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抚慰剂总不乖(67)
一条长臂揽住纤细腰身,裹着禁欲黑手套的手如苍鹰破空而去,精准扣住门内一张惊惧仓惶的脸。
微微收力,盛昊焱整个人被提起。
曾经英俊的脸庞,像油画里的人一样,开始扭曲变形。
他似乎听见自己颧骨、头骨相继裂开的声音……
顾容与迈进房门,左臂仍牢牢怀抱着纪纶,右手抓着超过了一米八几的盛昊焱,快速向前几步。
随之往地上一甩,盛昊焱整个上半身狠狠砸入地板!
瞬息,鲜血从他身下溢出,大理石铺造的地板赫然一个大坑。
凶手却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低首垂眸,怀中人哑声喘息,眸光潋滟,双颊是不自然的潮红。
他已是意识涣散,却还在死死克制体内涌动的情.潮。
虽有情.欲染色,让平素清冷倔强,轻易不在人前示弱的脸庞,流露丝□□人的媚意,眼底却爆发更多强烈的,不屈服的意志。
他,不愿臣服。
顾容与眸色一定,右手鬼使神差抬起,贴近怀里的人,随即堪堪止住,停在半空。
手套刚碰过脏物。
顾容与调整左手,手心顺着薄弱的脊背上移,扣着纪纶后脑勺,紧紧压在心口。
半空的右手微扬,冷冷下睨一眼:“弄醒他。”
身后一步之遥的常雍立刻上前,抽出门口花瓶的花,冰凉脏水尽数泼到地上人脸上。
盛昊焱睁大的涣散瞳孔意识渐醒,一声痛苦的呻.吟即将出口,常雍眼疾手快捂了他口鼻,变戏法似,转瞬将人捂嘴捆个结实。
门外,听到动静的星华几人霎时蠢蠢欲动。
“你们不要乱来!”贺青涵站在学校保安身后警告。
别看外表多么冷静,心里多么慌乱,只有他自己明白。
不管是眼前一人一剑,阻拦他们所有人的面瘫少年,还是方才以雷霆之势闯入星华,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的顾容与。
他们都很危险。
是他和盛昊焱都不能招惹的危险!
屋里巨大响动爆出时,所有人不可遏制地身体一颤。
“你们对昊焱做了什么!!”贺青涵愤怒叫道。
重胤却像没有反应的人形兵器一样,不仅对他们的质问置若罔闻,连动作也丝毫未变。
利剑横档身前。
他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从他没有感情的眼睛和脸上,得不出一点有效讯息。
那股骇人的气息,却震慑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下。
反倒随后从房里出来的少年,看着他们的眼神耐人寻味。
“重胤,不用留手。”他笑眯眯看着他们,笑着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谁敢发出一点声音,吵到里面的人,我就杀一个人,直到你们彻底安静。”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唯有房间里面,传出一道踹门的声音,随后鸦雀无声。
隔音效果极好的厚墙与门窗,将里面的所有动静藏匿。
屋里,意识迷糊的人被单臂打横抱起,放上里间软床,身下垫着刚脱下的西装大衣。
后背堪堪沾床,顾容与手臂正要收回,人已经迫不及待钻进他怀里。
纪纶双臂,更是从始至终不曾放开他脖颈。
顾容与起身的动作一顿。
往日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人,头一次主动贴近他,却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
顾容与微微垂睫。
纪纶好像在压抑与疯狂的边缘来回。
他埋头不住蹭着顾容与脖颈,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顾容与皮肤,一边克制又不受控制地探向西装衣领下,那块惹人遐想的白皙皮肤。
是身体发出的信号。
他渴求更多抚慰,更多的信息素。
“阻止我……”他嘶哑的颤音却在这样说。
他讨厌身体自己兴奋,讨厌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智的自己,只会拼命追逐本能的欲.望。
顾容与微微歪头,右手刚要有动作,脖颈忽然刺痛。
尖锐的牙齿,撕咬上了他颈侧那块脆弱的皮肉。
顾容与丝毫未觉似,脱掉了手套的右手扣住纪纶后脑勺,轻轻将人揽在胸前,纵容而安抚,却又不曾推拒。
须臾,微微扬起的脖颈,喉结滚动,唇角溢出一丝似魇足的喟叹。
“还不够。”
他低哑的声线似循循善诱,在耳边道,不够……
醇厚醉人的红酒信息素迅速缠绕上冷冽的雪后青松气息。
Alpha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连声音都染上了喑哑。
半晌躁动房间归于沉寂。
……
眼睫颤动,纪纶在一阵痛楚中醒来,一眼看到床边Alpha微微弯腰,手撑双膝背对他而坐的宽肩窄腰背影。
汗湿的鬓角徒增几分旖旎。
房间里的暧昧气息已大致消散,虽有残留,但也不至于像最初一样不可忍受。
唯有顾容与身上散发的气息暗沉,令人压抑,似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纪纶低头一瞥,才发现顾容与常穿的西装大衣盖在了他身上。
难怪看着顾容与身上有点违和感。
纪纶头疼地抚上额角。
未曾得到满足的身体好像在叫嚣着更多欢愉,他缓了会,才压下身体的空虚感,在脑海里整理起思路。
他记得自己是得救了,没有被盛昊焱得逞,可同时,一切又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他都不敢回想起一丝细节。
他缠上顾容与?
他都做了什么?!
虽有药剂影响,可也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不过顾容与也有错,明明可以推开,却从始至终不曾放开他。
那种纵容却又强势的态度,让他想推开自己都敌不过他的力气。
纪纶抚上脖子刺痛的地方,顾容与这是把他给的咬痕还回来了。
小气的男人。
那里想必已刻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十天半个月都消退不了痕迹。
比起他那使不了多大劲的咬痕,简直小巫见大巫。
纪纶忍不住眼里的怨气。
就算要标记,也不用下嘴这么狠吧?
顾容与似是有所感,转眸回看,神色冷肃:“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觉得舍弃一些东西也没关系?”
纪纶全身一僵。
顾容与这是在内涵他吗?
他肯定看出来了,他的打算!
他忍不住撇开目光咬唇,精湛的演技头一回施展不出。
明明早已无所谓,换任何人他都敢直接大方承认说是。
可是偏偏,不想被这个人看低,在他面前露怯。
纪纶脸冷下来。
顾容与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清楚他的为人,功利,世俗,又市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虽然如此,还是希望你明确一点。”
伴随薄凉语音,冰凉的指腹滑过他锁骨,抚上脖颈的淤青,轻轻摩挲,“从你分化后,你就和我有了脱不开的关系,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出让黎王城蒙羞的事,知道吗。”
纪纶不知道,还不想听似的,扭头挣开他手的抚摸。
顾容与捧着他脸,轻轻掰过来,看似温柔,却十足强势:“也怪我,没有让你认识我,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所以,以后你做任何事以前,麻烦想想我,嗯?”
纪纶怔怔抬眸,看他的眼神奇怪。
是他疯了,还是顾容与疯了?
前一句还是无所谓的感觉,后一句又是怎么回事?
那才是顾容与真正的心里话?
他垂落眼睫,避开那个过于侵略性的眼神。
什么我的东西、他的东西,换别人说这样的话,他一定给他一个白眼。
他的存在,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可——
在顾容与说着威胁话之下的,是一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
纪纶心生懊恼。
他居然从顾容与话里,品出了他还有家人守护退路的错觉。
真是自作多情。
心绪百转千回,他压下心底异样的感觉,脸上凝霜:“我不想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