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他有九条命(52)
以一种令他极不舒服的眼神。
白鹄立感觉连四爷从自己身上收回眼神,望向时澈,语气十分慈和:“小友这运势实在漂亮,甚至能看到冲天的紫气聚顶,难怪敢来做这些活儿,但夫人冢的事情自古就有,恐怕非人力所能及,小友又何必用这等福缘非要硬碰硬呢?”
见连四爷都对时澈十分和蔼,周宇看向时澈的目光更不一样了,甚至白鹄立都觉得其中带了点敬畏的意思。
闻言,时澈温声道:“既然上天赋我运势极佳,才更不可辜负,理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时澈语气依然温柔,但话中却意有所指:“例如……查明一些事情的真相。”
连四爷脸色难看了几分,一字一句慢慢道:“时小友,老夫这是为你好。夫人冢本不是你能管的事,就不要随便参合了。”
白鹄立坐在边上听着,握着扶手的手慢慢抓紧。
看来昨夜看到女尸,满山坡没有埋人的坟墓,还有被挡在镇外的翻涌阴气,连四爷都一清二楚,或者他就参与其中。
白鹄立感到连四爷锐利的目光忽然刺向自己,冰冷而贪婪。
只是一瞬,就确认了什么一样,又看向时澈,扯出了个笑,道:“这些东西时小友也做得得心应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时小友有什么宝贝,这样,我用十根大黄鱼和我们镇最好的春华和你换,不知时小友意下如何?”
白鹄立脸色微动,看向连四爷的眼神冷漠又鄙夷,忍不住冷笑了声:“呵。”
时澈却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连四爷打的是什么哑谜。
见时澈不说话,连四爷隐隐有些着急,又佯装镇定开口道:“我知道时小友能找到这样活人献祭不容易,不如时小友自己说,想要娶几个,老夫也好有个数?”
时澈这下反应过来连四爷的意思了,下意识向白鹄立看去,解释道:“实在不知道四爷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要在这里成家的意思,更别说‘娶几个’这种话了。”
“成家?”连四爷听到时澈的话,反而笑了起来:“配个阴婚而已,算什么成家,不耽误你想娶谁。”
说着,连四爷轻松地靠在身后椅背上,“男人嘛,哪有不三妻四妾的。多份阴亲,还多一份气运,你瞧你这活人献祭也没做好,不能物尽其用,多浪费。”
白鹄立脸色更沉了几分,带着点肉肉的可爱小脸都变得冷肃起来。
时澈也冷冷看着连四爷,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没有重婚的打算。”
连四爷抓着拐杖“咚咚”杵了几下地,指着白鹄立道:“行了,也别矫情,只要你把你身边这个祭品让给我,全镇的姑娘随便你挑!”
“这不行……”周宇急急开口:“还有那么多兄弟……”
连四爷一抬手,阻止周宇接下去的话,对时澈道:“可别忙着拒绝,这好处,可比你带着他实在多了!”
“这是我朋友!”时澈打断连四爷的话,担心地看向白鹄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我同行的朋友!”
这时,时澈才知道连四爷口中三番四次提到的“祭品”竟然指的是白鹄立!
“随便时澈挑的好姑娘?”白鹄立终于开口,一开口却直接把连四爷怼得没了话:“是打算再杀两个‘新娘’塞给阿澈?”
白鹄立冷笑,“阿澈是修行之人,不沾杀孽。老头儿,你们死到临头,可千万别来祸害我们。”
“你知道?”连四爷一愣,“你竟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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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鹄立微抬下巴,眼神轻蔑:“滔天气运你想要,也得有命接。”
说完,就拉着时澈转身离开。
周宇看看边上直大喘气的连四爷,又看看离开的两人,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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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这会儿也品出了点意思。
连四爷刚刚的意思,岂非自己身上有一部分来自白鹄立的气运,而这件事白鹄立早已知道。
可他们见面不过几次,虽然在“等你相爱学校”也算出生入死一回,但其实学校里那些事并没有给白鹄立造成什么威胁。
他更不可能主动把白鹄立的气运转到自己身上,会不会做,他都不会做这种事!
白鹄立知道却这么淡然,所以只有可能是白鹄立自己做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时澈看向身边绷着脸出门的少年,飞起一脚,就把门口半人高的石雕踹翻了一只。
“哎,等等,我送你们!”身后传来周宇的声音。
“你让我们见的就是这种人?”白鹄立语气很不客气,“他打得什么主意,你不会不知道吧?周宇,似乎是你负责了钟总的这个项目。”
白鹄立上车往座位上一靠,“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周宇这种人精,通过刚才那场交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两人无论是什么关系,都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样子。
看似时澈对外,白鹄立什么都不管,可他们身上这令人羡慕的滔天气运是白鹄立的,还是白鹄立自愿给的,现在看他们反映,时澈恐怕还不知道。
连四爷说的话,也是白鹄立先反应过来。
他们两个中,只怕还是白鹄立更胜一筹。
想到这里,周宇呵呵一笑,“误会,都是误会,哪有什么这边那边的,钟总给我开工资,我自然做好本职工作。奾来镇是我家,自己家当然也要守着。”
白鹄立的视线在前反光镜里和周宇对上,打量了会儿,唇角一勾,“你做到如今这职位,身上带着几门阴亲呢?”
第39章
“我……”周宇猛地一脚刹车, 脸上带了点惊慌。
“二蛋,你走慢点!当心路!”一个老人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路边一户人家的晒场上,突然蹿出一个人影。
人影挺高大, 是个成年男人,但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很奇怪。
他两手捧着什么东西,别别扭扭地往另一户人家跑,而那户人家窗户上还有没撕干净的红纸, 比较新, 大概是不久前才办过喜事。
是昨晚的那个傻新郎!
白鹄立认出了那男人的脸。
“爹、爹, 你吃!”傻新郎捧着手里的东西,递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前。
老人拿起傻新郎递过来的东西, 是一个小饼子,他用力咬了一口, 还没嚼,就笑得泪流满面:“儿, 我的儿认识人了,还会说话了,老天保佑……这门阴亲没白结!”
白鹄立移开视线, 从前反光镜看到周宇依然惊慌的脸, 显然没有关心车外发生的事,只是慌张于自己的底牌被这位有本事的大师看透了。
白鹄立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有纠结周宇的问题, 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让周宇带他们去发生异常的工程开发地点。
施工地离奾来镇不算远和不算近,但如果开发成景区, 必然会给奾来镇带来更多就业机会,也能带来很好的发展。
如果是之前, 白鹄立还会疑惑他们既然有本事保护镇上,为什么不给钟财解决问题,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但是见过连四爷,他隐约能猜到,必定是连四爷做了见不得人的阴损之事,这才不敢让奾来镇暴露到大众面前,甚至可能把奾来镇当做他的私有财物,只有藏起来,才便于牢牢握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