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更柯学漫画后我成了假酒(63)
为什么那么着急?
金发青年将困惑的目光落回身前的厨具间。
……到底出什么事了?
今泉昇从盥洗室中走出。
被热水冲洗一遍之后,他的面庞终于多了几丝血色。至少不是一副随时会倒在地上的模样了。
降谷零恰在此时从厨房走出。
他身上系着男款围裙,手上戴着隔热手套,端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小锅走了出来。
见到他的时候,青年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前辈,来吃点东西吧,暖一暖身子。”
金发青年的视线很快又落到他湿漉漉的发间,随后笑道:“我来帮你吹头。”
今泉昇没有推脱,安静地坐在了客厅沙发的一角。
降谷零摘下围裙,翻找出吹风机,在沙发附近的接电处插上插头,随后默默地站在了今泉昇的身后。
今泉昇没有回头,低垂着眼帘,
只能听到吹风机的沙沙声在耳畔回响。
长而有力的五指埋入他的发间,动作柔和地轻轻按揉着他的头皮,也许是为了让他放松下来。吹风机的温度恰好,不会让他产生任何不适——
吹风机的响声其实很大,按分贝和频率来算,这声音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噪音了,但今泉昇在这一刻,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阵无与伦比的安逸。
他嗅到了充斥着饭菜喷香,目及之处,小客厅的布置洁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这里是降谷零的公寓。
面积不是那么大,但却被一切设施和饰物烘托的温暖温馨。
零就站在他的身后。所以,他没什么可顾虑的。
今泉昇猛地站起身——
他听见身后的青年发出一道诧异的惊疑:“前辈!?”
“啪哒!”还在开着热风模式的吹风机跌落在地板上,仍旧发出着呜呜的嘶鸣。
黑发青年抓住了这间公寓主人的手腕。对方腕部的骨骼并不细瘦,那副手臂甚至是极其富有力量的。
这副手臂在经人按压后,顺从地贴靠在墙壁间。不知何时——情况也转变为两道修长的身影抵靠在一起。
降谷零被逼至于自家屋檐下的墙角。
他的手腕还被另一人按着,可他乖顺的一点力道都没使,不带分毫反抗。
柔软的唇瓣很快落在了他的唇角。
如果和上一次青涩笨拙的体验比较,这一次的亲吻更像是一场粗暴的掠夺,主导者是他仰慕了很多年的前辈。
唇舌互相交接,有如一场狂风骤雨即将降临——电闪雷鸣,天旋地转。水渍声很快被吹风机的响声遮掩……
二人都还没学会要如何在接吻的过程中精妙换气,黑发青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道闷哼,随后他们气喘吁吁地被迫分离开。
降谷零大肆喘息着,胸口反反复复地起伏着。温和的眉眼间沾染了旖旎的色彩,失神的灰蓝眸间弥留着华蜜的余韵。
他看见黑发青年的睫毛轻颤着,同样有些缺氧,于是降谷零轻声道:“前辈……”
黑发青年的长睫很快上翻,浅灰色的眸子透着凌厉,他不容分说地再度靠近过来,唇瓣张开,袒露出挂着银丝的嫣红舌尖——
开启时间过久,温度达到某一临界值后,吹风机就会自动进入断电模式。
那点含有掩耳盗铃意味的喧嚣声彻底消散了,细密的水声在宁静的屋房内清晰回荡着。
良久之后,他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离开。
今泉昇垂着头,轻轻抵靠在金发青年宽阔的肩膀间。
“抱歉,突然发了疯。”今泉昇没看他,只将头埋在降谷零的脖颈间,几近缱倦地轻嗅对方的长颈。
清淡的洗发水味道。
很好闻也很温暖,还沾染着某种“降谷零”特有的味道。
今泉昇想,嗅着这样的味道,自己或许还能再发疯几次。
“前辈。”降谷零的声音终于平缓下去。
“嗯。”
“别难过。”
一副透着温度的宽大手掌很快抚于他的后背,今泉昇没有动,任由对方从脊背一路向上滑过,最终覆于他的脑后,轻轻揉着他松软的头发。
这是个十分具备抚慰性的动作。
但后辈摸前辈的脑袋,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个以下犯上、十分失礼的举动。
但今泉昇不甚在意。
他甚至觉得,对方可以试着……
再失礼一些。
第46章
今泉昇觉得, 自己那点不经意外泄情绪时的难堪模样,估计全都被降谷零给撞见了。
发疯之后的下场,就是把整个客厅都搞得极其混乱。
沙发上的布罩被拉扯的发皱, 抱枕无一幸免全都掉落在地,而那个可怜兮兮的吹风机还跌在地板上, 黑色长线散乱的漫天遍地。
他们凭着最后那点感人的理智进了一趟盥洗室,呼吸滚烫地回到客厅时,才双双意识到——这屋子他妈的像是被拆迁了似的。
羞耻感总是后知后觉地找上来, 意识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 黑发青年的脸颊倏地红了。他抿了抿唇,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立刻说道:“我帮你收拾。”
降谷零站在后面缓缓地走出,他刚洗过手,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掌心, 一边微笑道:“一起吧,前辈。饭菜快要凉了哦。”
今泉昇点点头, 蹲下身开始整理沙发。
他其实到现在也摸不懂降谷零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们谁都没有很明确地通过语言诠释自己很喜欢对方的事实, 尽管他们之间做过的事情早已远远超出“前后辈”还有“朋友”这个范畴了——
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口头承诺。
但今泉昇也没那么矫情,活了二十六年,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他也明白成年人之间的那些无需多言的规则。何况这个国土的人向来在情爱方面的表达都很含蓄, 否则也不会出现那句流传甚广的“今晚月色真美”。
客厅很快就整理干净了, 他们又去餐桌边吃掉了晚餐。
零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
今泉昇平时没有那么强烈的口腹之欲。吃饭要么是在食堂,要么是工作途中随便走进某家餐店解决。但是当那碗温度适中的鲜美浓汤进入口腔, 菌菇与奶油的清香在味蕾之中蔓延时, 他有些惊异地睁大眼睛。
那碗汤很快见了底, 他感慨道:“很好喝。”
而降谷零就默默地坐在对面, 一手撑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嗯,前辈喜欢就好。”
他能看出来,今泉昇现下的状态是完全放松的。
刚把青年带回家里的时候,对方像只不慎失足落水的猫,不仅湿漉漉的、从头到脚都向外竖立着尖刺,还满眼都是警惕与防备。
降谷零觉得是时候了。
于是他问道:“前辈,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出什么事了吗?”
从走进这个男人的屋舍的时候,今泉昇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要回答这个问题的。
他微微抬眸,思绪翻转,重新回溯着几个小时之前经历的事情——
手枪走火的概率实际上是极低的,即便是在警校负责教授射击课的老前辈,也表示自己从警四十余年,从未见过走火的手枪。
没有上膛的手枪会走火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但是如果手枪的保险栓是被打开的,尽管概率不大,但随时都面临着走火的风险。
——这个“风险”,在今天被今泉昇撞见了。
当刚将柯尔特举在手中时,今泉昇根本没有想到子弹会从枪口飞旋而出——
他很快意识到:保险栓从一开始就是开着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受控的枪口迸射出一道火花,未曾被瞄准的子弹越过一条偏颇的轨道,擦过了渡边的手臂。那道枪伤和那点出血量并不致死,但是渡边还是死了——
也许是因为组织的非人对待,也许是因为渡边情绪过于惊慌,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