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39)
“啊?他关我什么事呀。”他低下头。
沈习甫学着他的语气,拖长了语调:“对,关你什么事呀?”
说完,沈习甫笑着摇摇头:“和你有关系那要翻天了,我哥当初去给薛家倒插门,我爸打他打断了一根棍子,然后我和男的登记结婚,他揍我又揍断一根棍子。两个儿子不省心,接下来他孙子也这样,估计得气到高血压。”
被这么讲,云枝却又莫名其妙地郁闷:“现在都是恋爱自由,小锦马上要出国,离开了家谁管得住他呢。”
感觉到沈习甫看了他一会,他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三句不离小锦,是想和他走?”沈习甫道,“好在我知道你对他没意思,不然要好好看紧你了,以防你哪天趁着夜黑风高和他私奔,搞得家里鸡飞狗跳。”
——你对他没意思。
否认句里好像包含着强有力的暗示,教云枝瑟缩了下。
他说:“老师,别开这种玩笑。”
在沈习甫说这句话之前,云枝没往这方面想过,在说了这句话之后,更是如同划出了一道警戒线,将“沈锦旬”和“不可以喜欢”绑定了起来。
单纯的竹马关系跨过了幼年和少年,到了充斥着荷尔蒙的阶段。
随着爱情这个字眼出现在生命中,有什么东西悄然积累了起来,在每一次目光相对中逐渐变质,变成更火热的存在。
它曾在心底里生根发芽,没有声息,甚至没被感知,在冒尖之前就被掐灭了。
同事喊了两声云枝的名字,打断了他的走神。
“今天怎么饭才吃这么点?待会你还要跑秀场,会半路饿晕的。”
云枝夹了一筷青菜,愣愣地往嘴里塞。
由于走神,他不仅食之无味,还咬破了舌头。
那位经理最终是没送成蛋糕,订单预约在周五晚上,当天中午沈锦旬被过来查岗的老爷子叫去了办公室,据说挨了一顿骂。
再具体点,老爷子看完沈锦旬批准的方案后大发雷霆,而沈锦旬听不进去。
两人起了言语冲突,谁也不肯退让。带过来的保镖好几次以为沈锦旬起身要走,干脆拦在两侧。
前任董事长尽管是个老古板,但气势和凶狠劲是远远不及沈家那一个的。Tiro的员工们没见过这阵势,被秘书室的透露了一些情况,吓得神色各异。
听说这件事情后,云枝问经理:“但是蛋糕退不掉了吧?有点浪费。”
经理说:“浪费也比触霉头好,万一讨好了总裁得罪了董事长,这不是作孽么?”
看风向不对,他和一众同事果断趋利避害,不敢轻举妄动省得惹麻烦。
云枝问:“蛋糕可以转给我吗?”
正好他之前卖过楼朔的亲笔签名,这两天全都被收货了,钱款打在了自己的账户上,正好能够付这笔费用。
“你身边有人正好今天过生日?”经理问。
云枝总不能说“你不拍的马屁我来拍”,点头默认了。
晚上去门店自提了蛋糕,他怕路上颠簸影响了外观,打车回到租房,再问沈锦旬在哪里。
沈锦旬道:“办公室。”
现在送蛋糕过去肯定会被同事们看到,云枝不想惹人议论,打算晚一点再行动。
以他对沈锦旬的了解,今天闹过不愉快后,表面风轻云淡无所谓,心里肯定在闷闷不乐,估计不乐意回家,要在办公室磨蹭到半夜三更。
“要睡在小卧室吗?”云枝问。
“睡小卧室容易被爷爷查岗,也很烦。我还是收拾下行李,去睡桥洞比较好。”沈锦旬说,“你呢?”
“我在家里啊。”
云枝故意不透露自己去拿蛋糕的事情,以为沈锦旬会数落“整个设计部就你这么早下班”,没想到沈锦旬来了句:“谁的家?”
仿佛是个打探八卦的狗仔,敏感地揪着字眼,容不得半点模糊。
他一头雾水,心说,当然是自己的,那间在你眼里和桥洞差不多的出租房。
话到嘴边换了个说法,他道:“你想是谁?”
沈锦旬的语调有些怪:“这还能我想?”
“怎么不能,请尽情发挥你的想象力。”
云枝单手扶着蛋糕盒,一边给手机订了个闹钟,省得自己待会在床上睡了过去,直接睡过了沈锦旬的生日。
正好出租车开到了小区楼下,他拎起盒子往里走,却蓦地顿住步子。
“办公室是不是特别无聊?”他问。
“倒是比家里好一点。”
“那和我这边比呢?”
“不就是多砌了几面墙的桥洞。”沈锦旬道。
云枝说:“可是架不住你乐意来啊。”
话音落下,他轻快地补充:“抬头。”
对面那道颀长的身影猛地一顿,随即若有感应似的往云枝这边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云枝笑了笑,说:“你觉得我除了这儿能去哪里?”
他认为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当然是交了半年房租的地方。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钱,再想改善环境也得等合同到期再说。
真搞不懂沈锦旬能犹豫些什么。
“上去吹蜡烛吧,我给你买了蛋糕。”他道,“这回多亏了楼朔。”
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沈锦旬怔了下,不可思议地多瞧了几下蛋糕,向来情绪寡淡的桃花眼亮亮的,流露出了难以捕捉的害羞。
随即后面半句脱口而出,沈锦旬险些翻白眼。
“关他什么事?”他问。
云枝道:“唔,算是他出资的。”
交代着楼朔送了一叠亲笔签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沈锦旬的脸色越来越沉。
“你干嘛满脸不屑?要不是靠着楼朔赚了一笔,就算我想给你买,应该也得贷款。”
沈锦旬道:“哦,难道我应该和他道谢吗?”
云枝天真烂漫地说了句:“那可不行,现在我们三个的关系就如同一句话。”
“什么?”
“我偷电动车养你。”云枝道。
“这句话里不就我和你?”
“楼先生是那个被我偷了电动车的失主,请你务必对他保持沉默。”
沈锦旬:“……”
借此想象了下,楼朔这件事情后会作何感想,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心上人花了情敌的钱给自己买东西,沈锦旬暗自爽到。
作者有话要说:爆字数了先发这些,等我睡醒了继续,下章开始激情吃蛋糕抹蛋糕洗蛋糕
第29章
饭桌是最廉价的板材,头顶的吊灯毫无装饰,窗户很小,方方正正用一块素淡的手工棉布遮住。
蛋糕摆在这里,插上了生日蜡烛。
云枝说:“该许愿了!”
以前在宴会里逢场作戏接受恭贺一回事,眼下被云枝陪在旁边是另一回事。沈锦旬似乎连生日都不会过了,等云枝放了两遍生日歌,才反应过来有哪里出了差错。
“没有点火。”沈锦旬道。
他们两个都不抽烟,店家也没往里面塞火柴,最后沈锦旬用煤气灶的火星点着蜡烛,再重新插回蛋糕上。
二十四岁,是本命年。
云枝突然说:“好像本命年会过得特别衰,你小心点。”
沈锦旬想说自己不相信这种说法,然而云枝刚叮嘱完,接到了别人打来的电话。
云枝一手搭在蛋糕碟上,笑着说:“嗯,我打算请半天假,到时候提前来找你,我请你吃早饭。”
沈锦旬:“……”
距离本命年还有四个小时,他已经开始觉得心里堵得慌。
“现在和小锦在一起,他今天是生日呀。”云枝道。
他打开了摄像头,给薛风疏看自己买的蛋糕,再扫到了沈锦旬的脸上。
薛风疏说:“哇哦,为什么寿星看上去不太开心呢?是不是屋子里太冷清,要再叫几个人来热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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