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75)
师兄倚在窗边,手持书卷。他的脊梁总是很直,看书时带着一股文人之气,也不知被他如此专心所看之书是何罕见的功法?
他执一支墨笔,时不时在上面修改一些字段,好让语句更加通顺。
温朝夕看书时,神色越发让人琢磨不透。
他抬眸看着上面的文字,唇边噙着笑。
[莫看师兄严谨温柔,好似谦谦君子,实则手段强硬,癖好又见不得光。师弟有时软些,他便喜欢将师弟压倒在床上,咬着师弟的耳垂,还不让师弟躲。师弟的腰本来就不经碰,他还喜欢咬……师弟有时被困了一个时辰,手指头都不能动。]
温朝夕看到此,伸手抵着额头,闭眼无奈笑了。
无中生有,混肴黑白。
他也不过是咬了他耳垂两次,一次是寻完虞承洲回来撒谎,一次是他主动撩拨,得寸进尺。
至于这些动作一次发生,更是从未有过之事。
胥朝起一口气写到了傍晚,他见师兄还在看那本书倒是有些好奇,于是他凑近看了看封面,上面写得是《万道剑法》。
他松了口气,但心还是慌得厉害。
趁着师兄去为他煮粥的工夫,胥朝起悄悄跑到桌边看了本话本来压压惊。
当他将话本合上时,封面上赫然写着《千路阵法》,这是他的小聪明,特意给话本换了张封皮。
喝完粥充饥后,师兄叮嘱他早些回来,切莫熬到晚上亥时(21点),胥朝起满口答应,只是他出去时天已近黑。
小公主请他到一酒楼吃饭,为了避嫌,房中还站了好几名宫女侍卫。
胥朝起看着小公主的脸,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笑着道:“小公主长得真当貌美,与皇后娘娘有七分像。”
小公主也是自小将这话听到大,只是最近这一两年却越发不对。
她不由好奇地看了看胥朝起,声音清甜道:“我一见仙人便觉得十分亲切,不知今后可否能再次遇见仙人?”
胥朝起明白了小公主的意思,于是取出一枚传音石笑着递给对方,并交给了小公主用传音石的法子。
小公主看起来很感兴趣,不由问了些胥朝起修道之事。
胥朝起也为其一一讲解,顺道说了些符阵之法,可没想到小公主对符阵也颇有缘,虽天赋不及胥朝起,但也属于一点就通,甚至比映天宗许多弟子都强!
胥朝起爱才之心也上来了,没忍住一口气讲了许多,夜风早已吹遍街道。
酒楼灯火通明,外面一金丹修士看了许久,心情愈发沉重,他急忙奔了回去。
暗室内,五皇子摘下发冠,头发散落,他望着桌上的命盘,低着声道:“先将他们赶出去。”
“殿下,如何赶?”
五皇子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随便寻个借口,不让他住那座宅子便可。”
“是!”
等胥朝起察觉到夜深时,忽然惊醒。他连忙与小公主告辞,施法往家中赶。
此时,宅子里的灯都已经熄了,胥朝起为自己洗了个澡,心虚地朝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冰冷的被窝是他数月来第一次睡,胥朝起埋在被子里,清冷的空气中只有他一人的气息。
胥朝起辗转反侧,少了人抱他,他很不习惯,仿佛身边少了个火炉。
他又躺了两刻,终于忍不住披上睡袍,穿着木屐朝师兄房中走去。
寂静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胥朝起关上门后低着头钻进了被窝。
暖呼呼的热源愈发临近,他知道师兄没睡,于是闭着眼睛往师兄怀里钻去。
就在这时,庞大的身影压下,胥朝起被困在怀抱里动弹不得。
胥朝起仰了仰脖子,心虚地喊了声:“师兄……”
“嗯。”低沉的声音让胥朝起听不出来语气。
他动了动,想要钻出去,却发现自己被压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他“呜咽”了声,弱弱认错:“我回来晚了……”
耳垂忽然被咬住,胥朝起瞳孔一缩,紧接着红晕从面颊到脖根。
不知怎么着,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他乱诹的话本情节,他心虚地将脑袋埋到了师兄脖颈。
……明明他都带着师兄逃离了那家书坊。
千万别乱想!胥朝起只能如此劝诫自己,他不敢想象若是话本真给师兄看到,他怕是得一辈子钻进地缝里不敢出来。
一定是巧合,何况……他也没说错,师兄就是有这些恶癖!
后来师兄困着他,他的腰被啃咬,胥朝起忍受不住一直认错。等到第二日清晨,他疲惫得都爬不起来。
中午时,他恹恹地捂着腰,嘶声喝着粥,这时宅门忽然响了。
胥朝起望了望师兄,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站起身去打开门。
只见一小厮打扮之人笑着看他:“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我家主人拿着这座宅子的地契,他近日听人算命,说是家中宅院不宜住人,还劳烦您先搬出去……”
第62章 小曜回归第六十二日
胥朝起:……
他唇角抽了抽:“地契何在?”
小厮一哑, 他是五皇子身边的亲信,也知道不少辛密。
这皇城一半的府宅都是要往出租的!而府宅主人身份神秘,怕是除了陛下无人知晓。
每次有人来此城想要租房, 便会有人接应, 只是这接应之人时常更换,又每次不同, 因而小厮才想着冒充。
小厮哈着腰, 做出副谦卑的姿态:“小的只是主人身边的仆从,哪儿还敢带着地契来?”
他料此人是从外地来,定不知这皇城情形, 因此还信誓旦旦, 语中藏着逼迫之意:“公子若是不信, 大不了我请我家主人与公子当堂对峙!”
胥朝起:……
若不是地契在他师兄手中,他差点都被哄过去了。
胥朝起挺直腰板,俯视小厮,声音清冷道:“对峙就对峙!你去唤你家主人来, 我还真不信地契真在你们手中!”
小厮心里一虚,但他毕竟跟了五皇子多年,心胆气魄早就练出来了。输人不输阵, 他信誓旦旦扬起头, 冷哼道:“那公子且等着明日官府传唤, 我家主人租赁多年, 从未见过如此耍赖厚颜无耻之事。”
胥朝起:??
小厮甩袖,瞪了胥朝起一眼,转身离去。
门口有一块小石头, 他一脚踢飞。待走到转角时, 他蹲下腰揉着脚, 一脸痛色。
胥朝起在门口站了许久,一时间木住。他长叹一声,关上门,回到家中。
温朝夕着宽大的道袍坐在石桌前,手执茶杯抵在唇边,敛下的黑眸览尽世间事,见到此景,他竟是被逗乐了。
胥朝起经历不多,被无语住,无声地坐在温朝夕身旁。
温朝夕低眸将对方揽进怀里,怀中之人虽还是一副清秀白皙的模样,但在温朝夕看来,小曜像极了人间的河豚。
他捏了捏师弟的面颊,粗糙的指腹甚是磨人,胥朝起缩了缩面庞,离温朝夕远些。
温朝夕喟叹一声,下巴抵着胥朝起的脑袋,忽然伸手变出了几张盖着印章的纸。
他当着胥朝起的面折成了一束花,放进了胥朝起怀里。
胥朝起低头一看,那些纸并非是纸,而全部都是地契。
温朝夕的手很巧,折出来的花活灵活现。一般的小花则是普通家宅,大一些的牡丹花是商铺,而莲花则是占地十来亩的家宅。
至于将这一捧花团住的纸……则是皇宫的地契。
这束花太美了,比寻常的花美很多。
胥朝起眼睛眨了眨,腮帮子倒是没那么鼓了。
温朝夕低头吻住了胥朝起的眼角,浓郁的檀木香围上,为胥朝起也染上了不少气味。
等温朝夕将胥朝起的眼角亲红后,他低磁道:“这些房地可都是小曜的了,小曜作为地契的主人,可得明日去打官司。如今师兄住在小曜的府宅里,怕是得由小曜养。”
胥朝起“唔”了声想拒绝,然而一条刚晒好的小鱼干被塞到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