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Omega是只猫(110)
贺知邻难以置信,但有一瞬间他忽然庆幸的想...还好,还好安久走了。
贺知邻吃力的想要站起身,声音因虚弱而沙哑,竭尽镇定道:“带这么一群人闯到我家,就不怕我告你私闯民宅吗?”
“你要给我普法吗?”男人眯笑着,眼底却一片森冷,“那你告诉我,拐带Omega什么罪?”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Omega妻子被绑架了,我是来救他的。”男人垂眸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不急不缓道,“至于会不会在救他过程中,失手杀掉绑架他的人,这就看我今晚的心情了。”
这时,许览快步走到裴钥身前,摇了摇头,道:“没有。”
男人目光暗了几分,他闭上眼睛再次感受着四面ZX系信息素流动...这里的ZX系信息素虽浓郁,但均匀虚散,并没有一个释放的源头。
人的确不在...
但信息素残留如此浓郁,必然也是刚走不久。
睁开双眼,裴钥目光阴冷的盯着眼前的贺知邻,直接道:“我的耐心已在过去两个月消耗的一干二净,我没心思去拆穿你的表演,也不会浪费时间跟你多废话一句,但我给你两次机会。”
裴钥从腰间拔出了枪,利落上膛,但枪口垂下放在身侧,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贺知邻,道:“第一次,安久在哪?”
贺知邻擦掉嘴边的血迹:“你应该报警找人。”
裴钥没有说话,从贺知邻身侧大步而过,径直走向客厅。
贺知邻猜到了什么,登时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到客厅,刚追上裴钥的贺知邻,被许览和另一名下属从身后一把按在了地上。
裴钥将上膛的枪对准盖着薄毯,靠在沙发上昏睡的宣虹,转头继续看着地上的贺知邻道:“给你三秒思考时间,安久在哪?”
“我姥姥是无辜的,你冲我来!”贺知邻疯狂挣扎,目眦欲裂的喊道,“裴钥你会遭报应的!”
裴钥眼底没有一丝波动,薄唇轻启:“三...”
“你个王八蛋!”
男人食指已搭上扳机:“二...”
“我说!”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但所有人关注的不是贺知邻那声“我说”,而是来自身后方的,大门方向的那道清冷沉静的声音。
所有人齐齐回头望去。
裴钥放下了枪,唇角缓缓浮起。
他并未立刻回头,但空气中那愈加浓郁的ZX系信息素,已清晰的向他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第103章
回来意味着什么, 安久心里明白,
在车掉头的那一刻,他已经在心里接受了最糟糕的结果。
廊下的灯光堪堪照亮半个庭院, 安久从大门方向走向前厅, 从幽暗的夜色中走入光照所及之处...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唯一清楚的是站在这里, 他并没有感到后悔。
不是因为冲动,也并非心血来潮, 是他潜意识里心甘情愿的决定。
安久走近, 裴钥的下属自动为安久让开了路。
灯光映在安久清瘦苍白的脸上, 显得静谧而脆弱, 他平静的看了眼沙发上昏睡的宣虹和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贺知邻,最后目光落在一旁那个男人身上。
骤然迎上的,是男人震愕的目光, 此刻怔怔盯着他的脸,像忘记了最开始的愤怒。
安久知道自己比起两月前变了多少,此刻精神萎靡,瘦骨嶙峋, 在裴钥眼中, 大概就像一具被吸干元气的行尸, 浑身上下除了隆起的小腹,全都肉眼可见的枯竭了下去。
也许看到这样的他, 这个憎恶他到极点的男人, 震惊之余会感到无比痛快吧。
看着走向自己的裴钥, 安久站在原地未动,一眨不眨的看着,平静道:“我能够住在这里, 是因为我用信息素蛊惑了他们。”
裴钥似没有听到安久的话,他怔怔的盯着安久苍白的脸,脸颊眼窝凹陷,瘦的几乎只剩骨相,宽大的羽绒衣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男人胸腔忽然涌起一阵难以形容的怒意和暴戾,像一股硫酸流进了肺里,疯狂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气息陡然变的汹涌急促,但又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裴钥重重闭上双眼,嘴角扯起一抹讥嘲,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冰冷:“真可惜严墨清死了,看不到你为他的孩子付出这么多,否则他一定很感动。”
裴钥垂眸,手隔着蓬软的羽绒衣按了按安久的肚子。
“已经这么大了。”男人不疾不徐道,“现在拿出来的话,应该已经是个完整的人形了。”
裴钥的话像一柄利刃刺进安久胸口,但也只是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随之便微垂下眸没有说话。
裴钥按着安久肚子的动作有些粗暴,安久额间已渗出冷汗,但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抗拒,但地上的贺知邻吓的不轻,他很清楚安久的身体状态,于是挣扎着冲裴钥大喊道:“住手!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裴钥像才想起还有个人存在似的,转头看向地上的贺知邻,年轻英俊的Alpha医生被按在地上,但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退缩,眼底只有对眼前那个Omega强烈的担忧。
裴钥轻笑了声,松了手,转身走到离贺知邻近的沙发位置坐了下来,并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含在嘴里。
“贺知邻,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不急不缓的吐着烟雾,裴钥看着地上的Alpha,“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帮他?”
贺知邻眼底满是对眼前这个上位者的憎恶:“比起我帮他,你无缘无故去伤害他,才是最不可理喻的。”
“无缘无故?”裴钥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但他并未立刻解释,而是下巴朝安久方向抬了抬,问,“你喜欢这个家伙吧。”
贺知邻愣怔了下:“你...”
“不用反驳我。”裴钥打断,继续道,“谁能抵抗得了顶级Omega的诱惑,让你给他肚子里的野种当后爹,你应该都迫不及待吧,否则你明知他是我的人,怎么敢收留他两个月。”
“安久是我朋友,我尊重他,以及...”贺知邻盯着沙发上的裴钥,“我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你的人,他的孩子不属于你,他的人更不属于你,你没有权利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
裴钥被逗笑了,转头看向脸色复杂的安久,问道:“我真好奇,你这两个月里又是怎么演戏的,居然能让他这么护着你。”
安久看着贺知邻嘴角干涸的血迹,眸光颤动没有说话。
“你也真是可怜...”裴钥继续看着贺知邻,别有深意的低笑道,“你当他是朋友,可你在他眼里,估计连炮灰都算不上,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保住肚子里的种谁都可以利用,以前想用我的心脏献祭严墨清,就像此刻想用你献祭严墨清的孩子一样...”
一旁的安久垂下了头,额前的碎发拢住了一双憔悴的眼睛。
贺知邻对裴钥的话感到极其厌恶:“你又了解安久多少,至少现在在我看来,是你单方面要伤害安久和他的孩子。”
贺知邻对安久义无反顾的信任,看得裴钥极其不自在。
“你这么在乎他...”裴钥轻笑道,“那刚才在他出现之前,你为什么又答应告诉我他在哪?”
贺知邻脸色僵硬,目光偏向一旁:“是...是你用我姥姥我命威胁我...”
“听到了吗?”裴钥心满意足的转头看向安久,一条手臂搭着沙发靠背,眯笑着道,“他跟他的姥姥才是一家人,你是无关紧要的,是随时可以被放弃的。”
“不是的!”
贺知邻脱口道,可紧接着却不知该继续解释什么,明知道裴钥的这句话逻辑是错误的,可偏偏没有可以反驳的言辞,因为的确如此,如果刚才安久没有及时出现,他就会为了姥姥而供出安久的去处。
他没有选择......
“你不用感到羞愧。”裴钥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叠起双腿靠着沙发,“反正在他眼里,你跟你姥姥也只是无关紧要的炮灰,不要入戏太深,真觉得你们在他心里有什么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