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255)
进屋后,江月白吩咐穆离渊把门关严了,而后领着惜容往屏风后走。
穆离渊很不放心,也想跟着,却被江月白制止了:“你在外面守着。”
穆离渊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压抑住情绪:“哦......”
这么近距离陪在江月白身边,他一天要吃一百次醋生一千次气,简直生不如死。
要不是几千年的磨炼让他承受能力比之前强了不少,估计要气得再死一次。
他很不爽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屏风外面。
托着下巴观察里面的人影。
到底要干什么呢。
还需要人守着门?
江月白不仅遮了屏风,还放下了帘子。
人影成了模糊的两团。
江月白的嗓音也被层层障碍模糊了:“好了,别跪了。”
穆离渊仔细地听着。
隐约有木制品磕碰与纱幔拉开的声响。
而后是一句很冷淡且随意的:“躺着,我帮你脱。”
穆离渊脑袋里“轰”地一声,猛地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
以往当游魂时,每一次看到江月白同别人夜晚同住,他难受得心都碎了。
想飘进去看看,又怕自己承受不住,直接魂飞魄散了。
但现在近在眼前,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虽然他只是个小跟班,没资格干预江月白什么,不过愤怒冲顶的时候豁出去了。
穆离渊刚准备向里面走,
身后忽然传来极其急躁的敲门声。
声音过大,几乎是在砸门了。
他咬牙纠结了一下,
还是转身往门口去。
“谁?”他隔着门没好气问。
对方不回答,继续凶狠无礼地砸门。
穆离渊知道是那个一头乱发的狼人,他现在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和对方打一架,好好发泄发泄。
背后屏风微动,江月白拉开了帘子。
江月白的衣衫不是很乱,只整了整袖子。
缓步走到了门口,手放在了穆离渊肩膀——是个无言的安抚,示意交给自己就好。
“夜深了,不方便,”江月白没给景驰开门,“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穆离渊闻到了江月白指尖的淡香。
那是非同一般的香气,像是某种香膏。
他有些呼吸错乱的头晕。
不是迷失在这样的香味里了,而是因为江月白这个近似拥抱的轻搂。
以前江月白从不会随意对谁做这样的动作的。
景驰的嗓音粗粗闷闷的:“打扰到岱公子春宵了?”
“嗯,”江月白的语调带着点敷衍的慵懒,“差不多吧。”
人声与敲门声都不再响起了。
静默片刻,只传来了一阵走远的沉重脚步。
穆离渊转过头,
发现江月白也正看着他。
“主人,你......”穆离渊努力调整好语气,用很小心很卑微的语气试着问,“你们在里面......”
江月白放在他肩膀的手收了回去。
“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江月白的嗓音依然是温和轻缓的,“知道了么。”
穆离渊立刻闭了嘴。
因为他从温和里听出了冷。
“去盯着那个景驰,”江月白说,“别让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江月白说完就往内室走了。
穆离渊咬着牙忍了半晌,而后猛地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夜晚的风很冷。
但吹不散他满腔的火气。
少年人的壳子很好地隐藏了他所有肮脏的欲望。
但现在他很需要一个肮脏的壳子。
出了门,院子里没一个人搭理他。
兴许是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对江月白的占有欲太强,与这些同样对江月白心怀不轨的人天生就气场不和。
不过他不在意,反正他也根本不想搭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要不是顾及江月白的感受,他恨不能全杀了。
夜深了,众人都回了各自房间,只有穆离渊一个人坐在院子角落里生闷气。
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反复地想,又反复地推翻,再反复地想......一直自我折磨到天都快亮了,才终于完成了自我宽慰——惜容明显不是江月白喜欢的类型,肯定是自己太敏感太多疑想多了。
想通之后,呼吸顺畅了不少。
但火气还是没消。
他把自己少年人的壳子放在角落的草堆里,仔细摆好睡觉的姿势。
而后很潦草地捏了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壳子。
冲进景驰的房间就是一顿狠打!
说不来为什么,比起相貌英俊到近乎完美的惜容,这个看上去粗糙甚至野蛮的人让他更有种奇怪的敌意。
也许是这人方才握住江月白小臂的手实在太用力。
也许是因为一双异族的眼睛。
——那像是包裹在杂色厚重泥灰里的原石,偶尔能窥见奇特的、别有韵味的光泽。
沙漠的狼王在睡梦中挨了凶狠的暴揍,反应过来后立刻翻身躲避。
旁边三五个手下被惊醒,纷纷翻身爬起来,想要去帮忙。
但全被掀翻在地。
黑暗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景驰感到拳头像铺天盖地的巨石,咸腥的血味充满了口鼻。
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被这样疯狂地殴打。
狼狈应对中,他艰难地拔出自己的弯刀,想要与这个比自己还蛮横无礼的壮汉拼命。
身前人却忽然消失了——
让他一下子扑了个空!
重重摔在地面。
景驰粗喘着爬起来,捂着断裂流血的鼻梁,跌跌撞撞走出屋子。
乌云遮月,寂静的黑夜里除了几丝阴风,什么都没有。
......
雨过天晴,第二日的清晨阳光大好。
江月白很惬意地在院子里煮茶。
似乎心情也和阳光一样好。
江月白的表情越舒适,
就显得另一个越阴郁。
“你昨夜,”景驰肩膀和手臂的衣衫都浸着血色,脸上的伤口也没处理,几道暗褐色的伤痕显得狼一般的眼睛更凶了,“又暗算我?”
江月白半躺在藤椅里,没起身,只微微侧眸看了他一眼。
“冤枉,”江月白的嗓音轻飘飘的,“忙着享受春宵,没空。”
景驰的瞳仁紧缩着。
他忽然大步上前,倾身抓住了江月白拿茶杯的手!
旁边蹲着分捡药材的小花小草黄莺绿篱一起站了起来!
景驰盯着江月白粗重地喘着气:“我要和你比试。”
江月白抬起眼睫,但只抬了一点点——这样的目光有些轻视和漠然的意味。
“我要赢你。”景驰说。
江月白手被这用力一握弄得微晃,手里的茶洒了一半。
茶水顺着袖子流淌进了小臂的线条,像是某种淡色的笔尖在身上勾勒。
“我说了,这只手抱你伤到了,”江月白语气慢条斯理的,“还非要抓我这只手的手腕。”
景驰盯着江月白看得太仔细认真。
看得小花小草都气得冒烟了。
景驰的眼里是杀意。
但除了杀意还有别的。
他看了江月白一会儿,忽然夺过了江月白手里的茶杯。
猛地仰头把剩的半杯一饮而尽!
“你想干什么!”穆离渊实在忍不住了。
江月白看着景驰的动作,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唇角。
景驰扔了杯子,恶狠狠,用奇怪的口音一字一句道:
“我记住,你的,味道了。天涯海角,你都,逃不掉的。”
江月白眸子里映着一头凶兽,但眸色仍然是冷淡的。
“嗯,知道你们这种动物嗅觉不错。”他轻声说。
这是一句明目张胆的侮辱。
毫无疑问会惹怒暴躁的狼王。
果然,下一刻,景驰猛然拔出了弯刀——
但穆离渊比他更快,狠击了他后心一掌,而后一脚踹在了他膝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