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更柯学漫画后我成了假酒(211)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松田阵平也明白这具尸体的来路不简单,于是忙问:“所以,这个女人是谁?”
“加部芝香。”
松田阵平一怔。大脑深处倏然炸开一阵骇人的寒意。
“喂喂——”他不自然地弯了几下嘴角,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诸伏。”他不可置信地低头,又看了看被泡的发白发绿的女人,“这具尸体如果是加部芝香,那就意味着她早在两周前,甚至更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的确是她。”诸伏景光缓声道,“公安查到两周之前,加部芝香刚好在静冈县出差。算算时间,她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身亡的。”
松田阵平舔了舔下唇,隐约感觉背脊在发凉。
他很清楚,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没在扯谎,更没在开玩笑。
“那上周出现在波洛咖啡厅的‘加部芝香’……又是谁?”
“现在的‘加部芝香’还能联系上吗?”
一连两道发问,只引来诸伏景光的静默,还有极轻的摇头。
松田阵平的嘴角逐渐垂下。
……
贝尔摩德不是那么喜欢走进这处地方。
组织最为秘辛的实验地点,潜藏在距离地表四百余米的地下。身处这座基地的人寥寥无几,都是技术顶尖的绝佳科研员,而知晓其事的组织成员更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那位先生,向来谨慎细微。
他既不大肆声张,也从不冲动行事。
这么多年来,他所做出的唯一失误,想必就是在怒火中烧的时刻,给某个闯入山下井实验所的警察,打了一通电话。
毕竟那位先生就在山下井的实验所休养,却险些被这些警察触动的炸弹炸了个稀碎。
不过那些警察只是一介寻常人,想必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身形窈窕的女人站立于一片金属大门前。
她将长发尽数束起,披起挂置在一旁的白大褂,周遭的喷射器在对她进行全身消。当气体散去,她才戴着口罩正式走进了大门。
门后是一片被实验器材和体积巨大的电脑环绕的屋子。
四方都被坚固冰冷的金属覆盖,浓郁的化学药品气息交织在一起,说不上难闻,混杂的味道过多往往会让人的嗅觉失去敏感。
她一路朝前走着,不禁抬头仰望起正上方,圆形的镂空长廊一路延伸向看不到远处的穹顶,在视觉中心处化作一点光点。
一个智能机械手臂正在随着她的前进开始运作,伴随“咔哒咔哒”的金属声响,机械臂抓着一人之高的金属舱从高点落下。
“温亚德小姐。”正在不远处记录数据的研究员见了她,客客气气地朝她点头。
女人点了点头,面容波澜不惊。
直到她走到场地中央,胶囊形状的金属舱刚好落在她的眼前。透过正上方的半块钴蓝色玻璃,刚好可以瞥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位先生的躯体,就好端端地放置在里面。
四十年前,她亲眼目送着这个老者签署下人体冰冻计划,被送入了温度低至零下一百九十六摄氏度的金属舱。
照理来说,在四年前的时刻,金属舱就该按照协定,进行开启了。
不过……
“你来了,莎朗。”空旷的大厅内,不知从何处响起了这道声音。
非常的机械的、宛如由人工合成才呈现出的电子音。但听起来有些虚弱。
但是,在四年前,又横空出世了“另一位先生”。
“另一位先生”阻止她了按照协定,即将开启金属舱的举措,并要求她连夜带着金属舱,从美国赶回日本。
“另一位先生”说,他和躺在金属舱里的男人,是一个人。
只不过,他们来自不同的时间。
“是的,先生。”金发女人微微颔首,她找不到声源处,于是只将目光涣散向远处,“您的状态近日如何?”
“我想还不错。”那道声音说。“感谢你前段日子潜伏进加部家照顾我。”
“我已经可以更加自如地在电子设备和特定类型的人脑间穿梭了。只不过想要主导一个人的行为,还需要长久地锻炼和科学技术的支持——恐怕还需要等待,那个时刻还没来临。”
“加部亚美的大脑形状很漂亮,但我终究没能主导并催眠她的行为。”
“可怜的女孩,最后只能让你把枪放进她的背包,让她自己选择结局。”
这一期间,贝尔摩德的脸上,未见丝毫的变化。
加部亚美前段日子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因为她脑袋里多了点东西——这一点她心知肚明,毕竟那时她正在以这个女孩的继母“加部芝香”的身份行动。
“您的决策自有您的道理。”她只这么客套地说着。
“这么说,又显得我们有些生分了。”那道声音说。冷冰冰的机械音没有起伏,听起来诡谲怪异。
“莎朗,你是在银色子弹计划中生存下来的——最接近完美的实验体。尽管芽孢杆菌F的全部能力,未被那对夫妇完全开发出来,但也不能否认你是那个最完美的作品。”
“069号与你的状态不一样。他总会间接性地陷入长时间的沉睡……但不可置否,我从未见过像069那般奇特的大脑,未来他或许还有其他用处。”
“而人体冰冻已经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了。躯体会腐烂、会变质、会崩坏,碳基生命永远也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但灵魂却可以被其他方法记录,永远停留世间。”那声音笑了笑。
女人仰着头,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绿眸深沉,不知正在思索什么。
“相信我,莎朗。”
“当那天来临之时,你不再需要为实验的病痛而受难。”
“届时你将和我一样,迎来光明的未来。”
第137章
“回一趟长野?”
面对金发青年审视的目光和困惑的语气, 今泉昇泰然自若地点点头。
初晨的公寓清新安逸,阳光透过远处的窗沿落向地板, 余留一地斑驳的树影。
“有个画展。”今泉昇坐起身,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吞吞地换着上衣。
“明天在长野县正式开展。今天又刚好是我父母的忌日,所以我打算提早一天回去, 先去看看我父母。”他解释道。
今泉夫妇虽然二十二年前死在了伦敦,但好在他的舅舅白石正千仁人脉广阔, 前前后后费了很大力气, 总算还是将尸体运回了国内, 办了场合乎他们身份的体面葬礼。
坐在床尾的降谷零沉默了片刻。
“这样啊……”他很早以前就听景光说过, 今泉昇的父母去世了。但他还是第一次听今泉昇亲口谈起。
“那就去吧。”降谷零揉了揉他额顶的黑发, “今天我有工作,实在没有办法去见伯父伯母,麻烦前辈帮我问声好吧。”
今泉昇点点头。
大约又想到了什么, 降谷零接着问道:“对了,前辈是一个人去吗?”
“不是。”今泉昇老老实实地回答, “有个朋友邀请我, 之前在复健中心认识的, 名字叫早川晋一, 他手里正好有两张入场券。”
简单的一句话可以提取出非常多的信息。
金发青年随即警觉地眯起眼睛:“你的朋友邀请你的?就你们两个人?”
今泉昇再次点头,眨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辜。
降谷零立时板起整张脸。但左思右想还是憋住了即将脱口的一系列查房式发问, 只含蓄地表示:“前辈你左腕的伤口还没拆线,近期都没办法开车吧?”
“没事,我坐新干线去, 不开车。”想了想, 他又补了一句:“我明天看完展览就回来, 可以赶上下午的班次,到家的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
知道对方是在担心,今泉昇便轻笑了一下,扬起下颏轻吻恋人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