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的日常随笔 五(171)
蓬长老:“我说的哪一个内容让你震惊了吗?”
我:“那倒是没有。”
蓬长老:“你相信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吗?不对,我应该这么问:我今天有哪一句话让你完全相信了吗?”
我:“也没有。”
蓬长老:“所以我说过界了什么?我不就说了一些不负责任的醉话吗?”
我:“可哪怕是故意说来欺骗我的话,因为说话的人是你,所以可能也暗含了一些重大秘密。”
蓬长老:“你觉得修真界有非常重大、仅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秘密?比如,我们昆仑隐藏了飞升窍门?”
我:“数万年昆仑和修真界的其他地方一样没出过飞升仙人,所以即使有窍门,看来那窍门也相当不靠谱。”
蓬长老:“一般来说堪称重大的机密,不外乎是关于生死的。比如主世界所有人都只是某类外星生物的食物,化神大乘期是驯养食物的外星生物的狗腿子;又比如主世界是某高维度生物的人造世界,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再比如……按故事套路还有什么算惊悚向的?”
我:“被你用这种语气讲出来,可能都不惊悚了吧?”
蓬长老:“总之呢,不管有多惊悚,我们这些主世界生物不外乎两种选择,一是顺从,二是反抗。如果选顺从,那就是将自己的生命生活交给掌控者,放弃了自主权,那便无所谓自身情绪;如果选反抗,那么就得强大自己,获得足以支撑反抗行动的力量,而实际上,我们每一天的修炼就是在蓄积力量。即使我们没有反抗的心,我们也已经做了反抗的准备工作。”
我:“但可能我们的修炼方式是错的。也许我们现在的修炼方式只能让我们在外星生物的食谱上显得越来越美味。看起来让我们能呼风唤雨的灵力其实恰恰是无法对外星生物造成伤害的力量种类,可能灵力只是调味剂。说不定我们应该放弃现有修炼体系,尽早研究出能对外星生物造成实质伤害的力量提升方式。”
蓬长老:“前提是我们能先找出那外星或高维度生物,剖析出他们的弱点,接着才谈得上针对性地发展可伤害他们的武力。不然即使我们废了现有灵力体系,我们又能去发展什么力量呢?光能?水能?核能?凡人早已经在做了。”
05955-脑洞
我:“可能凡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将来主世界与将我们放在食谱上的强大生物对战时,美味的强灵力修士成为诱饵,凡人则拿起有效武器给被诱饵吸引了注意力的敌方造成杀伤。”
蓬长老:“不枉从大灾变开始凡人界逐渐被分离独立出去,且不断强大。我们这些修士都是过时物种啊,迟早要灭绝。”
我:“高修为修士的脑洞都大吗?”
蓬长老:“修为高了后,必做的正事不多,闲暇精力便主要用来放飞自我了。高修为修士的一场闭关能从世界诞生一直想到世界毁灭,中间还想到多个支线剧情,连带想出多种世界毁灭方式。”
我:“然后很多高修为修士再就世界毁灭可能性问题论几十上百年道……”
蓬长老:“便真的不觉得还有什么‘隐藏的世界真相’能让我们震惊到生存欲尽失。”
我:“但如果你们想出了很多恐怖的世界毁灭可能性,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们在世界中看到了好些毁灭迹象?你们的发散脑补都是建立在那些迹象的基础之上的,并非全然的凭空胡想,所以可能某一个脑补便撞上了现实?也许某一个现在存在的毁灭迹象真的堪称毁灭预言?”
蓬长老:“可能吧。有时候一个人感冒发烧躺床上昏昏沉沉时,也许便会联想‘如果全世界所有生物都在同一时间这么发烧’,继而想到‘这么大范围的生病肯定不是巧合、肯定有阴谋’,接着想‘这个阴谋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天选’,然后又想‘天选落败之人死亡,天选者突破病痛成就强大’,最后想‘强大者踏破虚空,去往更高维度的世界’。”
蓬长老:“编故事打发着养病期间的无聊时光,等病快好时,故事也编完了,结尾是‘孤独的强者在异世界重头开始奋斗’。”
蓬长老:“这想象力实在是不够。踏破虚空后怎么能只是重头开始呢?再怎么也得换一个种族吧?比如成为秘境精,养出一个与自己曾经所在世界相仿的世界,然后玩弄这个世界里的弱小生物,看这些自己的人造物能不能像曾经的自己一样突破维度、挑战自己。如果不能,那就玩着;如果能,就等那个新强者站到自己面前时,与其战斗,相互吞吃,最后诞生新的世界。新世界可能属于自己,也可能属于新强者,还可能属于二者合作。”
第1467章
05956-人与环境
蓬长老:“养世界、定规则,自己成为世界之神。如果无聊,就自杀,让灵魂散乱地休息,直到下一次的灵魂凝实、重生,搅乱世界。”
蓬长老:“唉,我的想象力也有极限,为什么走到尽头老是死亡与重生呢?没有创意。裴林道友,你的想象力极限在哪里?”
我:“如果你想象的所能掌控的世界无所不包,我也想不出其他的。掌控世界,就是掌控空间;掌控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就是掌控时间;造生物,生物可能逐渐强大,直至与自己身处同一维度,以及杀死自己又让自己重生,就是掌控生死。还有什么比时空与生死更极限的想象?”
蓬长老:“都这么想象力有限,看来是当代教育的问题。”
我:“蓬长老,您有……迁怒世界的习惯?”
蓬长老喝了口酒,回答:“大乘期高度融入世界,所以当大乘期出问题的时候,导致世界出问题或者问题来自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我:“修士的老年期很短,而如果没有过早筑基,那么孩童期也不长,即修士人生的主要时间段都在与外表年龄匹配的青壮年期,也就是……中二期格外长。”
蓬长老:“凡人的中二期一般就集中在中学时代吧?最多再算上大学时。毕业之后开始工作了,中二期便结束,而步入壮年期时肯定是早就从学生时代毕业了,也就远离了中二期。”
我:“不见得,而且凡人的那种变化与社会环境有关。凡人社会认为脱离了学校教育后便是彻底成年,社会不会再包容其小情绪,一个成年人必须成熟稳重不能轻狂,周围人会强行让毕业生在毕业后一两年内便彻底转变社会角色,如果转变不了,则这个人可能会被批为失败者。但即使是这样强制性的环境,也依然有人不愿意顺从,不肯丢开自己的幼稚面,不肯放弃做傻事说傻话的权利。”
我:“而在修真界,连社会强制改的动力都没有了,修士们自然便更容易一根筋地走到底。修真界远比凡人界更没有规矩,当我们认同‘每一个修士的道都独一无二’时,当我们将这种认同视为无需解释的常识时,我们便也是认同了‘不合群’,认同了‘每一个人都理所当然与其他人不一样’,于是便没有了‘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的逼迫。”
05957-定义可以改
我:“哪怕一个门派弟子被外界认为应该具备该门派的特色,但也还有中途退出门派的情况。更何况外人认为的门派特色,经常是不准的,门派弟子就算不符合外人的狭隘偏见,但依然可以被门派本身所认同。比如,合欢宗也有纯情人,钟粟门也有傻蛋。”
我:“活成了什么样的人,就是那样的人;而非应该是怎么的人,便成为那样的人。”
我:“所以修士被修真界包容着可以将中二期延长到整个生命。自我中心的思考方式,只要不会对他人造成不可逆伤害,一直存在下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蓬长老:“既然都自我中心了,又怎么会去思考是否会对他人造成不可逆伤害呢?”
我:“因为对他人造成不可逆伤害后,自己也很可能会被报复得受到不可逆伤害。以自己为中心的意思并不是只有自己,总得能看到广阔的范围,才能确立自己的中心地位。如果将自己的生存世界局限在只有自己的身体大小,那也就不存在‘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