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一世长歌(19)
杨迟章看着公孙策担忧的脸,特别想说:你知道我们在梦里成亲了吗,我还带你见了义父以及我所有的最重要的亲朋好友。
可是一望进公孙策单纯的只有焦虑的眼睛里,杨迟章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等!只有焦虑?
杨迟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公孙的神情他分明在哪里见过!
记忆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他进长歌门不过三年。
偶尔听大胆的师兄师姐八卦门内长辈的情史,毕竟年纪小,大家也从不顾忌他,都当他听不懂。
师姐说,九龄公本是打算把二女儿张婉玉嫁给门主的,而且张婉玉一开始对门主也是颇为赞赏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却再也不愿见门主一面了,反而与门内的“疯子大爷”越走越近。
当时杨迟章只觉得义父千好万好,而婉玉姑姑却嫌弃义父,实在是不能忍,于是冲动的去找张婉玉说理。
结果正好在怀仁斋那边的亭子里看到了正和杨青月在一起的张婉玉。
彼时杨青月的脸色很不好,杨迟章也吓的不行,心里又担忧又害怕,倒是把来的目的给忘了。
一旁的张婉玉脸色更不好,一双美目里是掩藏不住的焦急、难过与......情意?杨迟章现代活了二十多年,男女之事见过许多。而张婉玉情绪如此外露,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看的出来。
后来等到杨青月脸色舒缓,杨迟章便也悄悄的走了。
想想那时的婉玉姑姑,再看看眼前的公孙,二者的眼神是何其的相似!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心上人遭受折磨的时候无动于衷。
哪怕公孙策是男人,比女人或者平常人更为内敛,此刻见迟章久久不答话,还用手死死的捂住脸,神情也不自觉得带上了更多的感情!
公孙策毫无所觉,但是却被突然抬头的杨迟章看个正着!
心情奇异的转好,杨迟章知道这个书呆还没察觉到他自己的真实心意,不过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逗起来才别有滋味!
杨迟章暗戳戳的想着逗人大计,面上不由得带出几分喜意来。
一旁的公孙忧心忡忡:这一会皱眉一会捂脸一会又高兴的,迟章别是在哪儿中毒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很抱歉,没想到睡个午觉睡到了这点,急急忙忙赶了一章,错别字啥的请大家谅解。
第26章 赌约
暗乐了一会儿,杨迟章总算想起了正事,于是掀开被子下床,对公孙说:“等我换完衣服,咱们便过去吧。”
换、换衣服?
公孙策愣住,看着这穿着中衣的迟章,头发微乱,这样子确实不太适合见外人。
这般想着,却没发现把自己算在了迟章的“内人”里,于是点点头:“嗯,那我在门外等你。”说着便要走出去。
杨迟章取下整齐挂好的长歌门派装,正准备穿上,听到公孙策这么说,顿时一脸正气凛然:“你我皆为男子,换个衣服而已,有甚关系?”然后画风陡变,语气调侃:“莫非公孙你对我心生爱慕,故而不好意思?”
“胡、胡说!”公孙策连忙转过头去,语气结结巴巴。
“哦,是吗?那为何公孙不肯看我?”杨迟章再接再厉。
“谁说我不敢看你了!”仿佛为了证明非常敢一样,公孙策不仅立刻把脸转回去,而且眼睛都睁的比平常大!
“你、你——”公孙策惊的嘴巴张大,仿佛可以塞下一整个草鸡蛋。
无他,只因为在这么几句话的时间里,杨迟章已经迅速把上衣扒了个干净!
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
杨迟章就是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平常穿着衣服只觉得其斯斯文文的,虽然不给人以文弱之感,但也绝不壮硕。此刻把衣服脱了,才发觉身材是真的好,皮肤光滑白皙,隐有珠玉之感,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增一分则嫌粗壮,减一分则略消瘦。
公孙策以前虽知道杨迟章身材很好,长得又高,但是从未如此直面过。惊讶过后便默默捂住通红的脸,给男神的肉体打了95分。
以包大人的肤色发誓,他剩下不给的5分绝对不是因为嫉妒!
杨迟章已经不紧不慢的穿好了衣服,然后伸出食指在公孙眼前晃晃:“好啦,我已经换完衣服了,公孙不用不好意思了。”
不说还好,一说公孙就炸毛了,放下手,瞪了杨迟章一眼:“明明就是迟章你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公孙策自以为恶狠狠的怼了迟章一句,殊不知这满脸红晕配上这似生气又似难为情的眼神,在杨迟章看来就是□□裸的撒娇了。
听公孙策这么说,杨迟章倒是很想继续逗他,不过看这样子再逗下去恐怕要真的生气,遂温言好语相哄:“好罢,迟章知错,公孙莫要生气。这样吧,作为赔礼,我请你去天香楼吃午饭吧。”
公孙策没这么好说话,不同意:“哪有这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天香楼吃饭不要钱!”
杨迟章装作苦恼,可怜兮兮的捂住钱包,长叹一声:“既如此,公孙说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公孙策何曾见过杨迟章装可怜的样子,立即被逗笑:“好罢,去天香楼吃饭亦可,不过下午迟章可要到药草房,做我身边的一个捣药童子。”
唔,公孙就是这么心软,不过就是到药草房给他帮帮忙嘛,而且还没过门,便已经如此贤惠,知道要帮相公省钱了。
杨迟章心里美滋滋,脸上笑容更温柔:“一切都听公孙的。”
等两个人来到开封府大厅的时候,就看见展昭揪着白玉堂的领口不放,气得脸红脖子组,而上座的包大人正一脸“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的迷之微笑。
展昭对白玉堂发火?这可是件新鲜事儿!
杨迟章以前净看见这两人腻歪了,一口一个“玉堂”、“猫儿”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似的。
此刻展昭明显在生气,而白玉堂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去哄,展昭揪着他的衣领也任由展昭去揪,反而有一丝笑容。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坏笑。
展昭更生气了,使劲晃他:“你还笑!”然后见杨迟章和公孙策进来了,顿时场外求助:“先生、迟章你们来评评理,这耗子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偏弄些鬼点子骗人。”
哎哟,气得连玉堂都不叫了,杨迟章和公孙策对视一眼,都感兴趣,坐下来听展昭慢慢道来。
原来,包大人走之前断定那外室并没有死,或许就藏在案发现场的附近,于是白玉堂就和展昭打了个堵。
说实在的,白玉堂这么个嫌麻烦的,主动去和人打赌,不过也是见展昭没精打采的,想让他精神振作起来罢了。
偏偏展昭这个胆大包天的,乐此不疲的挑战白玉堂的底线,加上又被白玉堂气了一次,于是撂下狠话:“谁输了便要穿上女子的纱裙,不管另一个人去哪儿都要陪着!”
女子的纱裙?果然猫这种生物是不能一直宠着的,不然迟早要爬到你头顶上耀武扬威!
不过嘛,白玉堂眼里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这裙子是谁穿就不一定了。
不过展昭的运气一向比白玉堂好,这次也不例外,展昭搜到一处山坳处,模糊的感受到里面有轻微的呼吸声,若非他耳力极佳,此刻恐怕早已忽略过去。
展昭心中一喜,便要进去查看。
突然,刚才的案发地点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刀剑相交之声、利器划过皮肉之声不绝于耳。
糟了,定是有敌人!留下的衙役武功都是寻常,恐不能相敌!
展昭也不管什么与白玉堂的赌约了,轻灵的轻功一闪而过,几个呼吸间便已经回到了刚才的树下。
就看见,四个衙役都好好的。只是一个躺在树下不断发出惨叫,要不是展昭看他面色实在红润,都险些被他这仿佛深受重伤的演技给骗了!
另外两个衙役正举着刀互砍,嘴里大喊:“贼人,哪里跑!”那一脸痛恨的表情,仿佛对面不是朝夕相处的兄弟,而是生死仇敌。
而最后那个剩下的就更无语了,他提着刀,对着一头死鹿砍去,刀刀深入鹿肉。一刀下去, 旁边那个躺着的就配合的发出一声惨叫,仿佛被砍的不是鹿而是他!
展昭一脸懵逼,这、这都是什么情况?
忽然,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内力波动,展昭回头一看,不是白玉堂又是谁!而他手上正扶着一个中年妇人,容颜姣好、身形芊芊,颇有一番弱柳扶风的味道。看其绮罗珠履、锦衣绣袄,应是那外室无疑了。
展昭不是笨的,看看这群莫名其妙的衙役们,再想想自己刚刚找到嫌疑人便被引走,然后玉堂就瞬间把人找到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手指着那群戏精衙役,抖个不停:“你、你们!居然合起伙来骗我!”
新来的衙役王小明——就是那个演技出神入化,惨叫连连的那个,躲到白玉堂身后,只感露出一双眼睛,语气讨好:“展大人,我们什么都没干。”
展昭气急:“还什么都没干!没事你在那瞎叫唤什么?!”
王小明无辜:“我就是忙了一夜,饿得慌。”看到展昭又瞪着那个砍鹿的,连忙解释:“因 为饿了,李华才杀了头鹿,准备回去烧烤。”
展昭、展昭已经气得不想说任何话了,也不想问另外两个戏精刚才是在干什么了。气鼓鼓的瞪了一眼白玉堂,红衣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王小明不安,毕竟帮着白少校坑了展大人么:“五爷,展大人那——”
白玉堂心情出奇的好,朝王小明微笑:“放心,一切后果我来担。明天去天香楼吃饭,报我的名字。”
之后就是杨迟章看到的样子了,展昭看见白玉堂就来气,再加上一时冲动打了个穿女装的赌约,还是他自己提议的,真真是恨不得把玉堂痛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所以两人就在这拉拉扯扯起来了。
杨迟章也有些无语,展昭这不是不作死便不会死么。不过:“难不成玉堂一直跟着展昭,怎么时间这般恰到好处,可展昭应该有所察觉啊。”
白玉堂露出今天的第二个微笑:“不过是计算之上再加了些运气罢了。”
白玉堂和展昭相处这么久,怎会不知展昭的逆天运气,在这种碰运气的赌约上他委实没什么胜算。不过嘛,按照以往的情形,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展昭便能有所发现,于是白玉堂便提前安排好了衙役到时候把人吸引过去。果然,展昭听到声响后急匆匆的从一处山坳中闪出来,手上并无一人,白玉堂这只在后的黄雀轻而易举的就赢了。
杨迟章听完解释更加无语了,这到底是怎样一种了解哟,展昭这次亏吃的不冤!
展昭看白玉堂笑的这么好看,已经有点消气了,再加上他觉得玉堂这么正经的人应该也不会让他穿女装,所以被白玉堂一哄,就很快又笑嘻嘻起来。
是的,白玉堂看着展昭炸毛的样子过足了瘾,终于开始给猫顺毛了:“我听说今天醉仙阁新进了一批上好的斑节虾,不仅个头极大,而且肉质鲜嫩,只需清蒸便鲜美无比,一会儿带你去吃。”
别说展昭顾不得生气了,杨迟章眼睛也亮晶晶的,早知道男神酷爱海鲜的公孙策展颜一笑:“一会儿我们也去吃吧,天香楼明日再去。”
杨迟章顿时笑眯眯。
包大人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顿时觉得眼睛疼,只能目不斜视的看中间。
然后清清嗓子:“这件案子,本官昨夜已经上报给,皇上大为震怒。虽然杀人者乃是驸马爷的私生子,恐怕驸马也逃不过这龙头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