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丑了我拒绝(129)
“宇文猛?”云采夜放下酒碗问了一句,“他没回仙界吗?”
“回了啊!”酒嶷看云采夜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了,马上就掏出自己的蓝缎小扇摇了起来,“可他去帝君那匆匆复命后便又下界去了,现在众仙都在说他是被狐狸精吸走了魂。”
云采夜嗤笑一声:“无稽之谈。宇文猛将军镇守仙界数万年,定力总不可能比我还差吧?怎么会被一只狐狸精勾去魂了呢?”
酒嶷在心里嘀咕:你当初还被一颗黑蛋迷得死去活来呢。
面上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先前我也是不信的,宇文猛那死面瘫谁会看上他啊?不过他第二次回来时,脸色好像很难看,身上全是臭不可闻的狐臊味,简直坐实了那个传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采夜愕然,转头看向歩医问道:“真是这样?”
“是的。”歩医也挑起眉梢,“不仅如此,他才回来半天,便又匆匆交代好事物跑下界去了,走的时候,还去裳兰那求了套喜衣,又来我这里要走了几瓶仙药,还到月老那顺走了一根红线……”
“啧啧啧!就是啊!”酒嶷把扇子一合,唯恐天下不乱地接嘴,“这一看就是情根深种啊!还来我家歩医这拿了有助修行的灵药,明显就是为了让那狐狸精登仙嘛。”
“你说说,这狐狸精怎么这么厉害呢?”酒嶷咋舌不已,“连宇文猛那种死木头都能化为绕指柔,真是匪夷所思至极啊。”
云采夜叹口气道:“你也别这么说人家,万一他们俩是两情相悦呢?狐狸精也不全都是坏的。”
酒嶷问他:“你这意思是你见过好的咯?”
云采夜“嗯”了一声:“我在博物洲的一位好友便是狐狸,是名散仙,为人很好的。”
“听听,听听!”酒嶷啧啧啧地指着云采夜,对烛渊说道,“你这还没过门呢,你师父就想着其他小妖精了,快收拾他。”
烛渊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佯装黯然神伤道:“师尊就是这般花心,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云采夜:“……”
酒嶷向来说不过云采夜,此时一听云采夜这话就像揪住他什么不得了的小辫子一样死命不放。而实际上,这还真就是他的小辫子。
青年剑小徒弟“伤心”了,马上解释道:“这算哪门子的新人?若真算起来他才是旧人,你是新人才对。”
烛渊闻言又道:“哦,那师尊还真是不忘旧情。”
“是啊是啊。”酒嶷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含糊不清道,“你是不知道,你师父可念旧了。谁要是惹了他,哪怕过上几百年,你师父还是要揍回去。”
云采夜道:“……我没有那么记仇。”
酒嶷道:“不了解你的人才觉得你不记仇。”
“咳咳——”云采夜干咳两声,“好了好了,说正事。我拜托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酒嶷吧唧吧唧又吃了两口饼:“你别说,我还真查到了。但秦卿告诉你的事也不全对,要做到天地倒转还必须有真神之血才行,我们现在上哪去找真神啊?所以这天雨再怎么乱,也只能做到时光回溯,轮回倒转而已。”
“而栖元一直和你作对,想必也是实现轮回倒转,将魔界大皇子重新召回人世吧。”
“魔界大皇子……”云采夜垂下眼帘低声喃喃道,“他与大皇子的师徒情谊,倒是深得很。”
很难想象栖元那样心狠手辣的幽都魔君,心中其实还是有个一直记挂着的人。不过其实也能理解,像他们这样的修道之人,要比旁人更加重视自己的亲传徒弟,若换成云采夜,他的任何一个弟子出了事,他也都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栖元……他还是凶兽穷奇。
酒嶷喝了口酒,摇头道:“能不深吗?他可是凶兽穷奇,命格为大凶大煞之象,和天煞孤星有得一拼。你看他活了这么多年,身边除了那什么魔界大皇子,可还有个亲近的人?他又不是叶离筝。”
“其毛犹衣,喜食游亡之者;所过之处,除花草,其余不留。”酒嶷摇头晃脑地将古书人对凶兽獓狠的记载念出,“叶离筝能和晓绿在一起,那是他们走运!倘若晓绿身上没有草木妖兽血脉,她还执意要和叶离筝在一起,那她早就被天道收了,那还能和叶离筝在妖界逍遥?”
云采夜微微蹙眉道:“照你所言,既然大皇子对栖元那样重要,那他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酒嶷顿了顿动作,问他道:“可栖元不是已经被你关进镇魔塔里去了吗?再说有浮云枝看着呢,能出什么大乱子?”
云采夜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缚君天帝那么叼的人,不也在镇魔塔里好好呆了四万年吗?”酒嶷见好友一脸担忧,便继续劝他,“他栖元不过是只七层的凶兽,连八层都去不到,你在担心什么?”
云采夜道:“我担心的不是栖元,而是鸦白。”
“我听青释青川说,他好像没死?”
“是啊。”云采夜点点头,随后看向歩医,毕竟鸦白在仙医朔茴那世时,可是歩医的徒弟,“他……”
“我与他的师徒情分在那一世便已了结。”歩医神色不变,依旧垂着眼帘缓缓饮着碗里的清酒,黑色的发丝在桃风中微微浮动,“我徒儿是朔茴,不是鸦白。”
酒嶷道:“其实我一直没弄懂鸦白到底为什么要杀你。”
云采夜放下酒碗,开口道:“大概他是想把曾经乱了的天命重新拨正吧。”
“这天命岂是他想动就动的?”酒嶷皱着眉,“他救你是三万年前的事了,彼时的宫阙庙宇如今也早已化为了遍地瓦砾和哀草,万年的是非,到如今又可还是当初的对错?他又要如何改写这已然变了数万年的天意命数?”
歩医笑了一声,对他说道:“你现在大道理说的倒是很顺了。”
酒嶷瞪他:“诶你笑什么?我说错了?这晦朔春秋的朝明变化,是早已既定的,要是谁都能轻易改变,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烛渊听到酒嶷这话,忽然道:“其实也不算完全注定的。我见过烈日不动的海域,也见过永暗不明的夜城。”传承记忆中,确实有这样的一个星球,一半是永远的黑暗,一半是永远的白日。
第100章 养伤5
“永远是白天的地方我倒没见过。”酒嶷嗤笑一声,“不过永黑之城说的不就是魔界吗?”
云采夜问道:“魔界没有白日吗?”
“没有啊。”酒嶷转过头来看着云采夜,“魔界有种酒叫‘忘忧’,喝醉以后能忘记一切痛苦,不过醒来后会更难受就是了,我以前为了找这种酒就去了魔界一趟。好家伙!我在那待了三年都没见过白日。怎么?采夜你也想去魔界看看?”
“不是……”云采夜垂下眼帘说道,他只是想起在枉死城见到的那些情景,不免有些感慨。
酒嶷道:“魔界那地方不好的,阴气森森看着就心烦,正常人都不会想待在那的。”
没有人愿意待在魔界?
云采夜心念一动,继续问酒嶷道:“难道魔界的人经常在人间界游荡吗?”
“这是肯定的啊!”酒嶷一脸惊愕地看着云采夜,“魔界又没我们仙界那么多条条框框,再加上荒仲现在根本就不管事,魔界的人经常逃窜到人间界去。不过他们一般都会隐藏身份,防止咱们仙界的巡逻队找到他们。”
云采夜沉思了一会,说道:“那……有没有人会跑到魔界去?”
酒嶷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你是说鸦白?”
“嗯。”云采夜点点头,“无上狱和我云剑门都已派出不少军将和弟子在人间界巡视,但一直找不到鸦白的踪迹,若他匿道魔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