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七个只有一个爱我(32)
“不戴就不给我,哼,哪有这个道理。”小常窝进他怀里,“当然换成金锭其实也行。”
“财迷。”
“我这是为咱俩未来打算,等你老了,赚不动钱,那我存下的可就是咱养老外加买棺材板的钱。”师父教导,年轻的时候就要为老了以后做打算。
“什么棺材板,别瞎说。你才几岁,就想着这些。”谢虞拍他,小常知道自己说错话,就单呵呵笑。
“你就瞎想,有我在,咱七老八十也动不了你那小金库里的东西。”谢虞是知道小常有个小金库的,跟只小耗子屯东西似的,逮啥值钱的都往那大罐子里扔。而那罐子就在这房间的墙角下,小常挖了个洞把他埋了进去。
小常又咯咯笑几声,夜深才依偎着酣然入眠。
初七,小常还没意识到什么日子,但见府里的年轻小伙姑娘今天都特别精神,才过问一句。
“今天有七夕庙会,老爷特许我们放假一天出去玩。”
七夕庙会?也就是有好玩的了!
小常又问:“老爷呢?”老爷指的是谢虞,谢老爷如今万事不管,乐得逍遥。
“铺子有点急事,被掌柜的叫走了。”
“你们先走吧,我知道了。”小常收拾好行装,准备直接去店里找谢虞,今天有庙会,肯定有好玩的,至于那俩小的,也跟着谢虞去了店里。至于庄浅,大约也不会有心情出门。这些天,小常眼见着庄浅一日日更加沉默,除了一日三餐,几乎全闷在自己的房里。
他正要出门之际,有人上门送东西来了。
小常认得,是李霜寒的仆人。
“见过常少爷,这是我家主人送来的佳节赠礼。”仆人奉上一篮糕点和一坛酒,小常让下人接了,仆人却似乎还有事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
“还有一样,主人让我要亲自交到谢老板手里,万不能有失。”
“哦?什么东西?”
“小的也不知道,主人只说谢老板看了就会知道。”似乎是顺便帮谢老板带了什么东西。
“那给我吧。”
“这……好吧。”仆人将一个木盒交到小常手里,既然谢老爷暂时不在,交到常少爷手里应该也没有差,仆人心道,“拜别常少爷,小人还要往其他家送礼,就不再打扰了。”
原来这礼物是一家一份,小常舒坦了些,不过这木盒……哼哼,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小常犹豫了一下,干脆地打开。他们二人间向来没有秘密。
“咦,是戒指。”还是两只。没见谢虞戴过戒指啊。小常陪谢虞经常和一些老板吃饭,很多人都喜欢戴上一只翡翠或是宝石扳指,但谢虞是不好此道的。
一只稍微大点,一只稍微小点。小常心里一动,拿起一只往手上套,拇指食指中指全戴不了,小指又太空,似乎只有无名指合适些。
一套,果然套了进去。
然后就拿不下来了。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送给我的,难道是什么七夕礼物?小常无师自通,立刻想到这个可能性。谢虞确实是经常给他买小礼物,可大多是些小玩意,什么小金猪小铜炉啊,很少会买首饰之类。
但小常丝毫不怀疑其他可能。他理直气壮得很,不是送给我的,还想送给谁?谢虞也不敢收别人的礼!
想通之后,小常美滋滋接受礼物,拿着另一只就去找谢虞了。
这是一对的。
“你戴上了?”谢虞扶额。他想好的一堆词儿都没说出口呢。
小常瞪大双眼,护住手指:“怎么,难道不是送给我的?”上了他的手,还想脱下来?
“当然是送给你的,不送给你我送给谁啊。”不过竟然是李霜寒的仆人送来的,这是没想到,希望小常没多想。谢虞后来才知道,原来因为谢虞临时有事,金铺老板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刚好李霜寒也来取她的首饰便让她顺便带来。
“这个戴上了可有代价的。”谢虞故作高深。
“什么代价?”
“戴上了就不能再脱下,这是一辈子的标志。”谢虞搂住他,在耳边轻轻道,“一辈子,你和我。答不答应?”
“我……”小常的脸很热。
“答不答应?”
“烦死了烦死了!”小常拍开那张脸,“真是烦死了。”
吃着烧鸡的谢炎和蚌子远远地望两人一眼,切切私语。
“喂,师父和常哥哥那是在干嘛呢?”
“还能干什么,谈情说爱呗。”
蚌子摇摇头,都老夫老夫了,怎么还那么黏糊,不嫌齁得慌。
第66章 圆满
石桥下盏盏花灯随水缓缓流过, 谢虞站在岸边拿着一根竹竿仔细盯水里的花灯。当中有一盏灯是小常的。若是找出那只花灯, 就答应他成亲的事,否则免谈。
可花灯都长一个样, 谢虞的眼神要在一堆花灯里挑出那一只不能靠眼力。
一切看运气。
他扫视着成百只同时从面前漂流而过的花灯, 忽然盯住了河中央的一只。
就它了。
竹竿往水里一挑, 捞上那只花灯。
捡起花灯, 灯心之中夹着一张纸条,谢虞拿出纸条来看。不甚美观的字迹, 只写着寥寥几个字。
笨蛋谢虞。
边上还有个笑脸。
谢虞忙回头去看, 哪还有小常的影子, 他早不知跑哪儿去,分明是出个难题瞎折腾。谢虞收起花灯,赶快去追。
他肯定没走远。
不远的小常边走边不住回头。这个笨鱼,是不是还没找到那花灯啊。哎, 要不要回去等等他。心不在焉,搔首踟蹰。
蒙头撞到卖花的小姑娘。
“大哥哥, 买朵花吧。”戴着草帽的小姑娘见人就甜甜地喊,“买朵花送给心爱的姑娘。”
他没有心爱的姑娘……谢虞肯定没有收过花吧。小常捂着嘴偷笑,好了好了,他就买朵花给“心爱的姑娘”好了。
“多少钱?”
“一个铜板一朵。”小姑娘喜出望外。
“我全要了, 你把花篮也给我吧。”小常爽快地付了一锭碎银子,远远超过一篮子花的价格,小姑娘受之有愧,忙说多了多了。
“多的给你买糖吃。”
“那……这顶草帽送给大哥哥您。”小姑娘取下头顶的草帽, 那是上午用柳枝新编的。小姑娘把帽子往小常手里一塞,人就像一只游鱼一样迅速流入人群之中,没了踪影。
小常盯着草帽半天,笑了,还是顶小姑娘戴的帽子,顶上还插着两朵鲜艳的花。小常一手提着花篮,顺手戴上了草帽,帽檐往下一遮,远远看过去,还真有点像卖花的小姑娘。
兜兜转转,谢虞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遍一遍,便寻无果,在酒楼门前的台阶前坐了下来。一旁还有三三两两乞丐在讨钱。
“兄弟,新来的?”一个乞丐来搭话,“业务不熟练呐,穿得太整洁了。”
谢虞:“……你弄错了。”
叮,一枚铜板落在他的面前,打发乞丐的。谢虞捡起这枚铜板,有些发怔,感情真被当成乞丐了。
一枚铜板能做什么?一个烧饼?一个白面馒头?半根糖葫芦?
或者……
“卖花,一个铜板一枝,要不要?”
头顶响起一个声音,谢虞猛地抬起头。
“公子买花吗? ”小常取出一只红艳的鲜花,放在谢虞面前。
“买花送不送人?”
“那要看你用什么买?”小常狡黠一笑,收起花。
谢虞站起来,凌空把小常抱起,小常措手不及,把花全倒了一地,只余手上一只。
“哎哎哎,花掉了花掉了……”小常按住自己的帽子,差点连帽子也摔了下去。谢虞一路抱着他往前,挤过人群,向家的方向而去。他身后的花被人捡了个干净。
“那是神经病吧。”有人指着谢虞远去的背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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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常香居歇业七天。人人都在惊奇,七天,这是做什么呢。关门的伙计神秘一笑,老板家有喜事呢。
最后还是依小常的意思没有大办,不过该请的人却都是请了。
“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我紧张什么?”谢虞洗了把冷水脸,冷静冷静。说是新婚之前双方不能见面,所以两人分住两间房。小常在隔壁院子,谢虞贴着墙头听见那边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
“久久,你那边怎么了?”一墙之隔,谢虞在这头喊。
“没事!”小常中气十足地喊了回来,他正和面前的这堆金项链金镯子作战斗呢。小常喜欢金子不是偶然,在他老家,乡风就是如此。结婚那日,就是要戴越多越重的金子越是吉利。
谢虞这次打的金首饰多……多着呢。谢虞只以为是摆个好看,当真没想到小常是真要戴。三四两一只镯子,一只手七八只,不重死人才怪。谢虞听到的声音就是小常累的抬不起胳膊一屁l股坐倒在床l上的声音。
“小常哥哥,真要戴啊?”蚌子抱起一只赤金如意吉祥锁,试了试重量。一点儿没掺假,全是足金的。
原本高高兴兴的小常眼睛也一花,是有些重,比师父在他腿上胳膊上绑沙包还重。
不行了,真不行了。
谢炎已经蹲墙角对一墙之隔的隔壁喊了。
“师父师父,小常哥哥不行了不行了。”
不行了!???
谢虞直接顺着梯子翻墙过来了。这好几天都不能见面怎么办?这只梯子就是帮手,谢虞爬上爬下全靠它。
“我看看……我……我的祖宗!”谢虞把小常身上的东西全取下了,财迷还能不能好了。
取下所有东西的小常一身轻松,偏头瞅了一眼那些镯子链子啥的,只觉得瞅一眼都胳膊肘疼。不戴了不戴了,再也不戴了。
小常摇头晃脑。谢虞摸l他的头,觉得今天的他特别精神好看。
“这身衣服真好看。”谢虞夸。
小常眯起双眼:“你也不错。”
“吉时已到,请两位新郎官到大厅来。”
“师父,小常哥哥,时间到了!”别腻歪了。牙都要倒了。
从小常这个院子走出时,谢爹披头敲他一顿,猴急什么,差这一时半会儿,影响吉利怎么办?
谢虞抱头,自小就没被敲过头,头回被修理,竟然在他的大婚之时,真是太丢人了。自己的儿子能敲一顿,其他人可就不能动手了。谢爹盯着小常看俩眼,咋感觉全身都不对劲呢。
这儿媳……罢了罢了,儿大不由人。怎么样,都是他们年轻人自己过,和老头子没关系咯,没关系咯。
夜深人静时,酒宴杯盘狼藉。谢虞辞谢了客人,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走到门口时,一正形状,醉态也少了。为了应付那些家伙,可不得装得喝醉了,否则哪有机会回来,还不得把自己交代在酒桌上。
和他们喝酒有什么意思。谢虞提着一壶酒回房,和小常的交杯酒才有意思。
小常酒量还行,但宴席上却喝得不太多,谢虞的交情居多,该谢虞喝得小常绝不抢。说起来,他师父还没喝上这杯酒呢。
也不知师父现在在天南地北哪个角落。他们这一派一向如此,师兄弟学成技艺之后便离开师父,从此不在归去,若有机会,江湖有缘再见,若无缘分,这辈子不会相见。
“久久,今天我们成亲。”
“我知道。”
“喝交杯酒。”谢虞解开酒坛子,连杯子都不给一个,直直把酒坛子送到小常怀里。小常哭笑不得,这明明是个空酒坛。
哪来的酒。
“没酒?”谢虞在耳边晃晃,果然是空的,“我再去拿。”
“你慢着点儿。”小常拉住他,小常敢保证,这绝对是醉了,“我和你一起去。”
好嘛,别人洞房花烛,他们结婚去酒窖找酒喝。小常提着灯笼走进地窖时,自己都要笑了。
“你别动!”小常把灯笼插在墙上的挂钩,将带来的暖炉生了火。为了贮存酒,地窖的温度很低。小常驾轻就熟取来一坛酒,扔给谢虞,自己也围着小火炉坐下。
这场景似曾相识。
“我们那时候也在酒窖偷酒喝来着。”小常先抱着坛子干了一口,谢虞就着他的手,也干一口。
没有交杯,但却共坛。
也算是不辱没了。
咕噜一声,空了的酒坛滚落到了墙角,小常靠在谢虞肩上,他今天的酒量差了不少,明明才一坛子竟然就醉了。
“喂,傻鱼。”
“嗯?”
“抱抱我。”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到此,故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