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我死后变成了谁家的宝贝(27)
可他没办法。
“病情”在失去季时冷的日子里,愈发严重。
想念的苦痛,来势汹汹的朝他席卷而来。
作为星际军事竞赛的主办方,商见礼的一举一动都被记者密切注视着。
原本拥有与前上将夫人一模一样面容的季时冷,也在记者们密切关注的名单上。
问题在于,中午交流会结束后,季家当家的大姐姐季时云,火速敲打了一番星际的几家头部媒体,害得他们在季家两个兄弟面前,压根不敢问出什么出格的问题。
媒体业内消息流通速度极快,仅仅一个小时不到,小媒体公司们纷纷得知消息。
吓得小媒体公司的领导们,赶忙朝现场参与采访的自家记者交代:千万不要去招惹季家,尤其是那个小的。
新闻爆点固然重要,前提是他们媒体公司还能“活着”。
为了一个新闻爆点,把自己公司搞破产,这可划不来。
地下敲打过后的记者,刻意忽视了两个人的相遇。
唯独帝国记者,不要命一样的往前。
“商上将,您需要与小季先生合照的话,我可以帮助你们。”帝都新闻的记者,举了举手中的相机,示意他是专业人士。
商见礼没说话,他在等季时冷的回答。
季时冷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商见礼会这么难缠。
“你确定要和我合影么?”
“嗯,我确定。”
“好。其实作为新合伙人的代表,我希望在商上将的带领下,我们星际军事竞赛能够成功举办。”
季时冷是个体面人。
在外人面前,没必要给商见礼难堪。
反正这次,估计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联邦与帝国相距甚远,他自己又是个几点一线的人,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商见礼心里松了口气,连带着全身的低气压都缓解了不少。
他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递交给帝都新闻的记者,“那就麻烦急着用我的通讯器,来帮我拍摄一张合照吧。”
帝都新闻的记者愣了愣,自荐道:“上将,要不用我的摄像机拍摄吧,它拍人物还是蛮不错的。”
商见礼拒绝了,万分果断:“不需要,就用我的。”
开玩笑,等下给媒体拍了,外头消息又要爆炸开来了。
商见礼冷淡的嗓音,让一旁的季时冷,听上去有些晃了思绪。
就是说他记忆深处的商见礼,全是用那副冷冷淡淡、毫不在意的语调和他说话的。
死后再次重逢,他才明白,商见礼原来也能好好说话。
季时冷定了定神,自嘲地笑了笑,礼貌地对记者说:“麻烦你了。”
扫了眼面前记者的脸,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好巧,又是个熟人。
不由得感慨,星际实在是太少了。
说来那几年,帝国政府的傀儡——帝都新闻,也蛮令他讨厌的。
有关民生大事的报道,倒写得可圈可点、有理有据。
相反,关于他的“花边”新闻,若不是他作为当事人,他差点都要认可新闻报道的内容了。
记者被那张与前上将夫人极度相似的面孔,看得心神一晃,后背隐隐冒汗。
难怪他就说,师傅怎么让他来凑热闹,明明他自己也看到了商上将往季时冷边上凑的场面。
明明他心里知道,眼前的人是季家三子,而非那个谁都可以踩一脚、最后尸骨无存的上将夫人。
偏偏因为那些年写得天花乱坠的报道,记者心虚得不敢直视季时冷。
“不麻烦的不麻烦的,为两位合照是我的荣幸。”
记者找好角度,按下了拍摄键。
说实话,人好看上镜,照片怎么拍都好看。
不小心欣赏到季时冷的脸,记者又手一抖,差点把商见礼的通讯器摔到地面上了。
“商上将,照片拍完了。”
他老老实实双手奉还通讯器,收好了自己的小心思。
最开始他持有熊心豹子胆,准备过来问两个问题的。
现在季时冷看了他几眼,他瞬间觉得冷汗直下,别说问问题了,他连完整的一句长话都说不出口。
商见礼接过了通讯器,相册里,季时冷矮他半个头,偏头靠近他,眼眸含笑,与他合照的模样乖得不行。
“谢谢。”
他收好通讯器,对记者道了声谢。
下一刻转头又去看季时冷,温声说:“第一次参加星际军事竞赛,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我就好,我的联系方式,你都知道的。”
季时冷没再不耐烦,他只是,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人都这样么?
失去后,才懂得追悔莫及。
他不太懂。
“之前打不通的电话,后面就没必要打了。”季时冷摇摇头,淡淡说:“再者现在,没有什么我会不懂的问题,不是么?”
他是季家人,是季家最受宠的小幺,身边有的是人来回答解释他的疑问。
一旁想要走的帝都新闻记者,抬起的脚步,硬生生被他悄悄放了下去。
人生在世,吃瓜重要。
刹那间,心虚后悔都抛却脑后,他侧身专注“偷听”对话。
什么叫做“我的联系方式,你都知道啊”?
商上将不觉得他说得那句话,太暧昧了么?!
哪有对酷似亡妻长相的人,这么说话的。
商见礼哑涩的嗓音里带了点悲伤,“我知道的,有的是人回答你的问题,解释你的疑惑。”
第34章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商见礼又补充:“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联系我。”
哪怕清楚季时冷不需要,商见礼依旧许诺出了承诺。
季时冷眨眼,像开玩笑一般,他逼近商见礼耳侧,温热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商见礼的脖颈处。
他启唇,“如果我说,我要商家,你给不给我?”
商见礼在他靠近过来的那一刻,半边身子就僵住了,耳侧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他不知所措地盯着地面。
半天没等到回答,季时冷不觉得意外。
毕竟意料之中罢了。
商见礼每条应允出去的承诺,都有属于他自己限定的界限。
提出了超出界限的要求,承诺便会失效。
他都习惯了。
顿觉无聊,他没和商见礼打声招呼,径自转身准备离去。
没想到商见礼及时注意到了他的意图,上前一步拉住他手腕,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他一字一句开口。
“你想要,可以给你。”
“但要连带着我,一起要。”
季时冷扑哧地笑了出来,“我顺手还牵羊啊?”
“你变了很多。”他慢慢地收住笑,表情认真了很多:“但没有必要。”
“做你自己就好了,别为了别人改变。”
商见礼没必要那么卑微。
这一句话,曾经商见礼对他说过。
如今,他原封不动的将整句话,还给商见礼。
猝不及防的,季时冷在此时此刻,释怀了很多。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又很小心眼。
“所以你千万别喜欢别人。”
别喜欢别人,别为了喜欢的人改变。
他承认自己见不得商见礼,对别人做出改变后的模样。
其实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说太多话,尤其是两个人还拉拉扯扯的。
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成体统。
聪明如商见礼,他什么都听懂了。
那些暗示、那些明示,他通通都听懂了。
商见礼的体温散去了大半,分明整个会场满满当当全是人,为什么会感觉到冷呢?
“我不喜欢别人。”
“我只喜欢你,我也只爱你。”
与商见礼想象中出现的场面不同,季时冷听完仅仅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他:“可我现在,不是之前的那个季时冷了。”
“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
商见礼固执地看着他,眼眶却慢慢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