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流里直播爆红 下(345)
“……”田僧看了他许久,似乎是在确定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你要记在心里。你只旁观。还有,这两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按照镜冢的规矩,裴溪和你早已死了无数次,你们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留有余情。”铺垫许多,田僧终于说出了重点:“今夜我就可以安排你和裴溪进入镜子,你若是想,也可将你的朋友一并带入。而我对你仅仅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一定要将裴溪活着带回来。”田僧严肃的表情突然一松,朗笑着摇了摇头,“毕竟他得活着,才能回来和你成婚啊。”
返回房间时,简云台还在想着田僧刚刚说过的话。
一路安静,只有脚步声。
简云台不说话,裴溪也不说话。
快到公寓前时,裴溪像是忍不住了,猛地停住了脚步,偏头说:“刚刚那个吻……”
简云台回神,“嗯?”
裴溪:“……”
简云台:“?”
裴溪为难蹙眉,轻轻摇头:“算了。”
他抬起脚步,继续往前走。
简云台:“???”
简云台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一把揪住裴溪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和裴溪穿着一模一样的服饰,可他就是感觉裴溪比他大上了一号,就连宽袖也格外大。
“什么算了?”简云台用力将他拽了回来,咬牙挤出一抹笑:“裴通行,你最好深思熟虑后再说话。你说算了,意思是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还是什么其他意思?”
裴溪似乎有些意外:“自然不会!”
简云台松开手,眯起眼睛笑说:“所以你是什么意思?不打算提起了吗?”
聊到这个话题,裴溪的视线总会不可避免地扫到他的唇上去。
简云台的唇色有些浅,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只有下唇右侧染了一抹鲜红,沾在他的唇角下,亮晶晶的泛着水光,裴溪看着看着,突然感觉有点口干舌燥。
他掩饰一般地偏过了脸。
“我只是想问问你。”
男朋友初吻,害羞点很正常。简云台很有耐心地点了下头,说:“你问。”
裴溪偏过头不看他,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道:“你刚刚,还挺熟练。”
简云台:“……”
裴溪淡淡问:“经验很多么?”
第369章 请神上身28
简云台几乎是立即就张嘴否认:“我经验也不……”他突然停住了。
裴溪偏头看了过来。
简云台:“……”
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裴溪问他还有多少看对眼的人, 当时的简云台回答是“没有很多”。结果裴溪转头就来了一句:没有很多,那就是有了。
猜都不用猜。
要是简云台现在说“我经验也不是很多”,那裴溪下一句话肯定就是:不是很多, 那就是有过了。
靠。大圈套。
递到嘴边的话在嘴中绕了个圈儿,简云台险之又险地把这话吞了回去,十分虚伪地笑了笑,一脸单纯说:“我其实和你一样没什么经验, 没有接过吻,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而且刚刚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啊, 我都快紧张死了, 哪儿能还想那么多呀。”
简云台在心里暗暗赞赏自己唯手熟尔, 学聪明了,对付男朋友的手段练出来了。
另一边,裴溪依旧偏眸看着他,缓声道:“你不是说,你曾经有一个已经分手了的、唯一确定关系的前任么?”
简云台:“……”
你怎么记忆力这么好啊!
裴溪不咸不淡问:“你和你前任什么都没做过?你不是说你们的世界看对眼了直接……”他像是说不下去了, 收回视线转身往公寓楼走,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你的前任, 这些细节不必同我说。”
简云台:“……”
不是你自己先问的嘛???
简云台快步追了上去,裴溪却越走越快。神之通行的步伐往往十分轻巧, 像是踏在虚空一般不发出半点儿声音, 可是裴溪的足底落在落叶上时,总会将落叶辗轧得嘎吱嘎吱响, 黑靴掀起,靴底还会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被强劲的风扬到空中。
——简云台只有追着落叶跑的份, 他完全追不上裴溪。
小跑几步路后,气血翻涌。
简云台顿足,伸手抵住一旁的灰墙壁,弯腰时脸上的血色流失。
前方的脚步声渐远,顿了在某个地方。很快,脚步声又越来越近,裴溪站到了他的身边,眉头紧蹙:“你不舒服?”
简云台点头,咳嗽两声说:“从镜子里回来后就一直很不舒服。”说着,他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喉咙里一片腥甜。
弯腰闭目,似是想干呕。
有一只宽大干燥的手掌抚到了他的背上,从蝴蝶骨往下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简云台睁开眼睛,就看见裴溪递过来一个干净的手帕,“擦一擦。”
简云台困惑:“我还没吐。”
裴溪的视线在他的唇角定了片刻,有些不自然地偏头,“你的下唇角有血。”
哦对,刚刚接吻时撞出来的。
简云台接过手帕,手帕是天蓝色的,比裴溪袖中的蓝纱要深上几个色号。材质绵软丝滑,四方角的边边还写着一个单字“溪”。
简云台一边擦嘴一边问:“你居然还随身带着手帕啊,我们那边一般带纸。”
裴溪说:“是我母亲的遗物。”
简云台擦嘴的动作一顿,“……?”他哑然地撤开手掌,垂头看着手帕角落里染上的一抹血红,还好不是喝醉酒吐了之后擦嘴。
可是这抹红色在蓝帕上依旧很刺眼。
简云台双手并用,将被自己揉成一团的手帕小心翼翼叠回正方形,正要端端正正递还给裴溪,想了想又心虚缩手说:“呃,要不我洗了后再还给你?”
“……”
裴溪凝神看他几秒,突然弯唇,“没关系,我没有见过她。我的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发生意外,死去了,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也跟着殉情了。是田僧通行将我养大,教导我规矩与课业。”
像是担心简云台听不懂,他伸手拿回手帕,补充了一句,“这只是一个手帕而已。”
他将手帕收好,看起来好像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多执着于这些死物。
“你呢?”裴溪突然问。
简云台:“我什么?”
裴溪说:“你的父母。”
简云台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吐露自己的家庭情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原本简云台不太喜欢和别人聊自己的私事,但既然是裴溪开口问,他索性也多提了两嘴,“我和你差不多,父母早亡,没见过面。”
裴溪定定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会有执念。”
简云台伸手挠了挠头,含糊说:“其实也不算是执念吧……这两次镜子下来,我已经差不多想通了。之前只是很不甘心,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遗弃在孤儿院。”
“现在呢?”
“唉,想是想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简云台还在纠结时,裴溪却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臂,将其背到了身后。
简云台一惊:“我自己能走。”
裴溪说:“看得出来。”
裴溪抬步往前走。
即便是背上背着一个人,裴溪的背脊也依旧很挺拔,而且他走得很稳。简云台待在他背上,丝毫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晃动,就连那种连绵往上涌的恶心感,都稍稍缓解。
舒服到想靠上去睡觉。
简云台□□着,没把下巴放到裴溪的肩膀上,他觉得他们现在好像还没那么熟。
向前走了大约几十米,裴溪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事急从权,只能用这个方式,希望不会带给你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