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我死后变成了谁家的宝贝(35)
对面店员敲键盘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麻烦您稍等一下,我们正在查询中。”
很快,店员有了答复:“季先生,这一款玻璃娃娃,是一位姓商的先生购买给您的。”
季时冷塞泡泡纸的动作一顿,他视线落在了快递面单上,寄件一栏写得是LILALI玩具店。
姓商的先生,除了商见礼,还能有谁呢?
没有谁了。
“他托你们寄给我的么?”
“是的,以及这一款玻璃娃娃,是星历二十一年,玫瑰告白季限定款玻璃娃娃。”
季时冷安静地听着,他手里捏着贺卡,眼底浮现出困惑和嘲讽。
“我知道了。请问快递可以原路寄回么?我并不需要这款娃娃。”
店员遗憾地回答:“抱歉季先生,我们并不知道商先生的地址,原路寄回的话,我们找不到人。”
他又补上一句,“当然如果您知道的话,可以使用您自己的名义,把快递寄回去。”
说了几句全是废话,季时冷没打算继续为难店员,说了两句谢谢后,他挂断了电话。
心情有些烦躁,导致泡泡纸没塞好,因此快递盒的盒子封不上,贺卡也遗漏在了外边。
季时冷只得重新把玻璃娃娃掏出来。
他垂眸仔细打量这只玻璃娃娃,记忆如开闸泄洪一般,飞速席卷而来。
某个晚上,他浏览完LILALI玩具店的论坛后,拨打电话询问商见礼:“见礼,之前送你的那个玻璃娃娃,你记得放在哪里了么?”
电话那头的商见礼,话语里掺杂了冷意,似是疑惑:“之前送我的那个玻璃娃娃?”
“是呀,好像这款娃娃有暗扣可以打开,据说里面有彩蛋。”
然后呢?然后他就得知,这款玻璃娃娃被商见礼当成礼物,送给了那个废物侄子。
如若是平常普通的玻璃娃娃,季时冷都不会有任何意见,毕竟玻璃娃娃还能再买。
可偏偏是这一款,这一款玻璃娃娃限量又限定,还是他送给商见礼当结婚纪念礼物的玻璃娃娃。
现在商见礼再送他一个,是什么意思呢?
后悔?补偿?不甘?
季时冷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商见礼了。
在壁顶温柔的灯光照射下,玻璃娃娃全身千万颗钻石闪烁着,每一颗钻石都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他现在,已经记不得娃娃的暗扣在哪里了。
年岁既长,他不再执着于过往。
好比今天,他拿到了这款玫瑰告白季限定款玻璃娃娃,但不一样的。
手心里躺着的这一只玻璃娃娃,始终不是他当初送给商见礼,当结婚纪念礼物的那一只。
贺卡上银白色的雪花,同样有着细闪,季时冷笑了笑,拿起贺卡,拆开上面绑着的蝴蝶结,他缓慢打开贺卡。
[我想和你说我很想你,想你在我身边。你“走”后,我才惊觉,身边有太多的烂摊子事还没处理完了]
[不过这样挺好的,因为这样,我就没办法去“骚扰”你了]
[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会一件件补上的。请求你,不要拒绝我的示好]
[你之前好奇娃娃的彩蛋,现在我又找了一只]
[开心点,不开心就骂我]
落笔的字句,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季时冷猜测其实商见礼还有话没说完,可惜小小一张贺卡写不下了,他干脆就停在了那儿,没继续往下写。
季时冷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贺卡被他放到了一旁,眼神里的嘲弄意味愈发明了。
不开心就骂他?想得倒挺美。
泛着湿透意的眼睛转了转,季时冷厌厌地移开脸。
不开心的日子都过去了,最近一段时间的不开心,也都是因为商见礼。
只要商见礼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心情就能比较平稳。
“啪嗒”。
季时冷忘记了暗扣在哪里,戏剧性的是,他一个不经意,打开了玻璃娃娃底部的暗扣。
小小一张字条滚了下来,季时冷犹豫了一会儿,捡起了字条。
摊开之后,里面一行花体星体文漂亮又浪漫。
[The true essence of love is:sincerity,brightness,and freedom]
他喃喃自语道:“爱的真谛是真诚、明媚、自由。”
心不诚,不必周旋。
爱一个人的本质,不是让对方变得明媚,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加明媚、自由。
LILALI玩具店在很久以前,就给予了大家一个“温馨提示”:不要因为收到贵重的礼物,而盲目认为自己被爱。
被爱的前提,永远是自爱。
许多年后的今天,季时冷收到的这份“不合时宜”的礼物,不约而同的与他理念重叠了。
他将纸条塞进玻璃娃娃里,想了想,他又扯下一截便签纸,用水笔在上头写道:我们各有各的路。
写完后,他整理好所有东西,依照自己记忆中的数字,填好了收件人、联系电话及地址。
现在收到的玻璃娃娃,并非他当初送出去的那一只,留着没什么意思,还平白无故欠了一个人情。
不如直接快递送回去。
反正商见礼的公用电话不会变,直接寄到他工作单位就好。
没必要回头看,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第44章 不像不喜欢你的样子
等快递员按响别墅大门的门铃时,季时冷刚拆完,最后一个带有LILALI字样的快递盒。
与知名画家snow的联名款玻璃娃娃,依次摆放在面前洁白的毯子上,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季时冷撑着地面站起来,捞起包装好的快递盒走向别墅门口。
快递员是熟人,见了季时冷惊讶了片刻,抬头看了看边上写着的门牌号,心里门清。
这是季家又买了套别墅,给季时冷住着玩。
快递员朝他打招呼:“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我总算见到我们时少爷了。”
季时冷对快递员有印象,毕竟能在清水溪工作的,大多身上都有编制,是长期工。
“什么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季时冷从口袋里拿出身份卡,交予快递员进行身份识别。
他回来的这段时间,家和公司两点一线的,很多消息苏轲没提起,他压根不知道。
“说你回来的消息呀。我寻思着你回来了,我天天在清水溪里乱晃,也没遇着你。”
季时冷还未成年时,特爱开他那辆布加迪,在清水溪里飙车。
清水溪住的都是些政界高官、亦或是科技大牛,每个人都忙得要死,
宽阔的道路,就让季时冷一个人来回飙了个爽。
然后隔三岔五,堵快递员的小快递车。
“是不是没有我乱飙车,不习惯了。”
“有点吧,稍微有点寂寞。”
他送几年快递,都碰不上人和他说话。
“回来适应一段时间,我估计就能继续飙车堵你路了。”
季时冷滚去帝国的那几年,太过于安分守己,别说飙车了,他连车的方向盘都没碰过。
因此导致他的驾驶证,迟迟没有考出来。
快递员:“……”
他看了两眼身份卡上的照片,和面前的青年比对了一番,问:“你这上头照片怎么那么瘦?”
季时冷啊了声,接回身份卡。
他在拿到身份卡的几个月后,终于仔细看了看上头的照片。
季时云把他从帝国带回来后没几天,便托了关系,找人上门把各种证件消息收集齐全了,不管身份卡还是其它证件,全部更新了一遍。
因此照片上的他,面色苍白脆弱、眼神空洞阴郁,整一个小说中描述的瘦弱杀人犯模样。
“拍这照片的时候,我刚回来嘛。”季时冷笑了笑,“你看我现在这样,和照片可不一样了。”
“这倒也是。”快递员比了个大拇指,和他唠嗑两句:“你这快递怎么寄的帝国,不准备回去了吧?”
清风拂过,撩起季时冷的额发,他眉眼笑意柔和,“回去?”
“我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