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113)
他突然单膝下跪,小心翼翼地握起云枝的手指。
细嫩的枝条被绕了个弯,沈锦旬在此打了个正当好的结,花朵在微风中摇曳,远看像是迫不及待的求婚者准备的戒指。
他笑了下,说:“我会记得自己这辈子只给一个人送过花,是送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薛风疏:艹
第74章
三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敲了敲。
说到一半的批评教育被打断,宴焕蹦蹦跳跳地从隔壁房间出来,抢在薛风疏之前打开了门,看到是云枝站在外面。
“咦,你不是在和沈锦旬一起休息嘛?”他问。
薛风疏原先是随口敷衍,刚才看到云枝和沈锦旬在楼下打闹,一时没有想起来这茬事,被提出来后,心里漏了一拍。
他生怕被发现猫腻,待会沈锦旬真得被关禁闭。
“我来得比较晚,看到我弟锁门休息了,就以为云枝也在。”薛风疏撒谎不带眨眼的。
宴焕很好糊弄,接着没再问,将桌上的半杯牛奶喝完。
因为被楼凭粗暴地拔掉过獠牙,他一直缺着两颗牙齿,吃饭喝水都有些困难,喝得慢吞吞的。
把空杯子放下,晏家父母也回来了。
他们远远地看到云枝,彼此对望了一眼,再走上前去。
医院的时候各自手忙脚乱,他们去重症监护室看过一次,云枝安安静静地坐着,瘦削的身体似乎时刻都会塌下来。他的状态差到了极点,时而忧心忡忡,时而独自走神,教人不忍心打扰。
所以这次算是他们的正式见面。
云枝也认出了他们,打了声招呼。
宴母将他上下瞧了瞧,和蔼道:“乍眼望过来长得像你爸爸,细看又和你妈妈神似。”
宴父说:“和他爸年轻那会儿如出一辙啊。”
事实上,云枝的长相没多少随家人,甚至无法被认成吸血鬼。
也许这么说比较亲近,也许在长辈眼里,他们真的以为如此,反正三言两语地搭话之后,云枝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本来对晏家父母和宴岁有些拘谨,慢慢的没再那么生疏。
能够让云枝很快地放下窘迫和担忧,对方显然对这场见面花了些心思,话题也找得充满了家常味。
明知故问地打听云枝在哪里读书,继而确认云枝想在这里定居发展。
他们没有心急火燎地让云枝做决定,也没干巴巴地表示云枝可以来到他们的庄园。
自然而然地感叹了一番云枝的成绩优越,他们再问了学校里的住宿条件和食堂,紧接着涉及了菜肴的偏好口味。
“爱吃甜的?真好。”宴母道,“我就擅长做比较甜的菜。”
云枝饶有兴趣道:“是吗?”
宴母说:“对啊,下回你想吃什么,就给姑妈报,姑妈给你烧。”
宴父邀请道:“今年过年来玩玩吧,我们这里四季长春,很适合过冬。”
这边其乐融融,薛风疏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沈锦旬]:怎么晏家的父母也在?!
[薛风疏]:骗我也骗过了,翻窗也翻过了,连那什么花编的戒指都整过一回,现在还不赶紧出来见家长?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锦旬很怂。
他此刻是典型的即将要见岳父的女婿,心里十分慌乱。
即便被其他人评价得优秀可靠,能与天之骄子一类的词汇挂钩,在这种特殊时刻,他还是会犹豫。
担心自己表现不好,得不到长辈们的认可,使得他们不放心把云枝交给自己。
[薛风疏]:要继续躲在屋子里装睡?你是不是怕了?
[沈锦旬]:你和他们接触下来感觉他们怎么样?
薛风疏想用激将法把沈锦旬激出来,可是这招不太管用。
感觉到这条回复中包含着无措,他在心里啐了句。
——你居然也有今天。
他故意吓沈锦旬,立即开始瞎忽悠:他们对云枝那么重视,当然会严厉审视你,心里有高要求。
沈锦旬虚心求教:比如说?
[薛风疏]:刚来那会儿,他们和我讲过了,必须武能掀翻吸血鬼,文能高考进前十,不仅要管好工作,而且要管好身材,除了工资卡是老婆刷,其他都要你解决。
万万没想到,沈锦旬将信将疑,竟没有直接回一句“滚”。
薛风疏看聊天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心里暗喜,没有憋得住笑。
云枝注意到他的异常,问:“怎么那么开心?”
薛风疏一边说没事,一边想着,耍你老公还耍得蛮好玩的。
过了两分钟,他又向沈锦旬发送: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是观察你对家人的态度,你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吧?
然而沈锦旬意识到薛风疏在骗人了,回道:滚。
他没想到要怎么表现,于是在房门前反复徘徊,偷听了好一会。
故意躲着的话会显得没担当,加上时间不早了,自己失陪太久也不好,他一鼓作气推开了门。
宴焕今天和侦探家附体了似的,见到沈锦旬出来,首先指出了不对劲。
他道:“你怎么没穿病号服?脚上还是运动鞋……”
虽然脸上的刮痕因为血族体质恢复得快,已经没了踪影,但沈锦旬回来后一直关注着门外的动静,没有换掉那身出去时的打扮。
沈锦旬淡定道:“好久没穿正常的衣服了,我怀念一下可以吗?”
宴焕不敢质疑,连连摆手道:“可以,可以。”
薛风疏捣乱:“你听他乱讲,他肯定觉得自己要见公公婆婆太紧张,想穿得正式一点。”
说完,他表情遗憾对沈锦旬说:“我应该把你的西装送过来的。”
沈锦旬确实很紧张:“……”
宴父和宴母喊他过来坐,他僵硬地坐到云枝身边。
“现在才有空来见你,真是不好意思。”宴母道。
沈锦旬听她这么说,急忙道:“不,是我应该早点来拜访您和叔叔才对。”
家长们感谢沈锦旬愿意帮宴焕的忙,又问了两句伤情,又不住地往沈锦旬脸上看。
沈锦旬的长相与他们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
他们听过一些描述,沈锦旬能够靠一人之力拖住楼凭和其余血族,还把楼凭打得半死不活,且据说脾气不怎么样,有些目中无人。
这种强悍的能力和自我的个性,他们只能联想到一个强大威猛的形象。
可是沈锦旬其实长得很俊美,皮肤是冷白色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难以把眼前人和所谓的打架高手联系在一起。
被仔细打量着,沈锦旬心脏狂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亦或者哪里令他们不称心了。
过了会,宴父问:“你家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吸血鬼的想法单纯,只是想聊聊家常,但沈锦旬如临大敌。
他心说,果然还是对我不太放心,需要刨根问底看看家世。
商人会被歧视吗?
自己年幼丧母,会被怀疑心理不健康吗?
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云枝替他说道:“他妈妈走得早,爸爸现在是财团的总裁,他自己之前也在打理一家子公司。”
云枝还讲:“他的二叔养着我,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宴父没料到沈锦旬是单亲家庭,道:“这样啊,抱歉。”
然后他们说起了别的事情,没有多问,直到要告别了,也没数落沈锦旬有哪里不好的意思。
沈锦旬并未因此松懈,紧绷着神经在应对。
临走前云枝送了他们一程,宴母拉着他说了些悄悄话,沈锦旬竖着耳朵偷听。
“他家里还好吗?”
“唔,没什么的。”
“好像童年不幸福的小孩,长大以后会有不同程度的缺爱?”
“啊?”云枝愣了下。
不远处,沈锦旬装作在玩手机,垂下来的眼睫颤了颤。
接着宴母道:“相处下来我觉得他心思蛮细腻的,我觉得这样子的话,要多关心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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