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89)
“是吗?”
有那些副作用不明的药物在前,薛风疏觉得这里不靠谱。
Raglan耸耸肩膀:“那些患者都是金主,我不会拿投资商开玩笑,这大半年来做过足够量的样本观察。”
薛风疏道:“才大半年,和乱来也差不多。”
“反正他们要是没了这条路,死得更快,倒不如试试。再说了,要不是正常手段治不好,有谁想当吸血鬼?”Raglan说,“好了,这里条件简陋,差不多就这些东西。”
剩下整整两排的屋子,据说全部用于休息和保存试剂材料。
“休息的就只有一间,材料也没那么多,空出来很多屋子吧?”薛风疏问。
他来到窗户封死的走廊,黑暗中,Raglan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几只眼熟的血族。
是在商场里见过的那些。
包括那只和宴焕一样没有獠牙的,那只吸血鬼充满戾气地挡住微弱的光线,恶狠狠地看向Raglan和自己。
“初拥的原材料也需要休息啊。”Raglan道。
薛风疏看着他们被套上了手铐,完全愣住了。
他诧异:“他们不是自愿的?”
初拥之所以禁忌,以至于销声匿迹,除了风险以外,就是因为有人伦道德的约束。
眼前的种种,显然突破了底线。
Raglan轻蔑地反问:“哪会有自愿的血族?”
吸血鬼们在家族的庇护下,一般养尊处优,很难被物质所诱惑,并且初拥对他们来讲,着实没什么好处,理智上应该敬而远之。
Raglan只能用鲜血去控制住一批心术不正的血族,平常他这边会提供愿意拿命换钱的鲜血资源,吸血鬼们配合着做些无关痛痒的采样,用来进行研究。
等到患者需要他们初拥时,自己再采取些威胁手段。
就像现在,离不开鲜血的他们只能乖乖被困在这里。
“这个过程还是要谢谢楼先生的帮助。”他看着那只没有獠牙的吸血鬼。
薛风疏恍然大悟道:“他就是楼凭啊。”
“嗯,他撞破了交易现场,然后被那些吸血鬼们挑衅,拔掉了獠牙,就和我事后了解的宴焕的遭遇差不多,只不过他自己没被用药。”
Raglan说:“当时我以为完了,他一上报,计划根本进行不下去。但他非但没有,还说要参与。”
向往于饮用禁品后的强大,楼凭跃跃欲试。他以为Raglan是个朴素的古板教授,万一翻脸了也是自己占上风,于是草率地开始了合作。
仅是他以为的合作,在Raglan看来不过是一场垂钓游戏。
“前几天他们被他弟弟被告发了,现在被血族通缉,东躲西藏没有容身的地方,只能带着那批吸血鬼投靠我。”
看样子Raglan并没有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提供安全可靠的避风港。
然而现实不过是逃脱惩罚后,来到了另一个深渊。
Raglan没什么负担地笑了下:“恰好几个病人最近还算稳定,我打算给他们安排手术了。这些吸血鬼不是掐着时间送上门来么,都不用我费心找把柄拿捏。”
关上门,他想要去拍薛风疏的肩膀,却被薛风疏厌恶地避开。
薛风疏没想到Raglan能够那么大胆,接受眼前的情况完全超出了承受范围,令他倍感不可理喻。
他的胸膛起伏着,在压抑强烈涌出的情绪。
恶心,疯狂,扭曲。
如果这就是让爷爷刮目相看的代价……
“你的小师妹最开始也和你一样,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回去休息下,我给你一点缓冲的时间。”
Raglan再度伸出手,这次成功摁在了薛风疏的肩膀上。
·
宴焕打了几个喷嚏,裹着一条小毛毯,好奇地打量着这栋房子的摆设。
比薛风疏的宿舍宽阔太多,装饰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取暖机吹得他暖洋洋的,浑身冰冷的吸血鬼逐渐松懈下来,喝着姜汤舒了一口气。
湿透的衣服被拿去烘干,他换上了云枝的睡衣睡裤,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会茫然地看着家庭影院的投影,一会转头瞧瞧陪在边上的云枝。
“已经联系上薛风疏了,他说前几天在研究院加班,忘了照顾到你。”云枝道,“我觉得你待在这里比较好,至少早饭和晚饭有着落,不用天天吃零食和外卖。”
见宴焕津津有味地嚼着薯片,他哭笑不得地说:“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这时候沈锦旬走出厨房,端出来一盘刚烤好的松饼。
被香味所吸引,宴焕很好商量地点点头,果断抛弃了捡到自己的薛风疏。
咬了口香脆的巧克力松饼,他整个身体一僵,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讶和感动。
“小朋友。”他羡慕地喊,“你平时伙食真好啊。”
之前在火锅店里,他也这么称呼过云枝。
语气稀松平常,大概自己以往总被周围亲友这么叫,和别人说出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别扭。
沈锦旬听了,淡淡地看了宴焕一眼。
宴焕感觉到了奇怪的敌意:?
觉得沈锦旬凶巴巴的,他往云枝身边靠过去,一声不吭地吃着松饼。
刚刚还默默嘀咕了几句沈锦旬的坏话,不到半分钟,他没出息地心想,凶就凶吧,做的甜点实在是太好吃了!
继而瞄了两眼沈锦旬,在沈锦旬的暗示下,不情不愿地挪到了旁边,没再和云枝亲昵地贴着。
云枝对这一人一鬼之间的无声对抗毫无感知,趁着背了一会英语单词。之后看宴焕饱了,他带吸血鬼上楼休息。
宴焕这段时间以来没睡过床,沾到了枕头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掖了掖被子,云枝回到主卧,上床后专注地和薛风疏发消息,说宴焕之后住在自己这边。
这样做完,他察觉到沈锦旬怎么一直没吱声?
他侧过头一看,沈锦旬背对着他在睡觉。
“困啦?”他凑了过去。
附在耳边吹气,眨眼间就被假装休息的人翻身压在下面。
沈锦旬问:“小朋友?”
被宴焕这么叫的时候,云枝没多余的感觉。
然而此刻被沈锦旬喊着,即便没有故意模仿轻快的语气,只是普通寻常地重复出来,他都觉得有蜜糖倾泻在心口。
“嗯……”他含糊地应着。
感觉到纽扣被解开,随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天花板的方向。
——宴焕就睡在他们楼上的房间。
尽管心知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宴焕八成察觉不到任何动静,但他还是紧张得整个人僵了起来。
“会打扰他休息的。”他推脱。
这理由没什么说服力,他磕磕绊绊地坦白:“我不想让他听到。”
沈锦旬揉了揉云枝的头发,安抚似的要吸血鬼放松下来,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要对方绷紧了全身。
“那你自己小声点。”
云枝的肩头被咬了咬,下意识后仰着脖颈试图躲避,可是这个姿势反而让自己离沈锦旬更近了,仿佛在主动迎合。
他隐忍地颤动了下睫毛,眉心被轻轻啄了下,再是沿着往下到了嘴唇,继而是喉结,是锁骨……
不知道沈锦旬吻了哪里,云枝咬住了被子一角,不敢肆意地呻i吟出声。
这种私下克制的动作使得场面更像是偷情,他不知所措地努力忍耐。
每次情不自禁地漏出了一丁点声音,云枝就会下意识瞄向楼上,然后眼睛被沈锦旬捂住。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的感官都变得特别敏感。
他有点受不了,试图掰开沈锦旬挡住自己的那只手,可惜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下,他的挣扎如同挠痒痒。
“不许你看他。”沈锦旬说。
……
次日,宴焕坐在餐桌前喝燕麦粥,偶尔瞥向楼梯,期待云枝能过来打破尴尬。
无奈云枝迟迟不出现,他郁闷地接受了现实。
“我想要一瓶替代剂。”他鼓起勇气,向沈锦旬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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