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总统系统,不满意?(249)
但奥斯蒙德却比他更快,他几乎是毫无顾及地扑向了利亚姆,似乎是笃定他一定会停下手头的一切动作,伸手接住他以免他摔倒。
利亚姆也确实这样做了。
他的身体根本不受空白的大脑指挥,眼见奥斯蒙德似乎并不是用假动作骗他,手臂和身体便立刻改撑为拥,甚至向左侧挪动了一点:
“唔...”
“嘶——”
哪怕奥斯蒙德瘦了很多,一个成年男人的猛扑和体重也无法让利亚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轻松地仿佛只是接住了一块棉花糖。
他被撞得生疼,脊背磕上墙面,忍不住轻声呜咽了一声。
奥斯蒙德更是疼得呲牙抽气,他的手上膝盖还有伤,虽然被利亚姆接住,但是伤口牵动,膝盖更是被利亚姆身上凹凸不平的卡扣硌得难受刺痛。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左手一把掐住了利亚姆的脖子,右手从他的腰间抽出那把不久前还对准了自己脑袋的手.枪,将枪口抵在了利亚姆的额头。
谁能想到,他们的重逢居然如此古怪,甚至像是仇敌相见,还拔枪相对。
奥斯蒙德的眼神透着冷意与复杂,手掌收紧,指腹紧紧贴着利亚姆的皮肤,下陷压出阴影小坑。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利亚姆有力的心跳,只要他继续用力,就可以轻易地阻断他的呼吸,让他胸腔中跳动的心脏停滞。
但利亚姆却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长久地注视着他,视线近乎直白地吐露着奥斯蒙德无心思考的情愫。
他的薄唇轻启,近乎是出于本能地协助着鼻腔呼吸,从窒息感中收获更多的氧气。
双手并没有将奥斯蒙德掐着他脖子的手拽开或者打掉他拿着枪的手,他的双手依旧扶着奥斯蒙德的腰,熟悉的暖意透过薄薄的衣物烘烤着奥斯蒙德腰侧的皮肤。
他一直都不在乎死,也并不畏惧死。
这一刻,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比呼吸更加重要。
但是,从奥斯蒙德的角度看来,他仰起的白皙颈项和微张的双唇像极了索吻,与他浅蓝色眼眸中露骨的执念一同刺痛了奥斯蒙德。
这让奥斯蒙德心中类似于报复的快感,于一瞬间,被冰水浇灭消散。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可利亚姆并没有趁机调整呼吸,或者挥开他持枪的手,亦或者思索理由向他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利亚姆的手掌收紧,手臂用力,没有了奥斯蒙左臂的阻碍,便轻而易举地将奥斯蒙德搂进了怀中。
他终究没办法忍耐,克制自己。
偏高的体温,再一次像过去那样笼罩在了自己的周围。奥斯蒙德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组织好的所有语言竟然都因为利亚姆的一个动作丧失了威力。
大脑宕机,他只能借助着重新调整手.枪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无措:“我还拿着枪,你最好认清楚现在的状况。”
利亚姆仍然不在乎顶在自己前额冰冷的枪管,他甚至将下巴搁置在了奥斯蒙德的肩窝,表现得仿佛像是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宿,轻声在他耳边喃喃道:
“这款枪可拆卸弹匣,弹匣在我右边的口袋里,你把弹匣装上以后,再把保险栓打开。”
...利亚姆自己刚刚握着这把手.枪的时候也没有安装弹匣,更没有打开保险栓!
这混蛋,连这种事情都骗了他。
奥斯蒙德愤恨地将手.枪扔开,莫名地感受到“拉扯与角逐”对他而言并不公平,他伸手去用力地推搡他的肩膀:“滚开!谁让你凑得这么近的?松开我!我叫你松手你听不到吗?!”
明明是他自己凑过来的。
一旦搂紧他,利亚姆便舍不得松开他,他只想紧紧地黏着他。
起码在现在,不考虑未来,不顾及过去,自私地否定自己的亲近有可能给奥斯蒙德带来的任何糟糕的影响,仅仅是拥抱。
他想要拥抱。
只是抱着他,似乎就为自己的心脏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
利亚姆的思绪僵硬、飘散,一瞬间,竟然想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他勉强地眨动着眼睛,声音干涩:“...好像瘦了好多。”
“你就想说这种事吗?你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有病吧!
现在明明是质问与坦白的场合,利亚姆,不,海恩斯这是干什么?
见推不开他,奥斯蒙德的手又压上了利亚姆搂抱着自己的手臂,试图将他的手臂压下,从而摆脱他的桎梏。
可是,用力下压,手却打滑,堪堪蹭着利亚姆的手臂擦过的后果就是他因为惯性后仰,导致毫无防备、甚至有些许困倦、意识不清的利亚姆只来得及护住他的后脑,就被他的体重和力道牵扯着倾倒,失去了平衡。
“利...”
奥斯蒙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一片冰一样的蓝色。
他没有感受到身体砸在地面上的疼痛,护在他脑后和背后的手掌替他缓和了冲击。
然而,无论是他,还是利亚姆,都无法因为眼下的短暂的平静放松、镇定。
他们身下并不是平地,而是一片带有些许弧度的坡顶。
可是,奥斯蒙德的大脑不仅仅因为眼前的困境而一片空白。
他的脸颊很快发烫浮红...
刚才绝对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了他的嘴唇。
第163章 另辟蹊径
不是利亚姆挺翘的鼻尖, 更不是他的脸颊。
奥斯蒙德卷曲而浓密的眼睫像是蝴蝶煽动翅膀一样,不受控制地颤动着。
他不敢看向利亚姆那双澄澈剔透的眼睛,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一片如冰一般的海, 而是滚烫的岩浆。
炙热的温度让他瑟缩,让他颤抖, 让他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耳尖,都升起大朵大朵的红。
拥抱本就令人心跳加速,更别说一个阴差阳错的吻。
即便嘴上再怎么不在乎,即便大多数的身边人早已经将热吻当成了不值一提的玩物, 奥斯蒙德还是忍不住因为刚刚甚至不能称之为吻的接触而咬紧了下唇,局促不安,大脑一片空白,羞赧又无措。
身周全是属于另一个人熟悉又温暖的气息,他被熏得昏昏沉沉, 下意识将手掌贴在利亚姆的胸前, 然后又如同触电一般,因为指尖传来的触感和天旋地转的失重感惊醒。
利亚姆牢牢地将他固定在怀中, 结实有力的手臂甚至箍得他肩膀生疼, 但是除了利亚姆带给他的部分痛楚以外,他几乎没有感受任何的撞击。
他们顺着水泥路面向下滚动了三四圈, 一头撞进了坡底的灌木丛,速度不快,但绝对算得上危险。
奥斯蒙德侧躺在硌人的草地上, 喘息着, 他突然想起一年的那一天。
他的记忆很好, 甚至能回忆起那一天,利亚姆抱着他从山坡上滚下去时, 身上温存明媚的气味,和他摘下熊偶头套时,脸上比夕阳还要动人的笑意。
他还是他,但利亚姆已经不是利亚姆了。
平安滚落到坡地,距离他极近的利亚姆却并没有开口数落奥斯蒙德的莽撞行径,他松开了死死搂着奥斯蒙德的手臂,垂着眼眸,在第一时间检查奥斯蒙德有没有再次受伤。
不久前他刚刚挨了一棍,利亚姆其实不怎么敢用自己的手护住他的脊背,害怕硌疼他,可是他要是不伸手,又担心在滚动的过程中,奥斯蒙德的背撞上地面,加重伤势。
利亚姆的眸中满是担忧,脸颊上却划出了一道不凑近观察便发现不了的血痕,他手臂用力撑起身:“没事吧?撞到哪里了吗?”
借着远处朦胧的黄色街灯,利亚姆看清了奥斯蒙德脸上无法忽略的红晕。他语速急促,声音忧虑,浅淡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奥斯蒙德:“哪里疼吗?你的脸好红...”
奥斯蒙德闻言,却抬眸,眼神凶狠的如同一只在黑暗中被踩了尾巴的黑猫,就像是宝石一般浓艳的孔雀蓝色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将利亚姆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担忧话语尽数噎了回去。
顶着一头金灿灿短发的小狗这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裹着皮制手套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自己的下唇,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