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40)
在低清画面中,沈锦旬道:“来一个打一个。”
“你想吃吗?我给你送过来。”云枝和薛风疏道,“反正我和他吃不完。”
“谁说吃不完了。”沈锦旬郁闷。
接着他又说:“不是送给我的吗?为什么要给别人?”
云枝嘀咕:“生日蛋糕不就是拿来分享的。”
薛风疏在屏幕对面假装很痛苦:“小枝,没办法,离了心的弟弟,就像泼出去的水。好端端的自家人,都称呼我为别人了。”
云枝扭头谴责地看着沈锦旬,似乎在指责他对亲友过分冷漠。
沈锦旬:“……”
继而薛风疏客气道:“那么晚了,你出行不方便,在家里呆着别给我送。”
旁观着哥哥和云枝说了几句好听话,表现得温柔体贴,又夹带着对蛋糕的期待,沈锦旬心里腾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货最后说:“要不然我过来。”
沈锦旬坐不住了,道:“你过来干什么?外公是公司被收购了,又不是破产了,真能让你差这么一口蛋糕?”
“我是不差这个,但你差一句面对面的真挚祝福。”
薛风疏油嘴滑舌完,再试探一般地问:“别人过生日都喜欢热热闹闹的,为什么你这么排斥,是想和云枝二人世界么?”
二人世界这个词太亲密了,沈锦旬接不住招,口是心非地表示绝无此事。
既然薛风疏要过来,云枝看这五人份的蛋糕还是嫌多,问要不要喊上白栖迟。
沈锦旬本来很郁闷,转念一想,白栖迟碰到薛风疏就有好戏可以看了,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意。
“别和他说薛风疏也来。”他使坏。
云枝道:“他和你哥哥认识?”
沈锦旬道:“真是非常精彩的相遇。”
电梯里呛声秘书,故意说着大尺度黄段子企图引起秘书的不适,并被站在后面的薛风疏旁听了全程。
沈锦旬心想,与其独自别扭,不如顺带拖一只吸血鬼下水。
云枝打字问了白栖迟两句,很快收到回复。
“白哥在和楼朔喝酒,等下楼朔载他来。”
沈锦旬原先在幸灾乐祸,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加倍不爽。
他开心不出来了,挣扎着:“我觉得这里挤不下五个人……”
“你嫌这里小呀?”
整间房子全部加起来还没自己的卧室大,确实挺小的。
沈锦旬怕实话实说以后自己会被请出去,留下他们四个吃蛋糕,假惺惺地说道:“还好。”
他东张西望了一圈客厅,问:“你住着习惯吗?”
云枝说:“在地下室的时候不太习惯,现在怎么说也适应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锦旬道:“随便问问。”
这里虽然勉强可以住,但终归条件差了点,他想让云枝搬到自己那边去,可是有些别扭,酝酿了半天开不了口。
等到蜡烛烧到熄灭,薛风疏开车到了楼下,打电话给云枝,说在这里转了好几圈抢不到车位。
再不切蛋糕,奶油都要融化了。云枝指挥沈锦旬去开车,沈锦旬不情不愿地下楼,没五分钟就和薛风疏一起上来。
“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啊,停车那么顺手。”薛风疏道。
沈锦旬呛人:“也没有很顺手,第一次开只有一根排气管的车,都感觉不到发动机的存在。”
薛风疏叹气:“唉,这要怪Tiro的生意不景气。如果股东的分红多点,我也能像沈家二少爷天天开豪车不带重样的。”
“没整倒闭就不错了,你好好感恩我对那破公司的不离不弃吧。”
尽管沈锦旬面色不变,不过云枝记得他刚在公司问题上和家人闹过矛盾,这时候再提Tiro就是伤口撒盐,努力地扯开话题。
过了两分钟,白栖迟也来了。
之前只被告知了有蛋糕,他以为云枝是寿星。一进去先看到薛风疏,再看到沈锦旬,顿时傻眼了,低下头往楼朔身后躲。
他目光躲闪,问:“真的是小老板过生日?他这表情更像是过头七的。”
沈锦旬这一天的情绪大起大落,此刻已经逼近低谷,见楼朔主动去搭讪云枝,更是心态面临爆炸。
“上面的蜡烛怎么还刻着爱心和百年好合?是结婚用的啊。”楼朔笑着和云枝说。
款式是经理挑的,估计只看了价格,没关注这系列大多用于新人伴侣。
要不是楼朔提醒,其实云枝没发现这处细节,只当蛋糕图案很浪漫。
他嘀咕:“凑合着用用。”
沈锦旬看向楼朔:“你把这当成参加婚礼也没关系。”
楼朔拖出椅子,风度翩翩地坐在了云枝对面,朝沈锦旬微微抬了抬下巴。
“我更想当成相亲。”
“可惜在这里是不会有机会的,建议你多报名几次世纪佳缘线下见面会。”沈锦旬说。
不懂他们怎么又要阴阳怪气起来了,云枝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靠墙的桌子正好摆了五把椅子,不多不少,但看上去确实也有些拥挤。
被迫夹在沈锦旬和薛风疏中间,白栖迟感觉坐立难安,催着赶紧切蛋糕。
重新走了一遍流程,沈锦旬俯下身吹灭火星时,觉得场面特别诡异。
比起以往被一群陌生宾客围着,表面祝福着他,实际迎合着他身后的家族势力,眼下情况更让人心里犯嘀咕。
不常联系的兄弟、针锋相对的血族、被他取消顶楼权限的下属,还有二叔暗示过自己保持距离的竹马……
搁在去年如果有人和他说,自己的二十四岁生日会这么度过,他绝对不会相信。
此刻切切实实地发生着,他心里倍感荒谬,又有一种自己无法忽视的满意。
后者来源于云枝。
“我想吃那块黑巧克力。”云枝说。
楼朔捏着叉子,要帮忙递过来,刚刚捞起巧克力,沈锦旬就把自己蛋糕上的那块给铲了过去,放在云枝的盘子里。
他自然道:“正好我不爱吃甜的。”
“为什么买了这么贵的蛋糕,我记得这款要将近四千了。”白栖迟问,“是云枝出钱的?”
云枝暗落落看了眼楼朔,瞥向沈锦旬道:“算、算是这样。”
“从我二十五岁开始到现在,好久没过生日了,看到这些也有点新鲜。”白栖迟说。
他的身体状态也保持在那一年,年轻富有活力,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没像人类那样逐渐走下坡路。
生命终有结束之日,血族也会慢慢衰老,不过相对而言,能担得起永生二字。
他细嚼慢咽之余,转头看右边的人。
“老板似乎兴致很低,觉得气氛不够好?”
对于独自在新家吃年夜饭的沈锦旬来说,冷冷清清才是生活常态,眼下已经吵到自己耳朵发疼。
他给面子:“没有。”
白栖迟道:“那为什么眼神一直往我助理身上瞟,挪都不带挪的,感觉好像对我们这几个很不耐烦。”
话音落下,沈锦旬感觉到薛风疏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身上。
尽管薛风疏没有附和起哄,可他总有一种预感,自己藏着掖着的那点事情被轻轻松松看穿了。
“还剩下这么多蛋糕呢,我们做点小游戏好了。”白栖迟十指交叉,将下巴轻轻搁在上面。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讲真心话,或者被砸一块奶油。
这浪费食物的行为被云枝强烈反对,但在自己赢了好几局以后,不自觉沉迷其中。
云枝一边往沈锦旬脸上抹奶油,一边笑:“小锦,你怎么手气那么差。”
沈锦旬连输好几局,脸上已经开花,并且深刻认识到本命年确实会倒霉。
只是一个开端,怎么就已经如此艰难?
摊上个没心没肺的竹马,玩猜拳还格外幸运。
一会功夫没到,云枝的身上干干净净,在自己脸颊摸了两坨腮红壮的奶油,左右各三条白色的猫咪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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