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39)
季小四并没有直接回答胥朝起,而是继续铺垫道:“大能们要求这丹药能持续三个时辰就够了,不伤身,还能补身子,用时能保持清醒……”
胥朝起点头:“自然可以,我实在不会,还可以问问我师兄。我师兄什么都会,即便他没炼过,一听药效也能推出方子。”
胥朝起只透露过他师兄是个丹修,并没有提过他师兄的真实身份。
季小四自然知道胥哥师兄神通广大,他也相信胥哥有了师兄帮忙绝对能炼出来。
但他依旧没有提是什么药,而是继续道:“胥哥,这单子对咱们甚是重要,要是将这单弄好了,将来不愁钱财生意。”
胥朝起耐心减少,直言道:“你直说是什么丹药,只要不为非作歹,我都会尽力去炼。”
季小四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声怯怯道:“活气补阳丹。”
胥朝起:……
第31章 小曜回归第三十一日
傍晚, 胥朝起回到家中。炒菜的香味布满整个庭院,红枫晃动,缓缓落于地面。
胥朝起捧着碗, 静悄悄地扒着饭。白净的面庞险些要钻进碗里,好看的凤眸盯着米粒。他今日的话连往常的一半都不到。
温朝夕往杯中倒了茶推到胥朝起手边, 又给对方夹了些菜。
胥朝起神色不自然咳了咳,继续埋头扒饭。
温朝夕瞥了胥朝起一眼, 收回目光。他低眉饮茶,若有所思。
夜里,炼丹房依旧火光冲天。今日丹房只有胥朝起一人, 但他仍心虚得不行。
他蹲在丹炉前低着头和做贼一样偷偷将药材往里放, 药材瞬间被滚烫的炼丹炉融化。只可惜他并未有炼此丹的经验, 刚放入没几刻, 药材就成了一团黑泥。
他抿了抿唇, 再次用袖子偷偷盖住药材塞入丹炉中,火焰刚一燃起,丹炉晃了晃,片刻后,炉上燃起了黑烟。
胥朝起不服气,他挽起袖子抹去额头的汗, 一边用笔改良着丹方, 一边认真地处理着药材。
一个时辰后,胥朝起虚弱地靠在椅子腿上, 他满头大汗看着丹炉旁一地的黑药渣,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夜风渐冷, 现在快到平日师兄给他规定睡觉的时辰了。胥朝起扶着腰站起, 面色有些惨白。他垂着眼眸到处乱瞥, 很是艰难地走出丹房。
师兄的房内。
师兄对着烛火端坐在桌前,手持朱笔仔细地批改着公文。
昏黄的烛光将桌面照亮,却给桌身留下了阴影。
胥朝起靠在桌腿上,他弯下腰,悄悄翻着师兄所书的丹药大全。只可惜他翻了半天,愣是没有翻到补阳这类丹药的练法。
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胥朝起手指停住。他将书合上,又取出了另一本丹方。
胥朝起一口气将所有丹方翻完,补阳丹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胥朝起再次沉默了,他双眼微微放空。寂静的空气里唯有蝉鸣与笔落于纸面的“沙沙”声。
他靠着桌子,感官变得清晰,身后人的一举一动都拨动着他的心绪。他仰起了脑袋,看到了一端庄的身影。
屋外杂草随凉风倒去,蝉鸣声也越来越小了。
屋内的年轻人扒着桌面,偷偷伸出脑袋打量师兄:“师兄,我有一丹不会炼。”
温朝夕笔未停,他望着公文应答道:“何丹?”
胥朝起顿了顿,声若蚊蝇:“活气补阳丹……”
笔尖终于停下,这世间所有声音仿佛在这一刻消退。温朝夕望着公文足有半盏茶的工夫,空气才有了细微的声音。
这半盏茶的时间对于胥朝起好似过了百年,他浑身绷直,头发发麻,脚趾头都快要把这地面抠烂。
窗外凉风也停了,烛光更是不敢摇动。
就在空气好像要凝固时,温朝夕取出了一支新笔蘸了墨汁,平静地在纸上写上两行字。
他的字依旧好看且带着锐意,等纸递到胥朝起手上时,胥朝起才发现这是两行丹方 。
胥朝起吞了吞口水,他觉得自己握着丹方的手臂都麻了。他侧过头,声音涩哑道:“多……多谢师兄。”
就在他离去时,师兄低音缓缓道:“修行应平心静气,心无杂念,不可重欲重色。”
胥朝起:……
他走出屋时,脸都是烫的。
他后来又试着用师兄给的丹方炼了一路,果然马到成功。
他将丹药装好后回房睡去。漆黑的夜色下,他躺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想到方才师兄对他说的话,他又忍不住蜷着脚趾险些把床抠烂。
随着夜深了,胥朝起也逐渐睡去。
第二日清晨,山间弥漫着早雾。胥朝起窝在被子里,意识从朦胧到清晰。
他趴在枕头上,睡眼模糊地看着窗外的枝条,露水将嫩叶打湿。他脑袋动了动,昨日记忆又浮上脑海,只是这一次他倒没有原先那么尴尬。
他渐渐平静下来,原本想继续枕着枕头睡去,然而心事不得不让他翻过身平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屋梁。
窗户钻入糕点香,胥朝起闻着香味,思绪开始发散。
他想到了师兄昨夜所说:心无杂念,不可重欲重色。
他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想法:或许师兄今生未曾想过要找道侣,只想潜心修炼,到时飞升?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心中明晓师兄很有可能是这般想。他枕在枕头上,心里有些失落。
温暖的被子让他不由想起那日在师兄怀中醒来的舒畅,他又想着若是能日日钻入师兄怀里该有多好?
胥朝起又翻了几个身,直到彻底清醒后才洗漱起床。
他将丹药交给了季小四,几日后季小四回来大呼此药真妙,道:“寻常补阳丹也就能撑两三个时辰,胥哥这药真妙,大能说用了能撑五个时辰,用完身子还不虚!”
季小四“嘿嘿”了几声,压低声音凑近胥朝起道:“您师兄可是真有本事,想必在二十七境也是位有名气的炼丹师。日后若有大能寻炼丹师,我保准先想到您!”
胥朝起:……
若是二十七境知道他师兄写补阳丹的方子,他师兄怕是声名尽毁。
因为秘境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胥朝起也暂时收了摊。
还有两日,胥朝起与宋水清见了一面。
宋水清坐在凳子上弯腰,一边翻着自己的储物袋,一边提醒道:“聚灵丹,回春丹,元婴丹……”
宋水清每说一个,胥朝起点一次头:“带了,都带了。”
宋水清又翻了翻法器:“还有生火生水的,飞行的,睡觉的……”
胥朝起继续点头:“都带了。”
宋水清把自己的储物袋翻了一圈,这才想到起哥的师兄是个顾虑周全的人,即便他宋水清没想到,起哥的师兄也不可能没想到。
只是……他一想到起哥的师兄,不由打了个寒颤。
二人游逛了半日,宋水清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胥朝起,犹豫了半晌,终于小声道:“起哥,你可听说过卦道?”
胥朝起回眸:“嗯?”
宋水清紧张地抠着手指:“玄机道仙是卦道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当年为温掌门算了一卦,只是他算得不准,把自己算死了。”
胥朝起一听师兄,拧眉道:“算出什么?”
宋水清摇头,有些抗拒:“不是什么好话。”
胥朝起止住,没有再问了。
他回到家里后,师兄又往他的储物袋里塞了些东西。
因为秘境大比快到了,胥朝起也便不再熬夜看话本了。
第二日师兄为他做了一桌子菜,胥朝起吃得心满意足。今日是他留在家中的最后一日,等到天黑了,他与师兄坐在庭院里。
胥朝起逗弄了会儿小鱼,小鱼用鱼鳍抱住他的手指用鱼头蹭了蹭,胥朝起和小鱼玩得好不快活。
等到空中星辰愈发耀眼,明月当空时,胥朝起仰起头,弯眼道:“师兄可曾听过卦道?”
师兄颔首,无奈笑道:“自然听过。”
说吧,他取出了一个金色法盘放在石桌上,等胥朝起凑过来时,他道:“卦道可算过去,现在,将来。此法盘为天阶法器,即便不懂卦道,只要学会用法盘,也能算出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