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体]愚者先生的坦白(27)

　　“唔，这说明……我的心理治疗效果还不错！一定是这样！”
　　“红手套”小队。
　　目送队长走出房间，伦纳德眼前突有深红光芒涌出，将猝不及防的他彻底淹没。
　　……
　　“不用这么麻烦。”
　　“你可以称呼我‘愚者’先生。”
　　……
　　“他们分别挑了一张塔罗牌作为自己的代号，你也可以抽一张。”
　　“克莱恩.莫雷蒂抽的是哪张牌？”
　　“世界。”愚者轻描淡写地补充道，“那是他，也不是他。”
　　……
　　伦纳德没敢多问，伸出右手，从那副塔罗牌里抽了一张。
　　“星星”牌！
　　……
　　挥手将匆忙行礼的伦纳德送回现实，“愚者”克莱恩随即低笑起来，笑得相当开心。
　　他将那些塔罗牌全部翻到了正面。
　　清一色的“星星”牌！
　　坑前同事很好玩吗？
　　……抱歉，真的很好玩！
　　“套路，都是套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唔，不好意思，‘星星’先生……”
　　埃姆林打量了一下身旁的“星星”，内心不知不觉平衡了不少。
　　由于自身与夏洛克的交情，埃姆林一直自认为是塔罗会成员里被忽悠得比较惨的，然而，和这位“诗人同学”比起来，似乎还不算什么……
　　伦纳德维持着姿势不变，但是放于膝上的双拳却发出了危险的“咔叭”声。
　　嗯，虽然星星牌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虽然他很清楚克莱恩这是在稳定情绪和状态……
　　虽然……
　　但是……他还是有点想把这家伙拖出来揍一顿。
　　就算打不过，能碰一下也好啊……
　　于灯火摇曳中追杀“巫王”卡拉曼，同“红天使”恶灵擦身而过……
　　邪教徒控制的火车上，所有列车员均露出八颗牙齿，对乘客致以和煦的笑容……
　　经历了一番波折后，新晋“诡法师”道恩.唐泰斯终于回归了贝克兰德的社交场。
　　艾伦.克瑞斯家。
　　“真是遗憾啊，身在南大陆，没能参加，呃，威尔的生日宴。”
　　……
　　“威尔，想吃吗？”
　　“想吃吗？”
　　“我们威尔不喜欢吃这个。”
　　维尔玛夫人话音刚落，克莱恩就将银匙里的冰淇淋塞入了自己口中。
　　“哇！”
　　婴儿车内的孩子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呃……”
　　“啧啧，这是人干的事？”
　　“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威尔先……威尔小朋友，请问，这就是神话生物维持人性的方法吗？”
　　“谁知道呢？别问我，我只是一个刚满三岁的孩子……”
　　“看来，‘愚者’先生有好好遵循医嘱……”奥黛丽笑意难掩，思维发散道，“说起来，小威尔还曾经以眷者的名义要求献祭冰淇淋……”
　　“他们两个还真像啊……”
　　为了处理接近失控的雅各家族半神，克莱恩于树林中同对方展开激斗，却引来了“渎神者”阿蒙的分身。
　　被戴单片眼镜的“家人”团团包围，绝望而悔恨的少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号。
　　伯克伦德街160号，道恩.唐泰斯的花园内。
　　“在那么紧张那么危险的处境下，你竟然只将老鼠、虫豸、鸟类转化成自己的秘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有优秀的道德水准，依旧将自己视作人类，不愿意伤害他们。
　　“把握了这一点，即使我这个分身层次不如你，也能把你 到崩溃，想.都办不到。”
　　阿蒙的一番话，将在场中低序列非凡者惊得浑身发冷，仿佛坠入冰窟。
　　“狗屎，这也太……无耻了。”
　　“呵，不愧是‘欺诈之神’。”
　　“在高序列的斗争中，拥有人性反而是一种累赘，真是讽刺……”奥黛丽抿起嘴唇，被迫远离亲人，游历世界的她对此深有感触。
　　“虽然‘占卜家’途径的很多能力相当邪恶和诡异，但是‘愚者’先生一直坚持着自己的道德原则，主动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和危险的道路……这样的温柔，有些让人心疼啊……”
　　“不知道克莱恩在神弃之地和阿蒙经历了些什么……”伦纳德碧绿眼眸闪过了一丝担忧，“连自杀都成了奢求，那真是令人窒息发疯的绝望。”
　　“等等，为什么‘魔术师’小姐又在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阿尔杰的眉头轻微皱起，背后有些许冷汗渗出。
　　一方面，他心悸于这位“时天使”的恐吓之词，另一方面，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愚者”先生晋升半神后，对源堡的掌控进一步加强，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利用“邪神”的身份安排他人，让信徒替自己完成任何事情……
　　长年漂泊在弱肉强食的海上，阿尔杰怎能不深谙人心险恶？
　　他很清楚，这样的权力与诱惑，足以让大多数人成为不择手段的野心家。如果“愚者”先生稍微放松一点原则底线，塔罗会成员的结局……将不堪设想。
　　他们随时都可能成为这场博弈的炮灰与牺牲品！
　　自己等人能安然走到今天，倚仗的不是运气，不是神灵的威能，而是一个普通人类的善良。
　　呵呵，善良。
　　“生活真是太艰难了……”
　　睡篮中的婴儿嘟嘟囔囔地举起手中的杖头，让纯净明澈的光芒照亮房间。
　　当！
　　古老的钟声仿佛穿越历史，涌现出难以描述的无形洪流，吸出了数不胜数的阿蒙虚影。
　　普利兹港，戴单片眼镜的年轻男子停下自行车，悠闲自在地打开信报箱，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来信。
　　“如果贝克兰德的我们全部失联，说明伯克伦德街附近很可能藏着帕列斯.索罗亚斯德。”
　　“别问我们为什么要冒险，生活总是需要一些刺激、乐趣和期待。”
　　见状，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缓缓吸入一口凉气。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源于骨髓的恐惧，却远不是那么容易消除。
　　“这……这也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哟，没想到天使之王还喜欢骑脚踏车。”
　　“等等，说不定这种行为本身也是欺诈呢？”
　　“不管怎么说，这种类型的反派，如果放进小说，肯定很受欢迎……”
　　九月。
　　鬓角斑白的中年男士坐在桌前，手中圆腹钢笔在信笺上写写停停，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自从进入九月，贝克兰德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到了最近，已经能看见出门戴手套的老人……”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买下一个庄园，叫做‘玫歌’……”
　　“还记得在廷根时，我和哥哥、妹妹只能住在两个房间的出租屋内，每天都要闻着煤炭的味道入睡……”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了，这让我莫名有些担忧。”
　　“愿您能尽快恢复，早点醒来。”
　　“您永远的学生，克莱恩.莫雷蒂。”
　　“马上又要到新年了啊……”阿兹克神情时而舒展，时而恍惚，最终定格于淡淡的微笑， “或许，今年，我可以动身去凛冬郡滑滑雪，钓钓海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