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32)
他拔剑向空中扬起,衣袍滚动,剑影在空中划过数道。隐约间,风与灵气卷起,掀起的一阵云雾竟有了灵性,灰暗的云雾仿佛要挣脱某种枷锁,在空中发出了凶兽般的嘶吼。
全场皆惊,胥朝起看着空中云雾怔了怔,宋水清则忍不住高呼道:“是唤云剑法!温掌门当年传下来的剑法!”
“温掌门……”胥朝起低喃。
宋水清激动点头:“就是那位!二十七境剑法第一人!”
胥朝起眼神惊愕地看着他:“二十七境剑法第一人?当真如此厉害?!”
宋水清有些惊讶,明明起哥知道温掌门此人,却又好像不太熟悉。
他弯下身,迟疑道:“起哥莫不成真不知道温掌门何等威名?”
胥朝起顿了顿,低声中带着懵懂:“何等威名?我只知道他如今算是一方大能。”
一、一方大能?宋水清被这说法给梗住了。
他趴到起哥跟前,直视起哥双眼,真诚道:“一方大能……连当小弟都不够。”
胥朝起:……
他磕绊道:“真假?”
宋水清:“自然是真!”
他又神秘道:“你可知这世上为什么有东、西、北境境主,却没南境境主?”
胥朝起:“为”为何?”
宋水清:“自然是整个南境都在映天宗内?起哥不会真以为映天宗只有这几座山这么大吧?”
胥朝起:……
宋水清也不知起哥为何常识如此贫乏,他嘿嘿了声,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于是他又接着道:“温掌门说是掌门,实际上二十七境都要听命于他。温掌门手中的财富也是无法计量,天阶法器在他手中都和大白菜一样。
据说温掌门性情冷,总是不苟言笑。他也向来独断,说一不二,旁人在他手中都没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又常年深居简出,即便是我爹,见一面都难……”
胥朝起听着,唇角抽了抽,他低下头,眼神有些恍惚,半晌磨出了一句:“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貌似也没那么不好相处吧……”
宋水清“啧啧”两声:“你是不知道他捅死了多少人。”
胥朝起:……
就在这时,侍从叫道:“徐承曜!”
胥朝起站了起来,正要上台比试,他与宋水清对视了一眼,望到了对方眼中的迷茫。
他忽然想起,他昨日是要告诉水清他的真名来着。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看了一眼台上,犹豫片刻后,小声对宋水清道:“我名并非是徐起,我姓‘胥’,居胥的‘胥’。我的确是映天宗弟子,我中间一字是‘朝’。”
说罢,胥朝起上了台。
“胥、朝、起。”宋水清低眸一字一顿念道,只是他眼中更是迷惘了。
今日大比没有宋水清,等大比结束后他便回了家,开始翻查映天宗的弟子籍。
书房里,烛火幽幽,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他翻了半晌什么也没有翻到。
就在这时,西境境主走了进来,他见儿子翻了两个时辰弟子籍,忍不住凑上前去。
“翻什么呢?”他推了儿子脑袋一把。
宋水清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他继续翻动着弟子籍,支支吾吾道:“起哥说他是映天宗弟子,‘胥起’中间还夹了一字。可是我查第二个字时,无论是‘承’字辈之前,还是‘承’字辈之后,连翻了五代都没有翻到那个字。”
“嗯?什么字?”西境境主挑眉,儿子一番话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朝’字。”
西境境主闻言默了默,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眨了眨眼皮,眼神竟有一瞬的空洞。
“‘朝’字啊。”他嘴唇有些干涩:“他叫什么来着?徐……起?徐朝起……胥……”
他卡住了,喉结滚了滚,他低下头将儿子手中的弟子籍向前翻了翻,翻到了第一页。
原本前几页是被法术盖住的,西境境主一翻,法术便破了。
他指着第一页上仅有的一个“朝”字道:“这不是了?”
“啊?”宋水清呆了呆,他看了看厚厚的弟子籍。
第一页不就是……映天宗一代,温、温掌门的那一代。
那、那起哥是谁?
他脑子瞬间麻了,起哥是谁?起哥常叫的师兄……是谁?
寒冷将他全身包裹,他眼皮眨来眨去,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西境境主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天梯上青年的身影,而这个身影又与当初台下的青年渐渐重合。
他也有点麻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掌门的师弟……
他迷茫地看向自家儿子,半晌吐出一句:“你真是遇到贵人了,天机道人算得真准。”
宋水清愣了愣,脑子不转了,只能下意识道:“那爹当年说天机道人算出温掌门晚节不保也是真的?”
西境境主:……
他眨了眨眼:“你老子我说过这话吗?莫要污蔑老子!”
宋水清:……
第26章 小曜回归第二十六日
胥朝起被叫到后走到了斗法台下, 此时上一场斗法还没有结束,他只能在下面等待着。
符道依旧是输多赢少,他昨日那一场斗法下来, 虽让不少人对符道改观, 但看到的毕竟是少数。
南境仙台光是小斗法台就有上百个, 出窍化神的斗法远比他们这种小金丹要精彩得多。故此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今年的金丹符道有所变化。
胥朝起看着台上的打斗,而另一侧刚斗完法的虞承洲也正从台上下来。
胥朝起望到了虞承洲的身影,他双唇动了动, 目光追随着虞承洲,直到对方似有所感, 向他看过来时, 胥朝起敛了敛眼眸, 收回目光。
二人交错而过,虞承洲走到阴影处突然转身, 他双目深邃地看着胥朝起的背影,奇怪的感觉涌上, 他竟停止了步伐, 用探寻与审视的眼神看向不远处俊秀的青年。
该胥朝起上台了, 对方一见胥朝起是个符修, 立即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仿佛自己已经赢了。
只是对方没有想到, 胥朝起非但不同于寻常符修, 反倒比金丹大多数修士要强!
况且修士也远远不及昨日的赵家少主。只见对面修士攻来,胥朝起浅浅地抬了抬眼皮, 手一挥, 六张符纸挡在他面前, 符道当场冒出强烈的火焰, 直接将对方烧伤。
台下的虞承洲眼神变了,看胥朝起也重视了起来。
那修士被惹怒,竟化出十来个身形围住胥朝起,胥朝起皮笑肉不笑,他取出引雷符一抛。引雷符在空中闪了闪,乌压压的劫云降下,雷光大亮,竟不偏不倚,恰好劈到了真身。
虞承洲双唇开合,站直了身子。这时,有朋友来到了他身旁。
胥朝起明显没有使出真本事,他如逗乐般,对方出招他拆招,每一次打斗他都行云流水,游刃有余。旁人皆能看出来,他每一次点符纸连一成威力都没有。反倒是符纸的光芒闪烁,一场斗法硬生被他弄成个人的展示。
修士见状也明白,如果继续比下去,丢人的只是自己。因此,他当即认输,咬着牙不甘却又无奈地下场。
胥朝起又赢了。
台下,虞承洲将这一场比试看得一清二楚,他双目深沉垂下眸子,低声道:“他有几分本事,若是碰上,我应能破他的招,也能赢他。”
虞承洲说这话时,朋友听不出来他的语气,于是笑着道:“虞少宗可是十七代弟子第一人,谁能比得上您?二十七境谁见到您不夸赞您一声您是天赋最强的少宗……”
“我不是。”虞承洲打断了他。
朋友一听,“哎呦”了声,笑道:“您说是不是,我不信您不在意?”
虞承洲听完后直接离开了,朋友察觉到不对,忍不住懊悔地打了自己的嘴:“嘴欠!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