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做巫师是一种什么体验?(61)
他那位小堂弟说是谈恋爱不如说是在增加生活经验,别说泥足深陷估计鞋都没湿呢。
高明鸿自己跟班西承认过,他就是想谈个恋爱体验一下是个什么感受,以后演感情戏会更有代入感。
现在高明鸿在舞台上技术差不多到了但感情远远没到,尤其演爱情故事的时候,喜怒哀乐全靠想象,虽然没人说他演得不好,但他自己并不满意。
至于酒会上见色起意自己撞上来的花花公子,则是完美符合高明鸿的预期目标——他没谈过可不得找个有经验的带带他,老司机又懂又会技术还好,走不走心的反正把他哄得很开心。
但班西确定,那种开心绝对是比不上高明鸿对音乐的热爱的,看过一次三月歌舞团那据说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表演,保证什么恋爱什么情人都被扔到天边外,一两年里高明鸿脑子里只会有那场演出。
作为被半夜咨询过“情人记得住每个纪念日我的所有喜好还追了我每场演出各种给我送礼物,我连他生日都记不住是不是有点渣”这种问题的班西,已经预见到了分手时所有人认错过错方的戏剧性场景。
一边是花花公子一边是单纯小演员,任谁也不会认为“只是短暂爱了一下”的其实是高明鸿吧。
班西提前为那位情人先生默哀了三秒,承认渣这种东西或许有家族遗传的成分在。
哦,下周那位先生还得掏钱请他和时律吃饭,这恋爱谈得又花钱又花心思还得在床上卖力气,同时高明鸿干干净净一张被渣受害者的脸,也难为他还能当自己是占便宜的一方。
乌瑟对班西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但看班西的表情他就知道班西脑子里想着什么他绝对不想知道的事情,于是他明智地决定提前告辞,不要把自己宝贵的下午浪费在班西这样的天然渣上。
他发自内心地同情班西的情人,并由衷地希望时律早日意识到班西不值得,感受到音乐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和他一起投身于音乐事业之中。
至于时律本人的意愿嘛……
能够冷静地对着钟双明说出“我被渣了”这种话的人,大概是不会如乌瑟想的那样因为情人是个渣而大受打击的。
此处请把情人换成恋人。
时律如是道。
钟双明用比他更冷静的语气反问:“然后?”
时律脸色阴沉着就看不出他心里面第一次跟人讨论恋人的小尴尬,语气四平八稳不带颤,“我就是这么一说。”
钟双明早已看透地“哦”了一声,等他的后续。
以他对时律的了解,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这个表情这个语气,九成九不是为了跟他倾吐另一半又渣又不走心的烦恼忧愁。
“也没什么,就是挺好的。”时律露出微笑,钟双明拒绝猜测他此刻脑子里出现的画面。
总感觉是脖子以下未成年人不能看的东西。
时律接着道:“所以我想跟你讲一下。”
虽然他还是很在意班西不想走心这种事情,不过除了不走心班西可以说是完美的恋人,俊美优雅且温和忠诚,打着灯笼也没处找。
不找人炫耀他很很难受的。
“班西先生人不错……你喜欢就好。”钟双明干巴巴地给时律的话打补丁,努力让这段恋情听起来不那么像渣贱搭配天生一对。
“对啊,我很喜欢。”时律脸色的笑容一看就是栽大发了,老房子着火般的浓情蜜意。
他知道班西的不走心跟他的性格有关,同时班西又有着忠诚的美好品质和一点点完美主义的小偏执,不严重,但会让班西在一个身份里就会尽善尽美地完成这个身份的“工作”。
而现在班西的身份之一,就是时律的恋人。
假如班西另有所爱,情况也许会出现变化,可不巧班西在爱情上是体验派,得先和他在一起才会有后续的可能,偏偏时律已经提前占了恋人的这个坑,恋人这个身份应有的忠诚又限制了班西其他的可能。
时律很确定,只要自己不主动分手,班西就会是他完美的好恋人。
哪怕班西没有动心,只是、仅仅只是,对他不反感。
时律唇角的笑意加深,愉快地对着钟双明挥挥手机,“他那边快结束了,晚上我们约了一起吃饭。”
“对了,你有什么约会的推荐吗?”
“……”钟双明不知道这么形容时律对不对,他也是听隔壁的网络舆情部的年轻人说的这个词,就……时律的语气也好表情也好,都有点病。
爱情真可怕。
“月中会有个歌舞团的表演,国外来的,班西先生应该会喜欢。”钟双明听见自己说道,“你要的话我这还有份入场券。”
他只是个无辜的重明鸟,就算有四个瞳孔,也经不起狗男男的□□攻击。
不应当,不应当。
作者有话要说:
时律:不管动不动心,只要我不分手,他未来就只会是我的:)
第46章
一大清早太阳还没全出来, 客人就敲响了小洋房的大门。
小洋房的大门从不上锁,这是巫师们的规矩,即使是半夜也只是把门虚虚掩住一推就开, 以便于需要帮助的神秘生物能够随时入内。
有的客人不怎么讲究礼节的,不管什么时间都大剌剌把门一推扯着嗓子喊人, 而有的客人规矩些, 门没有锁也会先敲敲门,在门口等待主人家来开门。
这个点还远不到正常的上班时刻, 但班西昨晚要整理些报告外加处理乌瑟送来的那一捧海中水, 留得晚了些索性就住了下来, 楼下敲门声响起时他还沉沉睡着,一听见动静立刻拽着衣服要坐起。
班西没什么起床气,也少有醒过来迷糊着的时刻, 身体从深度睡眠到完全清醒的调整时间不超过三秒,睡袍一扯裤子衬衫一套,不到一分钟就打理妥帖地走进会客室, 此时时律用来泡茶冲咖啡的热水都还没有烧开,在水壶里闷着翻滚的咕嘟声。
客人心思不宁地窝在沙发里, 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紧绷绷的草绿色西装, 留着整齐的棕红色小胡子。他正紧张地左顾右盼,时不时用手帕擦擦额角的汗, 是那种老派得有些戏剧化的作风。
看见班西走进来,他一下子便跳起来,迎上前与班西打招呼,“您好您好, 罗斯巴特先生,这么早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他脸上挤出个热络的笑, 尽力挺直了腰板也只到班西的腰际,和班西握手还需要垫脚尖。班西与他寒暄两句,他自称贝尔,是三月歌舞团的经理。
三月歌舞团年复一年地追着春天的脚步全世界跑,在华国正式的演出这还是第一次,不用说自然是因为今年开始华国终于有了常驻的官方巫师,哪怕演出这件事的手续实际并不会从班西这边走,他们也会觉得有底气一些。
演出开始前,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会提前抵达,布置场地调度资源准备好演出需要的一切,然后演员们才会如期而至,为观众们奉上盛大的演出。
他们原定上门拜访班西的时间并非今天,原本的计划也不会如此仓促失礼,驻扎在这个神秘异国的巫师来自古老尊贵的罗斯巴特家,他们小小的歌舞团不敢有任何怠慢,早就与歌舞团的作曲人乌瑟先生说好,请他代为引荐。
贝尔经理擦着额上的汗,在一年四季恒温的小洋房里仿佛闷热得受不了,班西叫时律从冰箱里拿一瓶冰水,不需要热茶或者咖啡招待。
手心里攥着瓶冰水,贝尔经理如蒙大赦,班西经验丰富地和他扯了几句有的没的,他才终于呼地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提起自己为何这么一大早的找上门。
“我们的首席男高音芬德拉不见了。”贝尔经理愁苦着脸,整个人都跟着皱巴巴的,垂头丧气的样子。
“他本来应该在昨晚月亮升起时搭乘着月光特快抵达,一到就要喝深山的露水润嗓还需要正对着太阳又不会被阳光直射并且能晒到月光的住处,周围不能有别的花花草草听他开嗓练习得彻底清场……”
结巴着絮叨了一通芬德拉的生活习惯之后,贝尔经理擦擦眼角,“但是太阳都已经出来了,他还没有来。我联系不上他,又问了他的助理,却说他昨天月亮一出来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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