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中的主人(61)
怀里的雄虫分明还穿着威风凛凛的衣服,精致锃亮的皮靴却早已离开了地面,脚尖点在地上。
威严和蛊/惑,共同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反差感十足。
赫越试图将靠近过来的维恩推走,却发现自己站都站不住的力气,根本没办法将这只健壮的雌虫推走。
“……维恩!”
他分明应该是生气的,但是语调一旦出了口,就完全不是本来的意思,变成了又黏又软地唤身后人的名字。
这种难以拒绝的感觉完全是全新的体验,赫越作为人类都完全没能遇上过,甚至,一度超过了直接用嘴和喉咙给他.。
“主人,很舒服对不对?”维恩轻轻用鼻子蹭了蹭他发烫的耳垂,讨好的意味非常足。
维恩知道自己的主人一定是生气的,他现在也是第一次越矩。他只是被嫉妒完全冲昏了头脑,拿着虫族生常识课学到的东西,一冲动就上了。
现在才知道后怕。
“……找抽。”
赫越凝神,瞪了他一眼。
“主人……对不起……”维恩倒也没有害怕被抽,只是担心主人会因此讨厌他。
他一直都是很听话很忠诚的小狗。
他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能吃醋,不能和主人的其他小狗争,要乖乖地安分守己,什么都不要去抢。
但是,他根本忍不住。
赫越看科维勒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在他的主人当着他的面,在科维勒的无名指指根咬下牙印的时候,他真的快要炸掉了。
拼尽全身力气都克制不住这股火。
维恩的眼眶红得厉害,又怕又急,死死搂着赫越没有放手。
赫越缓过神,当真抬手,奋力往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维恩乖乖受着,一点都没有躲。
乳/胶手套扇到脸上的感觉和手心很不一样,是一种更光滑的触感。赫越大抵是手还没有恢复力气,扇过去的力道远不及平时。
“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小狗小声道歉,紧贴着赫越后背的胸膛柔软发烫,在赫越因为出过汗而微凉后背上感知很明显。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赫越的后背,和赫越还未平复下来的沉重呼吸一起。
“怎么回事?”赫越缓过神,还倒在维恩的怀里。
“想抢……”维恩沉闷的声音传来。
赫越用手背拍了一下他的脸,皱眉说道:“就知道瞎吃醋。”
维恩的心跳乱了一拍。
他没有勇气将心底深厚的感情说出口。
太喜欢了。
因为太喜欢主人了……
维恩想主人只要他一只狗,惩罚和奖励都只给他一个,要么由他将那些野狗杀掉,要么将其他狗的所有优势学来抢来。
“主人看长官的眼神是不一样的……”维恩鼓足了所有勇气,出声问道,“主人喜欢的是科维勒,还是正役上校?”
赫越没懂,反问道:“什么意思?”
维恩没有回答,搂着赫越腰间的手却悄悄捏成了拳头。他想知道赫越喜欢的是科维勒这只雌虫本身,还是喜欢他肩膀上银亮的上校肩章。
“在工作上向来干净利落、思维敏捷的维恩少校,怎么一遇上这种事就头脑不清醒了?”
维恩被赫越似笑似骂的话说得很懵。
“对不起……”
赫越偏过头,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戳了戳他饱满的胸口,生生戳进去一个凹陷。
“整个虫族都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雌虫上校身上,要是他没了,我们怎么办?”
希望,这场危机最大的希望。
无论在房间的哪一个角落,如末日般猛烈的风声,毫无间断地提示着一切。
“向主人呲牙的小狗,是会被狠狠惩罚的。”
维恩的瞳孔微颤,垂眸说道:“小狗错了,请主人责罚……”他那因气焰上头,稍微露了一下风的牙齿,立刻收了回去。
赫越思考了一下。
这只小狗向来乖顺忠诚,乃至内耗自卑。他只是在主人的面前听话地收起了尖利的爪牙,露出柔软的爪垫,而非本来就只是纯良温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向其他雌虫挥刀的样子到底是印象深刻,妥妥恶犬一只。
他不介意把这种贪/婪的占有欲养得更恶劣一点。
“维恩,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不该没有主人的允许,乱碰主人的身体。”自知亏的维恩乖乖承认错误,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忠犬。他没有松开搂着赫越腰间的手,曲起抵住墙面的腿也没有放下来。
这一点上,又倔得不行。
“维恩,我有规矩,我讨厌任何违背我规矩的虫或者事。对于我和小狗的事情,我有计划,喜欢掌控,也厌恶任何事情完全脱离我的掌控。”
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潮水毫无保留地涌泄出来,不管怎么样都止不住。
赫越懒散地躺在维恩的怀里,将他垂落在身旁的另一只手揽过来,用手臂旁将自己搂住。
“我不喜欢失控,完全意外的失控最讨厌。”他抓住维恩的手腕,眼睫如羽翼般扑闪。
无论赫越短暂地无意识流露出的样子是什么,落在维恩的眼里,就是脆弱而精美的玻璃器,流光溢彩,但是破碎了几条细细的纹裂。
更何况,赫越眼下还有些已经干掉结块的血块。虽然明知这点血块不属于赫越,维恩还是不可抑制地心疼不已。
他想要轻轻地去擦掉已经干掉的血块,却发现它和赫越细嫩的皮肤完全黏在了一起。
“哪怕我想要被小狗服务,命令也该是我来说。”
“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恍惚中片刻的不安或许来自于古堡的记忆,赫越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说。
维恩急得快要哭出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哄才能让赫越消气。他手忙脚乱,只顾着轻轻用指腹擦过赫越的脸颊。细腻皮肤的触感和凝固的血块完全不同,他放慢了速度,轻轻抚摸过去。
好像那些凝固血当真是从赫越脸上的伤口流出来的。
按照以前的习惯,赫越应该立刻拿出房间里面的什么工具,将这只不听话的小狗狠狠收拾一番。但现在,他没力气,也没那个精力。
汗水蒸发后带走的热气更让他从狂热中缓过神,疲惫令他不想再动工具去运动,而是想要被服务。
其实,虫族比古堡安全多了。
赫越抬手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耳垂,勾了勾嘴角,目光也柔和了些。
他看不到自己的耳朵是什么样的情况,红是肯定红的,但牙印都没有留下。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维恩,仍旧小心翼翼地没有伤到他一点。
也应该放轻松一点才对。
打算找系统学习雄虫生知识的想法暂时被赫越抛到了脑后,他往后扬起下巴,完全枕在了维恩的肩膀上。
咬耳朵比口口还要舒服。
“惩罚先记着,”光滑的乳/胶勾了一下维恩的下巴,像戏/弄小动物一般,“好好服务,让我满意……另一边,轻点咬。”
得到应允的维恩愣了神,气血上涌的瞬间令他的鼻间湿润。
面颊余红的主人依偎在他的怀里,纤细的脖颈仰出好看的弧度,迷魅微张的眼睛狭长妖冶,奇妙的惑人魅力拽着心脏一起下地狱。
再好的定力也无济于事。
维恩贴了上去,比先前更轻更缓地咬住了另一侧的耳垂。他的舌尖很灵巧,大抵也是天赋所致,轻柔地逗/弄耳垂,将它舔湿舔红。
“……稍微,咬一咬……”
维恩往前贴上去,柔软的胸腹更加紧密地黏上了主人的后背。他努力去找常识课上学过的雄虫耳朵上的穴位,听从赫越的话去轻轻啃咬耳朵上感觉最深的地方。
“哈……”
许是咬中了耳朵上最敏锐的穴位,赫越深喘了一口气,眼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绵柔的腰落入有力结实的臂膀,红润的薄唇小口小口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