得轰轰烈烈,大小新闻网站都有提起,甚至在某篇报道上见到组图里有安谦语斟茶的照片。
于是立刻打电话问起,安谦语却支支吾吾没讲实话,这让潘杰怒火中烧。这么多天安谦语不仅只字未提来B市的事,而且现在已经来了,还对他撒谎,显然就是并不想见他。
这段时间,他以为通过努力,已经成功捕获男人的心,至少能有一半的把握,他是会依了自己的愿,追随他到B市,可现在看来,一切的努力全是白废,安谦语铁了心要和他分手,从未改变过想法!
安谦语回头看看同僚,大部份都领了盒饭出去找地方吃,朱茜茜仍然四海皆朋友,又去面基,这才回头对潘杰说:“吃饭了吗?我们找个地方边吃饭边听我解释行吗?”
潘杰点点头,他也是中午下班没吃饭就溜出来找安谦语的。
两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坐下,都没心思吃饭,随便要了两份盖饭。
安谦语思绪飞快,他必须找出合理的理由让青年相信,否则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也不想说是因为秦子兴和他谈过他们过去的事情,让他耿耿于怀,他觉得,潘杰为了让自己安心,一定会对他撒更多的谎,他不想听谎言,这只会让他更加痛苦和厌恶。
“我本来没打算参加这次交流会,可一听说是来B市,所以改变主意了。”安谦语说。
潘杰抬眼:“是吗?”
安谦语:“嗯,我很矛盾,我想过来B市开一家分店,可我对这里一点不了解,怕投资失败。这次有机会来这里参加行业交流会,对我来说正合适。”
潘杰试探:“你想开分店,我可以理解成,是为了我吗?”
“不为了你,还为了谁?”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来多久了?”
安谦语:“两天,我本来想等这里的会忙完就去找你,所以才瞒着你。”
潘杰:“既然你会来找我,提前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
“哎,你不知道,”安谦语有些为难的说:“朱哥她也来了,她对你……我怕你们两撞上。”
“那你告诉我别来不就行了。”
安谦语皱眉看着青年:“抱歉,我考虑不周。”
潘杰见男人这副表情,当下心软了一半,其实怪不得他,好友和男友让他只能选其一,任谁也会选择困难。也是自己小提大作,跑这里来兴师问罪,男人没骂他冲动、幼稚已经不错。
“算了,我也不对,可能是气过头了才这么沉不住气,幸好没遇上朱哥,否则不知道会和她闹出什么笑话。”
安谦语指指盖饭:“等我这里忙完一定去找你,快吃吧,饭都凉了。”
潘杰拿起筷子,戳了戳那油腻腻的盖饭,尝了两口便再也没动了。
安谦语摇头,青年这又挑食又讲究的臭毛病啊……
餐馆出来,对面就是安谦语落脚的宾馆。正好上楼午休一会儿,大夏天穿着汉服,热得汗湿衣背,冲个澡也好。
潘杰跟着送上楼。
大中午宾馆人少,一楼服务台就坐着一个女孩正打盹。
开了房门,潘杰进屋随手将包包放在门廊处,看看屋内环境说:“干嘛这么省,没好的酒店了吗?”
安谦语一进屋便立刻去解身上的衣服,整个后背都汗湿了,感觉像有千斤重:“这次来回机票和住宿都是茶协出钱,不可能住高级酒店,大家就觉得干脆找个离会场近的地方,至少能方便点,所以条件就比较差。”
潘杰见到安谦语解得只剩下里面白色长袍,衣襟已经全部敞开,洁白的胸脯袒露在外,中间的袍带松垮垮吊在一边,简直诱人至极。
青年一把拉住男人一边衣袍往怀里一带,男人重心不稳整个扑倒。
“干嘛,我全身是汗!”
青年并不介意,把脸埋入男人颈间深深吸气说:“可想死我了,让我好好闻闻你的味儿。”
这话倒让男人感同身受,虽然心烦青年的又一次欺骗,但思念的心始终未曾改变。
他抚摸青年的头发,感受他宽阔的脊背,他是多么希望能用一生的时间去疼爱这个人,可惜对方给不了他一生半生的,到现在他所得到的还只是一部份,昧着良心从好友那儿偷来的。
他们的感情建立在谎言之上,如同楼房修建在沙丘之上,也许吹口气便能全盘倒塌,对他来说维护成本太高、难度太大,放弃却能瞬间灰飞烟灭,好像这栋楼阁从未在地平线上出现过一样。
但是他越想放弃,却欲加放不下,没有人能找到爱一个人的开关,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最后,安谦语想,也许只有等时间长了,他们之间感情因为距离关系渐渐淡去。
到那时候,他就能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了吧。
青年的嘴巴越来越不老实,一路向下吻。
安谦语的衣袍一则被拉得滑下肩膀,露出半个肩背。
潘杰突然偏头去看安谦语后面,正好是一面梳妆镜,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笑得很色-情。
安谦语自己回头去看,发现镜子里自己简直就是一副活生生的活色春香图,禁不住老脸一红。
正欲拉起衣衫,却被青年阻止:“你这样真性感,我做梦都想和你现在这种打扮的样子做一次。”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和别人一起住的,万一他回来……”
话还没说完,嘴唇已经被吻住,湿滑的舌头抵死缠绵,凭你嘴上再不愿意,身体上逐渐升起的反应也无法抵赖。
安谦语不是矫情的人,气氛已经变成这样了,再拼命抗拒,逼退两人的欲-望,那就是想让两人都阳-痿的节奏,他可不想当人妖。
镜子,除了作梳洗打扮的用途以外,今天两人兴奋的发现了新用途。
对着镜子XXOO,简直如添加了兴奋剂一般,肾上腺素急剧上升,从没见过的一些角度和表情被一览无余。
这一场欢-爱,不仅让两人大汗淋漓,同时也感觉十分酣畅、痛快,连闷热的暑气似乎也消退不少。
洗过澡后,两人一身水气仰躺在床上吹着空调,舒服得连一根指头都懒得动。
潘杰随手抓住安谦语放在手边的手,手指相互交叠,牢牢扣住,满足的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半晌没有讲话,只是牢牢抓住对方的手,感觉仿佛抓住了全世界。
安谦语想,如果能这样抓紧一辈子,该有多好!随即心中又漾出浓浓悲伤,如果不是和人分享,而是独享该多好……接着又和以前无数次一样,谴责自己太贪心,以前说好的心甘情愿难道是想反悔?更何况这是好友秦子兴要男朋友!
诸如这样的痛苦,反复在安谦语身体里轮回,无休无止的反复碾压,更不知要如何排解这种心绪。
有时候感觉自己都快被自己逼疯了。
安谦语也深深叹口气,烦闷的把手指扣得更紧。
潘杰突然说话:“你和谁住一间屋?男的女的?”
安谦语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无奈道:“我能跟女的一起住吗?当然是男的,茶协的吴叔,肚皮大大的,都谢顶了,这你放心了吧。”
潘杰:“哦。”过了一会儿,又问:“姓魏的没跟来吧?”
安谦语一听他提魏庭,心里就有些抵触,他很不喜欢潘杰把魏庭当敌人,这让他感觉自己和魏庭关系也特别不好相处。
正想着怎么反驳回去,潘杰手机响了。
☆、突如其来
他起身接了电话,是单位领导打来的,好像是工作上的事。
挂了电话,他翻身压到安谦语身上,亲了亲说:“我得回公司了,真舍不得你,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偷偷溜出来,别让朱哥发现,行吗?”
安谦语点头,他倒没有这么舍不得,心里想着下午还有半天工作,等下得赶紧回去。
潘杰似乎是被催得很急,没敢继续缠绵,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就走了。
门被关上的刹那,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安谦语躺床上,感觉特别不真实,就好像他刚刚只是做了场春-梦一样,除了后面时不时传来的酸胀感,让他确定刚才的确真的和潘杰做过。
很快他也爬起来,穿上“千斤重”的汉服,打算回展会。
“当……当……”
屋里传来两声陌生的铃音,安谦语抬头四下找。
发现潘杰的包包走时忘记带,只把自己手机拿走了,而包里,他知道,有他那只出国才用的手机,铃声应该是从里面传来的。
出于好奇,安谦语鬼使神差的拉开包包拉链,取出手机来看。
脑子里想到秦子兴说的那些话,手上就不自觉的去试开机密码。
一试便中!
潘杰果然懒得可以,开机密码用生日,不知道银-行卡什么的是不是也用生日。
安谦语见到两条未读短信,抬头都是英文的,他不太明白,而且也不方便点开来看,因为这样做会被潘杰发现手机被人动过。
拿着别人手机,除了看短信以外,最喜欢去点的可能就是相片薄了。
安谦语没有想过会在相片薄里找什么秘密,事实上,他解开密码的时候就有些后悔,偷看别人手机是最不应该的行为,想着随便点两下就把手机放回去。
可这秘密实在是太好找了……
相片薄里震撼眼球的照片,差点让他当场昏厥。
安谦语抖着双手,用极大的克制力才翻完了整个相片薄。
照片其实并不多,将近二十张,但每张照片里除了有手机的主人以外,还有一群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里面所有人不着寸缕,全都赤身-裸-体,潘杰是围聚的中心,他被大家用各种诡异的方式进行粗暴的性-虐。
安谦语甚至怀疑自己认错人,里面那个被虐待的男人根本不是潘杰,因为会做出那样可怖表情的潘杰,是他从未见到过的,那怎么可能是他?
可无论他用怎样怀疑的眼光去判断,依然无法欺骗自己。
他感觉难以呼吸,身体颤抖得不像话,脑子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像被爆炸过一样,一团浆糊。
本能的拉开房间大门冲了出去,没头苍蝇一样向外乱窜。
他急于想找个能让自己呼吸的地方,可眼前的路一片混乱,脚下摇摇晃晃踩不长踏实。
直到冲出宾馆,冲到楼外广场,看见四周人来人往,这才傻眼站住。
眼前所有的人像练了凌波微步一样,飘幽幽在眼前晃动,他想钻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原地打转,满头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他徒然放弃挣扎,抬头望向刺眼的天空,突然大笑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溢出,大颗大颗向下滑落。
周围人像看疯子一样绕道走,而安谦语渐渐感觉身体所有的力气被掏空,他好像一个见了阳光的吸血鬼,正一点一点被烧焦、溃烂、蒸发……
*
安谦语再次睁眼时,满目的白色,耳边均匀的响着滴滴声。
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自己肯定又在医院躺着。
闭上眼仔细回忆晕倒前的情景,逐渐想起原因,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紧,揪心的疼痛没来由的让他身体微微一抽。
“他好像醒了,哎,医生,你看看,他好像醒了!”
安谦语眼皮沉重,半睁开眼,见到人影在眼前晃动,但看不清到底是些什么人。
有人在他身上一阵忙碌,摘掉呼吸机,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他含糊的机械作答,然后那些人便交待几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