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冥主成婚之后(165)
他们一愣,都是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
路迎酒走出去时,听到背后空荡荡的区域,传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似是愤怒。
一股冷风猛地逼近,却又在正门口生生刹住,像是无力再前进。等路迎酒回头,什么都看不到了。
大家都在阳光下喘气,庆幸自己劫后余生,完全注意不到自己脚下没有影子。
一个人抓着路迎酒问:“那博物馆里的鬼怎么办!不会再来找我们吧!”
其实找不找他们都没区别,反正都变成鬼了。
但路迎酒还是安抚道:“它应该出不去博物馆,只要你们不回来,就不会有事情。”
“那肯定的,我脑子有病才会再回来这里!”那人心有余悸,“老子买了下午的机票就走!”
路迎酒又问:“你们住的地方在哪里?”
他把这群鬼带出来,就是想顺着找到他们住的民宿。
民宿已经被烧毁,但既然是鬼怪引路,想必能找到自己的死亡地点。
“哦,我们住在一家民宿里。”领队果然这样回答。
路迎酒又说:“我们刚过来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你们那民宿坏境怎么样,带我们过去看看?”
“可以啊可以啊。”领队的眼睛一亮,“我刚还想问你们三位大师住在哪里,这样要是还有问题,我们就可以来找你们。如果你们能住在一起,那真是太好了。”
说完,就赶紧把路迎酒一行人往民宿那边带。
七拐八拐,他们钻进了长街的一条小巷子中。
周围渐渐无人,空气也越发阴冷,路迎酒的口中呼出了白气。
敬闲见状,便拉住了他的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热度顺着掌心传过去,立马流窜到路迎酒的全身,暖洋洋的。
“还冷吗?”敬闲低头问。
路迎酒摇头,笑说:“本来也不冷。”
旁边的陈笑泠捂脸:“你们这狗粮简直是每天管够啊……”
路迎酒就心想,敬闲这还算是收敛的了,平时就他们两个在家,敬闲简直是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好好的频道一转,就直奔着午夜18禁去了,防不胜防。
就这样走着,远远出现了一栋三层高的房子,外表看上去有点老旧。
它阴森而可怖,就算是正午的阳光也无法温暖半分。
一看就是有大问题。
陈笑泠一愣,低声和路迎酒说:“新闻里被烧毁的房子就是这栋。这么说,这家民宿也是鬼开的了?”
“嗯。”路迎酒说,“进去之后,我们解决了这群鬼的怨念就行了,不会耽误多长时间。”
“那就好。”陈笑泠轻叹口气,“不然再吓我几次,我的妆都要花了。”
进了民宿,前台空无一人。
“咦,”领队挠头,“老板好像不在啊,不然你们三位在楼下坐一会,等他一下?”
“可以。”路迎酒点头,“你们先回去房间吧。”
那群游客感谢了他们后,都上楼了。
路迎酒走到前台,翻了翻上头杂乱的物品,只见日历停留在了【2021.3.22】
果然是半年前那个日期。
老板还放了不少私人物品,有笔记本有钢笔有名片,路迎酒正想细细翻找一下,看看有没线索,突然听见一声惊叫!
“啊啊啊啊!”
是从楼上传来的!
路迎酒立马抬头,顾不上等电梯,直接三步并两步跑上了楼。
二楼的走廊上,为女友驱赶飞蛾的男人正靠在窗台边上,脸色惨白,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
屋内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路迎酒往里头看去,眼前却是一花。
无数飞蛾从屋内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就像在博物馆那时,它们狂躁地扇动翅膀,转眼充满了整条走廊。路迎酒扔出符纸将它们大片点燃,火光与焦灼味道之中,他弯腰,灵活地钻进了屋内。
——只见地毯上溅了不少血滴,那女人在地上尖叫着翻滚,皮肤上有大片的水泡。
有些水泡没破,鼓得有婴儿拳头大小,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开。有些水泡已经炸裂了,无数只飞蛾正从其中爬出,遍布了她的全身,展翅高飞。
第75章 嘲弄者
路迎酒下意识想甩出去符纸,却又在符纸出手的那一秒,生生刹住了。
对方是鬼,他的符纸可能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更何况,那女人看起来已经没救了。
鬼怪的血肉也是带着阴气的,那些飞蛾却绝非寻常,将她的身躯变成巢穴,不断吸取、蚕食血肉作为养分,孵化自身。
它们高高展翅,遍布了整个房间与走廊,只余女人的身躯不断干枯,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化作粉尘。
她男友这才反应过来,想赶走她身上的飞蛾,却晚了一步——
他扑了个空,只余指间的粉尘,茫然地站在原地。
路迎酒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了,却见他脸上的神情很空洞。
这种空洞很奇特,人类是不该有这种神情的。
他喃喃道:“算了,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个精神病而已。”
路迎酒:?
陈笑泠刚鼓起勇气进来,听到这话,也是满脸茫然。
几分钟前他们还你侬我侬,现在就突然那么断情绝爱,实在太分裂。
不过……队伍里连续两人都有精神疾病,恐怕不是巧合。男人所说的这句话、所表现出的态度,也有蹊跷。
屋中的飞蛾消散得差不多了,男人徒手打死了几只,又嫌弃地抖落手上的蛾子尸体。
路迎酒问他:“我想冒昧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
“我?”男人想了想,“我没有啊,难道精神病还会传染的不成?”说完他拍了拍手,似乎是很嫌弃手上的粉末与粘液,进去浴室准备洗手。
路迎酒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飞蛾的尸体,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那男人屁滚尿流地爬出来了,喊道:“血!到处都是血!!!”
路迎酒眉头一皱,快步走进浴室。
只见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清澈透明,短短几秒钟就聚了小半池。
浴室的其他角落干干净净,他问:“你说的血在哪?”
“你难道看不到吗?!”男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水盆里啊!水龙头里流出来的都是血!!”
话音刚落,水池里的水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像是有生命一般,就往他的脚下流。
他尖叫着:“血!不要过来啊啊啊!”连连爬着后退,竟然是直接在灶台拿下一把尖刀,抓在手中挥舞,像是要斩断水流。
显而易见,半点效果都没有。
“吱呀——”
路迎酒把水龙头给拧上了,顺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溅到手臂上的水,走出去说:“我把水龙头关了。”
水流的蔓延停下了,男人的目光却紧紧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了他手中洁白的毛巾。
他紧紧抓着刀,咽了口口水:“你手上拿着是什么?”
“毛巾。”路迎酒说。
男人又咽口水:“你、你拿毛巾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勒死我!你不要过来!离我远一点!!”说完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尖刀,一会对着路迎酒,一会对着陈笑泠和敬闲。
路迎酒:“……”
他心说,就你这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没病,这被害妄想简直了。
他缓步走过去,把毛巾丢在旁边:“你冷静,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但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在博物馆中发生过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男人眼底烧得通红,尖叫一声就冲了上来,手中刀刃直直对着路迎酒!
陈笑泠一惊,却见路迎酒半点不慌,像是早有预料——
但是还没等他甩出去符纸,那男人突然横飞出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飞了。
“咻!”他被拍在墙上,像是一只被苍蝇拍拍死的苍蝇,直接化作了一摊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