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他亲爹(66)
楼映台收回视线:“先瞧见了三个,但应该不止,观测他们的灵息浓厚程度也巡逻的位置,我猜整个宅院由五个人来最合适。”
小纸鹤还在传回画面,顾江雪道:“有一个还在房间里给风竹喂药,所以起码有四个,你猜得或许不错。”
柳非一直还在灯里,飘在楼依依身边,楼依依道:“不能打草惊蛇,不然离风竹哥最近的那人要是拿人质威胁,就麻烦了。”
顾江雪身边飘着金莲,他略微一想,手上掐诀,开了法眼。
他只是想到薛无书如今的做派,稳妥起见,决定洞开法眼。
事实证明他开对了。
金色的莲影在顾江雪漂亮的眼中缓缓转动,他神情肃穆:“宅邸周围有阵法,寻常匿息手段行不通,得能根据流动的阵法来随时调整自己身上的灵力,才能避开探查。”
其余人面色也沉了下来。
他们虽都是高手,但并不是人人精通阵法,顾江雪提的这一点,能做到的前提是可精准把握阵法的灵力符文运转,他们自认没有这样的本事。
顾江雪眼中的莲影消退,蹙眉:“很精妙的阵法,我自己能悄然进去,但带不了人。”
他又看向楼映台:“这个阵你怕也没办法保证完全隐匿。”
楼映台的阵法算不错,他都不行,楼家其余人就更不行了,楼映台丝毫不怀疑顾江雪的判断,但就放顾江雪一个人进去也不是最好的法子。
楼映台想了想:“贴在你身上的小东西,你能用灵力覆盖表面带进去吗?”
顾江雪几乎顷刻间就明白了楼映台的意思:“你是说……我可以,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干?”
以前就试过一回,还是在处境比较艰难的情况下,楼映台不说没下次了吗?
顾江雪:“我一个人进去也不是不行。”
只要楼映台暂时给他把缚龙锁去了就行。
“不。”楼映台道,“一起。”
其余人不明白两位天骄在打什么哑迷,不过听起来他俩是有办法了,于是并不打扰两人交流,都眼巴巴等着结果。
毕竟顾江雪和楼映台才是头儿,此次出门,都得听他俩的。
“我个人是很乐意看的……”这样严肃的时候,顾江雪本不该笑,可被勾起那次的回忆,实在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你不是说过不愿意了?”
楼映台:“情形特殊。”
顾江雪:“噢。”
其实从楼映台非得给他上缚龙锁开始,顾江雪就注意到了,时隔一年再重逢,楼映台看他看得很紧。
一会儿不见似乎都不行,待在一块儿的时候,顾江雪也能感到楼映台经常将视线停在自己身上,即便是晚上分开睡,缚龙锁上也会流淌过淡淡的灵力,那是楼映台在感知他俩的距离。
小久这个小龙人黏人,他会直接扑上来抓住他俩,要抱要贴,而楼映台……谁能说这又不是一种黏糊呢?
就是大龙人黏得比较强硬,一言不合就上锁。
可谁让顾江雪自己乐意呢?
手腕上挂着这么个限制自由的东西,他偏偏还觉得挺开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感慨什么锅配什么盖,天生一对。
顾江雪点头:“行,那来吧。”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楼映台身上灵光闪过,眨眼化作一道漆黑细长的影子,迅速攀上顾江雪肩头,如同一条围脖,但比围脖更长,因为黑影有一条尾巴,往下一勾,在顾江雪的腰间围了个圈。
楼依依等人看到楼映台竟化作一条小黑龙就这么绕到了顾江雪身上,纷纷目瞪口呆。
有楼家人惊得下巴砸到地上,而后又悄悄把自己下巴合起来。
先天灵宝化龙身能这么用其实合情合理,但考虑到这人是楼映台,在亲眼看到之前,他们根本没没法想象,即便别人说,也不敢信。
现在能信了,原来少主有没有形象包袱,全看对着谁。
就跟他时好时坏的洁癖一样,分人,分时机。
楼映台的龙形非常漂亮,鳞片浮光粼粼,龙角威严高挺,每一寸身形线条都恰到好处,即便化作这样的小龙,也看得出流畅的躯体里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他尾尖的毛整齐顺滑,跟小久那毛绒绒的可爱小尾巴不同,这条尾巴圈在顾江雪腰间,无声而有力地彰显他的占有欲,这是他圈起来的宝物,绝不容他人觊觎。
顾江雪许久不见楼映台完全的龙形,眼底也划过惊喜和怀念,只是还不等他开始回味当年,就被腰上的力道给圈了个懵。
他愣了愣,转脸去瞧趴在自己肩上的龙头:“怎么放腰上了,之前不都搭搭肩膀圈在手臂上吗?”
龙尾巴尖儿晃了晃:“都一样。”
顾江雪:“……”
这能一样吗?
他还要再说,腰上的力道忽然紧了紧,强烈的存在感让顾江雪整个身子一颤,有种浑身都被楼映台裹住的错觉,腰间竟是不由一酥。
顾江雪惊得瞪大了眼。
偏偏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给顾江雪带来了怎样的震撼,龙爪子抬了抬:“走吧。”
顾江雪咬咬牙,没敢再说,就怕楼映台再乱动,连忙掐诀,用灵力覆盖住贴着自己和楼映台,隐匿气息,朝隐庄而去。
当然,奔出去前没忘记让其余人等着他们信号。
顾江雪带着楼映台进去,避开了守卫探知,也完全没有触动阵法,楼映台能感受到自己身上顾江雪灵力的流动,他一边记着走向,一边尾巴又无意识地在顾江雪腰间轻轻拍了拍。
这一下拍得顾江雪身子一抖,险些岔了气。
顾江雪一个激灵,咬牙切齿给楼映台传音:“别乱动!”
楼映台冰蓝的龙瞳微微一怔,他在顾江雪肩上歪了歪脑袋:他动了吗?
顾江雪气不打一处来:“别装傻啊,你的尾巴。”
楼映台:啊。
他这才发现自己尾巴动了。
一旦变作龙形,有些习性……和人类的时候是不太像。
楼映台:“抱歉。”
他把尾巴收了收,紧紧贴在顾江雪腰侧,确保不乱动。
顾江雪:“……”
他的腰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随便被碰一碰,就要软上一时半刻的?
顾江雪带着莫名的情绪,从屋顶落入关押薛风竹的房间时,那个喂药的还没走,当即被从天而降的顾江雪一剑鞘劈晕,叫都没能叫一下就摔倒在地。
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留生机灵光在薛无书手里,如果有的话,这边死了,薛无书立马就能发现情况,因此能不杀就先不杀,打晕控制为上策。
顾江雪摸出绳子利索将人一绑,快速来到床榻边,扶起薛风竹。
薛风竹已经瘦得不成样,扶他起来的时候,隔着单薄的里衣,手上尽是被骨头硌过的感觉。
瞧见他这幅模样,顾江雪鼻头一酸,胸腔的怒意又翻了上来,手一抓,直接震碎了他四肢的镣铐。
“抱歉,”顾江雪道,“我们发现得迟了。”
薛风竹摇摇头,他眼眶红着,眼里已经克制不住地湿润了,嗓音沙哑而沉重:“他刻意为之,本就让人难以察觉。”
薛风竹本以为无路可走,顾江雪和楼映台能来,实在是绝处逢生。
有些情谊,不是挂在嘴边,而是放在心上,落在一举一动间的。
要带着薛风竹出去,就不可能悄无声息了,楼映台松开顾江雪的腰,落地重新化为人形,拔剑而出,直接一剑破开了这座屋子。
石墙轰隆碎裂,巨大的动静立刻把其他守卫引了过来,而守在外面的楼依依也带着其他人冲了进来。
——这就是他们的信号。
楼依依长枪横扫:“打晕他们,别让他们有机会传消息,若实在不行,再杀!”
楼家弟子:“是!”
顾江雪架着薛风竹先远离了战场,带他靠坐在树干上,等在旁边的元澈立刻上前,二话不说,先一把按住了薛风竹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