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熊孩子的日常生活(上)(55)

　　然而，托尼暂时顾不上为他答疑解惑了。
　　他正在处理关于复仇者大厦险些被人入室抢劫这件事。
　　不得不说，这次蜘蛛侠表现的非常不错。
　　在已经没有高科技制服的情况下，他凭借一己之力，成功保护了复仇者大厦，还抓到了罪犯秃鹫，这对于一个未成年超级英雄来说，绝对是值得表扬的一件大事。
　　而作为一个合格的长辈，自然要奖惩分明。
　　托尼已经决定破格批准蜘蛛侠加入复仇者联盟，同时把制服还给他了。
　　“未成年当超级英雄的存在，其实也不算少。”
　　他想着蝙蝠洞中的那三个罗宾，忍不住地自言自语着说：“这就像是布鲁斯做的那样，与其让他们在外头胡乱闯荡，受到伤害，或者走向歪路，还不如干脆带在身边，教导他们成长……”
　　可很快，他又沮丧起来：‘天，我可没布鲁斯的那种好耐心。我也没有做长辈的经验，该死，我得怎么和一个孩子交流？’
　　既然想不好，自然要像有经验的人来取经。
　　托尼觉得，再和彼得进行必要谈话之前，他得提前找布鲁斯学习下。
　　蝙蝠侠确实同意传授给托尼一些养育未成年孩子的经验了。
　　但他们视频通话才刚开始的时候……
　　迪克就跑来告辞了。
　　这个传说中性子最好，最乐天的罗宾，非常坦率地说：‘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免得那天我又和你吵起来……有事的话，你在叫我。’
　　“吵起来？你们经常会吵起来？”视频中的托尼很好奇。
　　布鲁斯顿了顿：“……孩子都会有叛逆期。”
　　漫不经心地说完那句话后，他们继续讨论。
　　布鲁斯耐着性子给托尼传授经验，又说到一半的时候……
　　杰森和达米安乒乓作响地一路打了过来。
　　两个孩子凶狠地像是面对仇人一样，恨不得立刻上去把对方打死。
　　但事实上，他俩打架的目的……
　　仅仅是为了，今晚由谁穿上罗宾制服，跟着蝙蝠侠去哥谭巡逻？
　　在布鲁斯制止他们后，两个人气鼓鼓地一边站一个，却还一起拉着布鲁斯的衣袖问：“布鲁斯（父亲），今晚你要哪个罗宾？”
　　“是要能干的我，还是要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矬子。”杰森诋毁对手说。
　　“是要史上最强的达米安，还是有这个没用的陶德？”达米安同样诋毁对手。
　　“我谁也不要。”
　　蝙蝠侠拒绝选择题，果断地全部否决。
　　他低哑地轻声命令着：“你俩今晚都给我乖乖待在家里。”
　　然后，他转头打算和托尼继续说下去……
　　可看到蝙蝠一家子如此混乱的局面，托尼已然无语了。
　　他默默含蓄委婉地表示：“算了，养孩子什么的，我还是不学你了，靠自己慢慢摸索吧！”
　　当晚，布鲁斯只能独自一个人到哥谭去巡逻了。
　　他化身恐惧，以此来威慑那些罪犯；他穿梭在哥谭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狠狠地打击所有犯罪，再也不让任何人，如年幼时的他一般，只能独自在小巷中，面对着父母的尸体无助哭泣；这一刻，他就是哥谭人民的守护神。
　　在蝙蝠侠离开后，杰森和达米安之间的气氛更糟糕了。
　　他们互相用‘杀死你’视线对射，还时不时趁着阿尔弗雷德看不到的时候，来点儿肢体上的剧烈碰触和摩擦。
　　在此期间，加尔全程都在吃水果和嗑瓜子。
　　他表现的似乎很闲暇愉悦，但前几次穿越时空，都活蹦乱跳的小巫师，其实已经开始有些讨厌这个时代了……
　　‘达米安太沉浸其中了，他忘记这不是属于他的时代了吗？’
　　被自家小伙伴连续抛弃的加尔，郁闷地想：‘还说什么会和我一起回家，可现在，有父亲有哥哥的他，大概已经完全忘记这些了。那我要自己走吗？抛下达米安，自己离开？’
　　可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让他感觉到心脏紧缩般的难过。
　　‘我舍不得达米安。’小巫师难过地想。
　　然后，他突然想起小姑娘凯茜的天真话：“达米安救了你，那你为什么不想嫁给达米安？”
　　真糟糕，才不会嫁！
　　加尔闷闷不乐地想：‘可我居然真的忍不住去考虑如果和达米安结婚，会不会幸福这种事情了。’
　　结婚是什么呢？
　　对于这个年龄的小巫师来说，就是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我以前是想和斯科皮永远在一起的。因为斯科皮会耐心地和我说话，和我一起玩……’
　　他耐着性子琢磨：“但其实，和达米安在一起也很好，他虽然语气很差，脾气坏，可每次在一起玩的时候，也会很开心。”
　　达米安完全不知道自家小伙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现在确实有点儿过于沉浸其中了。
　　可能是因为这次开头比较好的缘故，没有暴露出骨子里嗜杀本性的达米安，很容易就被所有人都接受了。他们只觉得达米安是个脾气坏的小孩子，而不知道他是个脾气坏的杀手。
　　曾经每时每刻都被蝙蝠侠担心的那些‘他会不会走上邪路，他会不会变成罪犯，我可以信任他吗？’等一堆的问题，在这个时代中，也完全没有出现过。
　　布鲁斯韦恩似乎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亲儿子有什么不对的心理缺陷，顶多因为达米安的坏脾气而关注一下，全没有之前那样整天担心‘一个看不住，儿子就杀人’。
　　所以，也就没必要时刻把人带在身边教导了，反而信任地给予了他一定自由的空间。
　　父亲的信任曾经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可现在居然唾手可得。
　　达米安确实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尤其是，死对头提姆德雷克目前没有成为罗宾，而二代罗宾杰森很有可能用不了多久也会如迪克一样单飞，蝙蝠侠的身边，将只剩下他一个人！
　　‘父亲将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忍不住地得意想。
　　多么美好的时代！
　　达米安确实有些不想离开了。
　　
   
    ☆、第83章

　　第83章  我家的孩子都很正常
　　达米安翻窗户进来的时候, 不小心撞倒了加尔花了一整个白天，才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搭好的乐高积木城堡。
　　随着哗啦啦的积木倒地声……
　　小巫师的眼泪, 也和拧开的自来水笼头一样喷涌而出。
　　“我不是故意的。”
　　达米安僵硬着表情, 心里又是懊恼又是烦躁，但却碍于面子, 完全没办法说出来。
　　“你去哪了？”
　　加尔哭哭啼啼地质问。
　　“和父亲一起夜巡。”达米安明显因为这个话题有些骄傲地微抬下巴。
　　显然，成功抢夺了杰森的位置, 独占父亲的事情, 让他心情十分愉悦。
　　但小巫师显然没有感染到他心中的那份得意, 反而生气地指责他：“自从来到哥谭，你都不和我一起玩了。”
　　达米安顿时不高兴起来：“那是因为你太幼稚了。”
　　然后，他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反击的借口一样, 反过来指责说：“你都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吗？已经快十三岁了，还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要人陪。我在三岁的时候，可不玩什么堆积木的幼稚东西了。加尔，你这个样子, 难怪那什么斯科皮不喜欢你，除了恋/童/癖，谁会喜欢一个孩子？”
　　加尔眼圈又红了。
　　他狠狠地咬着嘴唇, 瞪着达米安，好像会扑上去咬人一样。
　　达米安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但事实证明，哪怕有着狼人血统，虽然有些任性骄纵的小巫师, 骨子里依然没有任何狂暴因子，就像是当年的莱姆斯卢平一样，除非月圆之夜，否则，那就是性子超温和的老好人。
　　他憋大招一样地憋了半天，憋的脸涨地通红，却只爆发出了一声“我再也不要理你，混蛋达米安”的宣言，就抱着一个白色的枕头消失了。
　　货真价实的消失。
　　达米安起初还以为他在吓唬人，可好半天都没反应后，才惊慌地冲出门，在韦恩庄园中，到处地寻找
　　此时，布鲁斯韦恩正在大都会出席一场慈善晚宴。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身后的花瓶女伴的怀里，漫不经心地想着这红头发的姑娘叫什么来着，莉莉还是玛丽？不过，无所谓，反正只是找来装模作样一下。
　　另一边，超人克拉克肯特恰巧也在这场晚宴中。
　　他挂着记者证，混迹在一堆媒体行业的同行中间，但他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情不自禁地直愣愣盯着布鲁斯。
　　“肯特，你这么专注地在看什么？哦，那个韦恩家的浪荡子呀。”
　　他的同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用一种看热闹地语气八卦说：“那可是个名人！你瞧，他那个苍白的脸色和浓重的黑眼圈，夜生活一定很丰富多彩。”
　　克拉克尴尬地笑着推了推眼镜，敷衍地点了点头。
　　布鲁斯……确实夜生活很丰富多彩。
　　昨晚上还看到他带着罗宾，暴打了一群黑帮分子，又收拾了一群半夜不睡觉的飙车族。
　　很多时候，克拉克很难理解布鲁斯对打击犯罪分子的那种孜孜不倦地执着追求。
　　他似乎将余生和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哥谭，这座孕育罪恶和黑暗的城市。
　　虽然随着彼此渐渐熟识，克拉克已经知道了韦恩夫妻死亡的事情，也猜到那是布鲁斯的心理阴影所在，但这毫无用处，因为根本无法去阻止……只能任凭这个心理阴影一直追逐着布鲁斯，让他为了弥补父母死亡的痛楚而不惜一切代价。
　　‘可这样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超人总是忍不住有些心疼地想：‘他终究是个脆弱的人类。’
　　所以，他每次都有一种强烈地冲动去告诉布鲁斯：“停止你要做的危险事情，我可以帮你。”
　　可与此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敢当着蝙蝠侠的面这么说，绝对会被那个阴险又记仇的黑蝙蝠用氪石给揍个半死。
　　蝙蝠侠从不让外人插手哥谭事务。
　　这一点儿，即便是超人也觉得毫无办法。
　　这时候，门口又一阵大声喧哗的声音，好些记者们都像是疯了一样地往前冲。
　　“又是谁来了？”
　　克拉克没有使用自己的超级听力，像个普通人一样冲着身边人打听着问。
　　“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克！”
　　那名被他拉住的同行激动地说：“真没想到啊，斯塔克居然也会来参加这场慈善晚宴，美国知名度最高的两大花花公子居然可以齐聚一堂。”
　　美国知名度最高的两大花花公子，这是什么鬼啊？
　　超人十分无语地想。
　　他忍不住说：“那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当然有必要！”那位同行振振有词地说：“这么说吧，一个斯塔克的日常新闻，足以养活纽约所有的花边新闻小报，但一个韦恩如果撞上一个斯塔克的新闻，那可以养活全美国的媒体报业了！”
　　“有这么夸张吗？”克拉克无语地问。
　　“乡下小子，你不懂！”那名同行摆出前辈的姿态教导说：“这就像是狮群一样，每个狮群只能有一个公狮子来成为狮子王，其它的母狮子都是他的后宫。所以，一个地方往往也只能有一个花花公子。平常，布鲁斯韦恩总在哥谭，而斯塔克更喜欢待在纽约，所以井水不犯河水，可如果他俩撞在一起，那一定是火星撞地球一般的精彩了。”
　　克拉克更加无语了。
　　他表面虚心受教，可内心却忍不住地吐槽着：“胡说八道，我亲眼看到他俩‘同居’了好几天，哪有什么火星撞地球了？”
　　“不过，我觉得这次布鲁斯韦恩要吃亏了。”
　　那名同行还在旁边一本正经地分析说：“早几年，他俩确实不分上下，出手大方，年少多金的亿万富翁，又都长的俊俏迷人，受姑娘们喜欢。可现在，斯塔克明显更胜一筹。他可是钢铁侠啊，钢铁侠！相比较之下，布鲁斯韦恩，自身能力方面就差很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
　　‘才不是！’
　　超人在心里替布鲁斯辩解着：‘布鲁斯韦恩可是蝙蝠侠。’
　　但让所有媒体遗憾的是，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冲突。
　　相反，托尼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布鲁斯身边，还熟稔地弯腰和坐着的布鲁斯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位一向漫不经心、玩世不恭地哥谭著名布鲁西宝贝儿就笑了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夸张……
　　但那笑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乌云散尽后，突破云层的第一缕阳光，明亮、灿烂又温柔，还该死的英俊和性感。
　　克拉克一时间看呆住了。
　　他小声自言自语说：‘他真应该多笑笑的。’
　　“别笑了，布鲁斯。”另一头，托尼也在这么说。
　　“我可不喜欢别人抢我的风头。”
　　他用眼睛打量着布鲁斯身后的姑娘，顺口夸赞地说：“你品味很不错，布鲁斯。”
　　“当然，我一向喜欢金色头发。”布鲁斯懒洋洋地说。
　　“我也喜欢金发的小妞。”托尼赞同地点头。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身后的姑娘是红头发。”
　　两个花花公子相见甚欢地交谈起了泡妞的秘诀。
　　这无疑让所有等着他们大闹起来的媒体们失望不已。
　　‘他们私底下本来就是好朋友。’
　　克拉克望着同行们那失落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果蝙蝠侠和钢铁侠真的打起来，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过了一会儿，在所有人渐渐对他们失去兴趣，不再关注两个花花公子的风流□□后，布鲁斯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身边的女伴儿，转而皱着眉头地小声问：“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托尼？”
　　“我刚才遇到一件事，心情复杂，迫不及待想找人倾诉。所以，听说你在这里，干脆就自己开车过来了。”托尼一如既往地任性随意说：“别那么紧张，虽然我们平时没交际，但毕竟同一个阶层，偶尔碰个头，没那么容易就让你身份暴露的。”
　　“你到底什么事？”布鲁斯喝了口香槟，言简意赅地问。
　　“你被男人告白过吗，布鲁斯？”托尼低声问。
　　“什么？”布鲁斯差点儿崩掉面部表情地问。
　　“我是真的快疯了，布鲁斯。”托尼絮絮叨叨地说：“我昨晚和你请教了半天怎么养孩子，回去后又查了一堆的资料，关于如何和青春叛逆期孩子沟通，如何爱护孩子的心灵，如何和不懂事的孩子讲道理，我甚至还去找了心理学和教育学看了下，虽然我是理工科的高富帅，对那些玩意儿看不太懂……”
　　“说重点，托尼。”
　　“彼得和我告白了。”
　　“……彼得是谁？”
　　“一个十四……他说自己十五岁的小P孩子。好吧，另一个名字你也许听过，蜘蛛侠。”
　　布鲁斯缓慢地转过头，神色复杂地望着托尼。
　　他干脆利落又声音低哑地评价了一句：“禽兽！”
　　“喂，这不关我的事！”托尼崩溃地辩解说：“我发誓，我没怎么他。他崇拜我，崇拜钢铁侠，所以，这很可能是一种错觉，把对父亲，或者对偶像的感情给扭曲化了，产生错误的认知，比如，他喊我斯塔克先生，你会对喜欢的人喊斯塔克先生吗？（布鲁斯：谁知道呢，也许是你的什么不良嗜好）布鲁斯！该死的，我是来寻求意见和办法，不是来接受指责和一些恶意揣测的，你那么多的孩子，难道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吗？”
　　布鲁斯冷笑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地低哑说：“我家的孩子都很正常。”
　　同一时间，
　　韦恩庄园中，杰森却堵住了夜翼。
　　“有什么事情吗，小翅膀？”迪克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活泼乐观。
　　他神色愉悦地和弟弟打招呼，还关切地问了起来：“你的伤势怎么样？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迪基，我不打算干罗宾这活儿了。”杰森说。
　　“什么？”迪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从来就没怀疑过吗？怀疑过蝙蝠侠的原则，那见鬼的‘不杀’原则？”
　　杰森表情焦躁又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怨恨说：“我被小丑用撬棍活生生打死，但却还不能杀了他，就因为他是个神经病？”
　　“呃，小翅膀！”
　　迪克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杰森，你需要保持自我，不能被仇恨驱使。”
　　“我没有！”
　　杰森猛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双总是桀骜的蓝眼睛，看起来却像是一只受尽折磨的流浪猫一般疯狂又带着伤痛：“如果我那么去做，你现在就已经看不到我了。可正是因为我没有，我才这么矛盾和痛苦……”
　　“天，小翅膀。”迪克忍不住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他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事情并不是复活就可以解决的。
　　这不是在玩游戏，角色死亡还可以满血复活。
　　杰森确实又一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但大家却忘记了，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明显都遭受了重大的创伤。那被人活生生虐杀的经历，以及死而复活的痛苦过程，都在他身体和灵魂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如果……如果能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来代替小翅膀承受这种痛苦，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迪克发自内心地难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