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263)
如果有一日他能光明正大地写下他爱的人是江月白、能光明正大地向所有人说他的爱人是江月白!
哪怕第二天就死,他也心甘情愿。
......
回到医馆的时候是傍晚阴天。
温度有些冷。
跨进院子的时候,穆离渊才发觉不是天冷,而是气氛冷。
叽叽喳喳的少女和伙计全都不见踪影,总是在廊下浇花的惜容也不在。
他前几日做的一桌饭菜居然没人收拾,残羹冷炙依然摆在原位。
只有柳韶真微弯着腰站在桌边,听闻响动,转头看向他。
眼神是复杂的。
穆离渊把药筐放下,问道:“主人呢?”
虽然离开江月白几日并不算什么分别。
但他却没出息地很想江月白。
经历了无数次生离死别后,他不仅没有习惯分别,反而更加在意。
因为相逢太难得,所以哪怕只是一时半刻看不见江月白,他都害怕之后再也找不到江月白了。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江月白打开门走了出来。
见到江月白的一刻,穆离渊就全然忘记这些日出去给景驰采药的难受委屈和浑身受的伤了。
只剩下高兴。
江月白穿了件样式朴素的浅灰色衣衫,长发半系半散,用了一条粗布当发带。
整个人都收敛起了锋芒,像一个隐藏在人间烟火里的平凡人。
这样的江月白很少见。
但穆离渊觉得这样的江月白更好看了,有一种别样的柔软。
江月白走到院中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了。
全程都没有看他。
只端起桌上的剩菜闻了闻。
穆离渊感到氛围有些奇怪。
他缓步走上前,小心翼翼道:“......主人?”
江月白侧对着他,放下了手里的盘子,轻声道:“这桌饭菜是你做的吧。”
穆离渊本就没想着借这些邀功,只是单纯地想给江月白做好吃的而已。
所以如实回答了:“是我做的,惜容帮着打了下手。”
柳韶真放在桌边的手指握成了拳头。
“你还不相信什么呢。”他冷脸看着江月白,“非要等他回来亲口承认才行?”
江月白不说话。
柳韶真转过头,看向穆离渊:“你看不惯景驰看不惯惜容,可以明着为难,你主人脾气好,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现在玩阴的,殃及这么多无辜人,你主人他是医者!你害人性命,置他名声于何地?”
最后几句几乎是厉声喝问。
喝问完柳韶真就撑着桌边吐了口血。
“你回去歇着吧。”江月白淡淡说,“这毒深入脏腑,就算我暂时给了你灵息护体,你这么用力说话,也很危险。”
穆离渊有些怔愣。
看向桌上几根发黑的银针才反应过来——
......这饭菜有毒?!
这桌饭菜是他做的,若是有毒,除了江月白与他自己当时没吃,剩下所有人都会中毒。
景驰每日的饭菜也都是他做的,景驰中的毒,必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况且他之前还趁夜教训过景驰,更是怎么都洗不清嫌疑了。
想清楚一切后穆离渊忽然感到无比惧怕。
因为他确实想过给景驰下毒。
甚至毒药都配好了。
可那只是生气时候的发泄,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杀掉这些人。
他怕江月白会难过。
更怕江月白会厌恶他。
现在他最怕的事成真了。
江月白全程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里。
看不出任何情绪。
穆离渊顾不得腿上刮出的血口,立刻跪下了:“我没有!毒不是我下的......”
他膝行靠近江月白腿边,“真的不是我,主人相信我......”
天色灰蒙蒙的。
和江月白的衣服一个颜色。
也和江月白垂着眼睫的眸色一个颜色。
离得近了,穆离渊才发现方才他感觉到的江月白的别样柔软,其实是一种冷漠的疲惫感。
让他莫名的畏惧。
沉默许久,江月白才开了口:“是不是你都不重要。”
穆离渊不安地对视着江月白的眼神,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责怪还是宽恕。
“你有这个心,”江月白缓缓说,“就足够可怕了。”
穆离渊僵硬在原地。
这句话等于宣告了他的死刑。
【作者有话说】
抱歉最近有几场考试没来得及写,我给留评的小可爱们发了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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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雨幻虹
“自己叼着。”
夏天的夜晚晴雨不定。
总是突如其来就狂风暴雨肆虐。
这夜更是反常地下了很大的冰雹。
巨大的冰块砸碎了房檐上的瓦片, 院中的花圃药材被砸得一片狼藉。
穆离渊身上本来就因为去普门山陡崖采药蹭出了很多伤,被暴雨反复浇淋之后伤口全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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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溃烂了。
现在又被冰雹刮出了许多新的血口,新伤旧伤一起渗血, 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了,成了暗红色。
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四日五夜。
院中的地面是碎石子铺的, 因为太久没挪位置, 那些尖利的碎石都已经刺破了皮肉深深嵌进了他的膝盖里。
跪着的地方一片血色弥漫的淡红。
江月白偶尔出门取药,经过他时目光都没有偏斜过一下。
仿佛院子里根本没有人。
江月白没说要惩罚他。
可冷漠厌恶的态度是对他而言最可怕的惩罚。
除了采药回来的那日, 他跪在江月白脚边说了一句毒不是他下的,之后他再也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任何一句。
他当初反对江月白买回惜容,
他违背江月白的意思把景驰打成重伤,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恶欲在服侍江月白沐浴后直接当面强吻......
桩桩件件都是他的罪行。
那桌饭菜害得所有人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唯独他没事。
他那夜生气时在后院配的毒药只剩下半包, 更彻底坐实了他的罪。
他分析了很久到底是谁下的毒。
但答案好像不可能是除自己外的任何人。
被江月白用“可怕”来形容, 是最让他痛苦的事情。
他拼了命地想乞讨到一点江月白的爱。
可最后却像个奸计得逞又被戳穿的小人。
再没法得到江月白的爱了。
柳韶真体内的毒蔓延到了下肢, 第三日双腿便失去了知觉, 出行只能艰难地依借轮椅, 江月白止住了他体内的毒, 却说他以后余生都没法再行走了。
柳韶真的徒弟们和几个伙计也都中毒卧床,医馆无人打理, 挂了闭门歇业的牌子。
惜容本就有外伤, 这回又受了内伤, 已经昏迷不醒数日了。
景驰中的毒最深,他体格强健, 起初毒发的症状不明显, 可后来毒药浸入心脉, 引发了他本身的心疾, 期间昏死过去几次。
江月白守在床边不分日夜地照料,不仅给了灵息护体,甚至破例动用了连接修为灵脉的秘术。
穆离渊感知到江月白竟然用了极为亲密接触才能施行的灵脉相通秘术时,整个人都颤抖摇晃了一下,有些跪不住了。
景驰的眼睛很好看,宝石一样,奇异地流转着光泽。
在野性的躯体衬托下,那对宝石更显得更为清澈。
江月白没有直言夸过,但穆离渊能从江月白无言的目光里看出来那些夸赞。
他对那样的目光很熟悉。
因为江月白曾经也用过那样的目光看过他的眼睛。
夜深时,穆离渊看着房中整夜不熄的灯烛,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受伤时,江月白也是这样整夜守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