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42)
一扭头,发现沈锦旬在看他,忍不住趴在池边笑个不停。
“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啊?洗到现在还没洗好。”云枝催着他走。
对于这种造谣,沈锦旬进行了反击,假装自己没听清楚。
“我的什么怎么这——么——大——啊。”
模仿了云枝刚才的语气,夸张地拖长了调子。
“你说呢!”云枝气晕。
沈锦旬见好就收,道:“给我抹蛋糕的时候,你还讲我脸小影响了你的发挥。”
蛋糕黏在上面闷了太久,洗完后有种缺水的紧绷感。
确定自己的面孔没有残留,他旋开水池边摆的一罐乳液,往上面涂。
“上次来的时候还剩下半罐,现在都见底了,你说谁的脸能比你大?”
云枝揭开真相:“这罐东西一直是我拿来抹腿的。”
沈锦旬:“……”
“冬天干燥,不定期涂的话会起皮。”
涂好了半张脸,放下去不是,继续涂也不是。
本来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并不在意护肤保养,品牌和标价都无所谓。
被告知自己的脸和云枝的腿涂的是一种东西,顿时就觉得不对劲。
云枝看他为难,暗自笑了起来。
沈锦旬往浴室投去眼神,伸入瓶子里的手指捞了一坨乳液,往另外半张脸潦草地涂开。
“没事,帮你穿裤子的时候发现你那里挺滑的。”他道,“这瓶东西效果不错。”
云枝:“……”
再度占了上风,沈锦旬出去关上了门,把这方空间留给了云枝。
云枝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三心二意地洗去奶油。
冲了足足半个小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上面的红晕是热的还是羞的。
沈锦旬等在外面,看他出来了,也便动身离开。
“你还回家吗?”云枝问。
“不然留在你这里?”
沈锦旬看云枝磕磕绊绊地语塞,显然是没消化刚才发生过的一切,没能完全理解自己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心里有了隐约的感觉。
没有步步紧逼,他道:“今天算了吧,爷爷说不定在家蹲点守着我呢。”
云枝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过了半小时,再问他有没有回家。
沈锦旬:[到了。]
云枝:[有被蹲点吗?]
“那么晚了公司里还有事没处理完?”爷爷看沈锦旬一直盯着手机。
堵在前厅里跑了两杯功夫茶,沈锦旬坐下来一尝,发现是碧螺春。
芽叶细嫩,入口回甜。
爷爷道:“刚摘下来的明前茶,有小辈听说我这几天住在这里,晚上托人送过来的。”
沈锦旬吃过了蛋糕,舌尖都是甜的,品不出其中韵味。
他敷衍:“很好喝。”
“方案的事情你再想想。”爷爷说,“既然你听不进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不是听不进,只是我不打算改。”
“我觉得你自己的想法太多了。”
沈锦旬搁下杯子,说:“嗯,也许比您觉得的还要多。”
爷爷看着他,年轻气盛的人总带有一股桀骜不驯的凌厉劲,不论如何打压,都不会低头。
“有句老话话糙理不糙,我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改了你不会吃亏。”
沈锦旬道:“是不吃亏,但我乐意,就是想走那条路。”
他现在心情很好,不想和人有任何矛盾,但也不肯打马虎眼。
这时候爷爷的火气早已消了,见他态度照旧,没再犟着要他纠正,有些力不从心地叹气。
“以后你成家立业呢,也这么任性?”
沈锦旬道:“那不是更要看我自己喜欢了吗?”
恰巧管家插话进来,说着医生规定的时间已经超了半小时,要老爷子赶紧回房吃药休息。
他再打圆场:“二少爷年纪还小,有些话您说了他也不明白。”
沈锦旬散漫地勾了勾嘴角,回房了。
“你的衣服怎么是潮的?”爷爷离他近了,打量着问。
他低头一看,正面有个浅浅的印子,扶着云枝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来之前洗了个手,没有纸,擦衣服上了。”他道。
这么简单粗暴的事情感觉前二十多年的利益教养被狗吃了,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
可除了相信他之外,爷爷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去怀疑。
“下午在气头上忘了和你说。”爷爷道,“不知道你最近玩些什么,车子也不缺,这季春拍买了些收藏品,放在保险库里了。”
听说沈锦旬近期对此有兴趣,曾多次向律师打听沈习甫那些名家画作的去处,他试着投其所好。
沈锦旬稍一顿步,眉眼含笑地说了句谢谢。
瞧见他这副欣喜的样子,爷爷不想扫兴,把“二十四岁应该如何如何”的话语咽了回去。
另外一边,云枝打着瞌睡,看到手机屏幕一闪,撑开了眼皮将手机捞进被窝。
沈锦旬:[刚被查完。]
云枝从小就有些怕他爷爷,每次听说老爷子来了,便躲在阁楼里避开。
掌权多年的老人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对小孩子很严厉的长辈,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打字:[有没有数落你什么?]
沈锦旬原先想安慰说没有,让他放下心来。
转念一想,把信息全部删去了,继而欲言又止:[唉。]
果然,云枝傻乎乎地上钩:[干嘛挑在生日这天和你过不去呀。]
沈锦旬埋怨:[你也一样。]
云枝:[我哪里有?]
沈锦旬给他列举了几项:找来自己看着不爽的薛风疏,间接性带来了自己同样不爽的楼朔,再用蛋糕在他脸上涂鸦取乐,最后连乳液都是用剩下的那种。
被这么强词夺理,云枝结巴了。
沈锦旬问:[你是不是只会欺负我?]
云枝再三表示自己没有,关掉了手机。
接下来几天和白栖迟忙碌于公事,很少有和沈锦旬说话的机会。
投入工作时,别的烦恼暂且抛到了脑后,直到向白栖迟请假了半天,他才开始为自己的左手紧张起来。
被暴力击打所致的创伤,一般或多或少会留下永久的痕迹。在此之前,云枝连磕碰都少有,那一下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和外面的世界断联,身边只有老师陪伴,所有的证人一律沉默。
心里的不甘被时间冲淡,他并没有变得麻木,还是很想要重新拿起画笔。
“我记得二叔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你比起学会拿筷子,先学会的捏笔杆,捏了就再没放下过,每天都坚持练,你不靠美术吃饭,谁能靠美术吃饭。”薛风疏道。
“以前每次放学回家,你不是在跟二叔调颜料,就是一起绷画布,被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因为手的问题要放弃,那太可惜了。”
做了个细致的全方面检查,报告单子直接到薛风疏这边,电脑上显示着X光照。
他一边放大了某个据说骨折过的部位,仔仔细细地看着,一边和云枝闲聊,试图让他轻松起来。
云枝提心吊胆:“要是手能好,那我也不是白当吸血鬼。”
“有些人巴不得当吸血鬼能再活几年,你说得和没好处似的。”
云枝抿了抿唇:“每个月都要找小锦吸血,很麻烦的啊。”
“过几月慢慢戒掉就好。”
薛风疏看了眼日历:“这几天是不是又该到新的一个周期点了,你咬过他了吗?”
“忍着呢。”云枝说,“憋两天适应下,省得开始戒的时候承受不住。”
薛风疏心说,你到时候天天死缠烂打,冲着沈锦旬哭丧着脸,他估计比你更先承受不住要放血。
“今天试试用左手摁住他。”
云枝竖起耳朵:“什么?”
“不用刻意再改成右撇子,你的左手其实可以的。”薛风疏道,“保证打石膏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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