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七个只有一个爱我(15)
“好好好,原来爷是如此想我的,那我不如死了算,也省得碍了您的眼!”庄浅猛得就要撞柱,被眼疾手快的武士拦下,不过到底额头还是蹭破,额头一块血迹。
“你又何苦如此!”四皇子又心疼懊恼起来,先带着受伤的庄浅回房让大夫看伤。
“那这两人?”
四皇子此时哪顾得上谢家父子二人,摆摆手道:“严加看管,明日再审!”
作者有话要说: 瑶华香的秘密暂时不能说,未来谢虞要报复四皇子,也是靠瑶华香背后掩藏的秘密。
第33章 救人
室外下起了蒙蒙细雨,透出监狱的一扇小小的老窗,能看到檐角的水注如线,滴答滴答的声音终于将谢虞从昏昏沉沉状态吵醒。
监狱里只留了一个狱卒看守。谢虞坐起来时,狱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经过白天一事,谢虞总算体会到封建社会何为皇权二字。谢老爷虽然没有说,谢虞也知道那瑶华香必然有什么古怪之处,有毒会对人体有害是一定的,可到底是什么毒会让皇贵妃在二十多年后还放心不下,这才是谢虞琢磨不透的。
偏偏谢爹讳莫如深。
而这个四皇子生性多疑,就算什么都交出来,也不会让他满足,一网打尽铲草除根才是他的做法,难道今日真要葬送于此?
“虞儿。”谢老爷也坐起来,轻轻唤了一声谢虞,打断谢虞的思索。他看着谢虞,不知道是否要将一切悉数告知谢虞,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皇家秘闻了。
二十多年前,谢太老爷当时还只是普通的制香师,皇贵妃更不过是个普通的贵人,而谢老爷则是跟着父亲学习的小学徒。谢太老爷被要求制出带有增进□□但检查不出来的甜香,紧接着瑶华香就被制作出来,但一贯谨慎的谢老太爷不会在香还没有试验完全时让人使用,皇贵妃却提前拿走了它,并因此得到了皇帝的宠爱。
而再三试验的谢老太爷发现这味香存在着一个极大的缺漏,拒绝生产,并要收回所有香。得到甜头的皇贵妃不信谢老太爷的话,不仅没有停止使用,反而强逼着谢老太爷继续生产,直到皇贵妃生下四皇子真正位列皇贵妃之位时,谢老爷被逼迫自缢而死。
彼时谢老爷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他知道瑶华香的方子,可是那方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没有毒,而且并不奇特,缘何会让谢老太爷呜呼哀哉,为了再不制作宁愿求一死?
谢老爷不知道,可父亲无缘无故死了,初生牛犊的谢老爷决意要为父亲沉冤。只有皇帝能查贵妃,除非要告御状!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如何能接触到堂堂天子呢?几年一评的皇商给了谢老爷希望,几年之后,谢老爷带着毕生心血凤尾蓝来到京城,并成功拿到皇商之位。
但仇却没有报下来。
这时,谢老爷才参透了谢太老爷香方里隐藏的秘密,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案子。
紧接着,当时对皇帝忠心耿耿的大学士找到了谢老爷,为了他手中的秘密而来。大学士拿着秘密几经周转,意欲将皇贵妃扳倒,可惜棋差一招,被反将一军,大学士被诬陷抄了家,连家中一岁的幼子也不曾放过。
谢老爷心灰意冷,再不敢求什么告御状,只是凤尾蓝却已经被钦定为皇后专用香,需每年向宫中进献。事已至此,谢老爷想,倒不如继续经营,使自己立于被世人关注的位置,更让皇贵妃忌惮。
而如今,大约是皇宫之中应有一番变动的原因。算一算,皇帝六十有余,也该是将仙鹤……
“儿子,你去过密室是不是?”
谢虞点点头,谢爹此时提起密室是为何?
“从燕脂阁的地道进去,一是可通书房,一是可通另一个门。想必另一个门你还没进去过,那里放了瑶华香和凤尾兰的香方,此次之后,也应该会被四皇子带走。不过在存放香方的地方,我还留了一小份香膏的存方。”谢老爷说着,意味不明地看着谢虞,“若你出去之后能解开香膏的秘密,那就是握在手里的一份对四皇子他们而言致命的证据。若你出去之后依旧如此痴痴傻傻,也解不开秘密,便隐姓埋名安安稳稳地生活,再也不要提起这一切。”
谢虞懵,谢爹什么意思,什么出去不出去,为何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况且,爹你要是有什么秘密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谢虞很快就知道谢爹的意思了。
半炷香后,忽然一阵淡香,谢虞被谢爹捂住了鼻子。随着那香味的弥漫,狱卒随即倒地不起,接着一伙相貌各异或瘦或胖的莽汉出现。
“恩公,我来救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伙绿林好汉其实……
第34章 脱逃
张大山一伙人在附近的山头安寨,一听说于川城里发生的事,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偷偷潜进了县衙牢房,准备营救恩公和恩公之子。
当年谢老爷曾救他们一命,今日就是他们报答之时。话不多说,这牢房之中并不安全,县衙耳目众多,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一人背起谢虞,另一人正要背起谢老爷,却见谢老爷摆摆手拒绝了。
!爹你!?
谢老爷咳嗽一声:“我得留下,谢家上上下下没走的奴仆众多,若是我走了,遭罪的就是这些人。四皇子只是想要知道秘密的人闭嘴而已,这天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仅我一个。”谢虞经过如此一顿拷打,仍旧是不知情的样子,想来四皇子不信也得信了。
一番肺腑之言,有义薄云天之气,素来重义气的江湖草莽大汉的张大山一行人不禁对谢老爷更加敬重。不独活己身,义也!
可谢虞没这些人什么义气,他见谢爹要留下,极力反对。谢老爷摇摇头。
“不必再劝,诸位出去之后,请帮我照顾一下我儿,谢某感激不尽!”
“谢恩公眼中,吾等不过是报当日之恩!”张大山抱拳,“不过张某怎么能让恩公一人留守在此呢?”
谢老爷劝解:“带着我,你们逃不走的。单单他一个人,四皇子不会费尽心思追究。”朝中之事迫在眉睫,他不会在于川待太久。
谢老爷千般推辞,张大山等人没有办法,只能按他说的办,只带谢虞走。
谢虞不配合,使命挣扎。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若现在分别,此生或许永不相见的感觉。在谢虞体内,另一半灵魂的存在感史无前例的强烈。谢大少爷虽然自小痴傻不懂事,却是个最孝顺不过的孩子,绝不会丢下老父不管。因此,当预感到可能会与老父分离,沉寂许久的另一半灵魂,难得的躁动起来,反应在众人眼里的情况就是,谢虞痛哭流涕。
而谢虞的不配合让张大山一行人很是头疼。身在虎狼环伺的县衙,必须小心谨慎,谢虞的状况很容易引起官兵的注意。
。
“抱歉了!”说完,张大山点上了谢虞的穴l道。
张大山对谢老爷合掌拜别,既然暂时无法带走谢老爷,倒不如来日再想办法。,张大山离开地牢,谢虞回头看,谢爹脸色无一丝惧色,只有解脱与怡然。
爹啊。谢虞说不出话,这声爹咽在喉咙间,好似水中渐渐消失的泡沫。
出了地牢,便是县衙的后院。循着原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少人。张大山心里祈祷,希望别遇上官兵。哪知,正是不巧。
一士卒刚解手回来,迎面和张大山一行人对上。士卒起初懵住,而后反正反应过来,有人劫狱了!
士卒一声大喊,引来其他官兵。张大山呸了一声,看来今日不打一场,是无法顺利离开了。士卒的一声喊,招来的暂时只一小队人,不消多久便败在他们手下,而远处则有更多官兵赶来。
“往这边走!”一人探路归来。
众人立刻沿着所指方向窜进后花园,耳中听得四面楚歌,似乎到处都是官兵追捕的声音。
“大当家,怎么办?”一个瘦猴子道。
“莫急!”张大山虽然长得健壮,是大莽汉,心思却细而且镇定,“官府数量众多,不必与他们正面对上,小心行l事,我们可以潜逃出去!”
县衙的后院阆苑曲折,修得繁复华贵,既给几人增添麻烦,也有些好处。麻烦在出口难寻,好处是躲避方便,偶有官兵,便可藏身在树丛假山之中。
一炷香之后,几人从一个小门钻出,进了一个小院子。院子精致典雅,花草鲜美,一个叶子掉敝的荷花池落在院子正中央。而他们也终于看到出口,众人深呼一口气。
哪知这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而迎面则撞上了一个人。谢虞眼珠子瞪大,冤家路窄,竟然是庄浅。
这下糟了。
在庄浅身后,有大批士卒的脚步声,只要他大喊一声,他们几人就插翅难飞。
谢虞眼睁睁地看着庄浅举起了手,喊了一声。
功亏一篑?
“不用过来了。”
???难道事有转机?
庄浅深深看了谢虞一眼,面色平静地大声道:“你们不用过来,这里没人。”他与四皇子刚刚大吵一架,为的就是谢虞。自婴孩时就被四皇子救下,从小养在身边,感情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可如今四皇子因为这个傻子怀疑他,庄浅心里便是一阵痛。
顺手救下谢虞不过是因为他到底没杀过,书生一个见不得血腥,何况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添杀戮,非要搭上一个傻子的命。
说着,庄浅转身离开小院子,院外的士兵随着庄浅离开,也没有进来。
庄浅救了他们?为什么?谢虞百思不得其解,这人一开始潜进谢府就怀有阴谋,如今却还。放过他,真是奇怪
因为庄浅这一出,山贼一行人顺利救下谢虞,离开于川城,一路往山寨去了。可张大山走得急,从身上掉了一样东西,被人捡到了。
捡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被谢虞吃了迷l药送上船的小常。
小常苏醒之后,气极,立刻威胁了船夫送他回来,这个臭傻子,他非得亲自教训他一顿!小常赶回于川时便得知谢老爷与谢虞已经被关押在县衙。于是,冒险潜入县衙,哪知县衙却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搜查的官兵。
竟然有人先救走了谢虞。
小常手里紧紧攥着捡到的一块木牌,木牌上的花纹他早见过。救谢虞的人他认识,不就是当日打断他腿的山贼吗?
该死,冤家路窄!
第35章 小二
山贼劫了谢虞快马加鞭一路往回山寨。山寨排行老七的马小虎渐渐大部队落后许多,张大山见掉了队,故意放慢速度提醒他。
“老七,好好赶路别走神!”
马小虎刚想解释,被人插了一句话:“老七平日马虎成性,别又丢三落四弄处什么麻烦事了吧。”
“狗屁!”马小虎骂道,一扬鞭子赶到队伍前面。木牌之事遂没有再提起。
却说被山贼救下的谢虞,状况有些糟糕。
送到山寨之后,因为伤口感染,引发高烧不退,全身滚烫,神智不清,口中不停说着胡话。谢虞心神震荡,引起体内实验室出现了异变,而谢大少的一魂一魄力量增强,占据了脑中的大半思维。
谢虞受惊之后,变得极易狂躁且惧怕生人。无论是谁靠近,都会引起谢虞的恐慌,连请来的大夫也被谢虞呲着牙吓走了。
几个山贼围在他的面前,看着躲在帘子后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痴傻的谢虞,一筹莫展。
“这可怎么吗?恩人儿子好像变傻了!”
“本来就是傻子吧。”
“可原来没这么傻!”手贱的老三试着抓着瘦皮猴的手碰了一下谢虞,被谢虞当场按住狠狠咬了一口,一声凄惨的叫声过后,老三悻悻道,“是吧,我没说错。我们以前见过恩人的公子,虽然傻,可没疯成这样。”
瘦皮猴捂着手,踹了老三一脚:“一定是因为恩人还困在牢里,刺激到了。”
“那怎么办呢?”几人七嘴八舌,想着要治好谢虞。
“不是说谢公子娶了七个媳妇之后人就聪明许多,这说明冲喜有用。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谢公子再讨个媳妇?”
老四摸着下巴给出了一个主意,引来众人不约而同凝视的目光。
老四有点慌:“不、不好吗?”说错话了吗?
“不,很好很好。老四,想不到你这么聪明。”
一向被称为呆鹅的老四被夸得有些心虚,摸着后脑勺问:“那媳妇从哪里来呢?”
他们山寨里可没有适婚的姑娘。
张大山拍板定下主意:“我知道有个合适的人选!”
真的变成傻子的谢虞完全不知道一群为了报恩的莽汉给他瞎想了什么办法,更不知道自己又要被结婚了。
张大山的山寨在孤峰山的山腰,山脚下不远是条官道。但这条官道,却常常有恶贼山匪骚扰,如非必要,百姓们通常不会选择这条路。
在官道入口,有一家茶水铺子,生意一般,不过刚好能供开茶水铺子老婆婆生活。这几日,老婆婆不在,换了个年轻的小哥。
去邻县走亲戚的汉子要了碗水,顺口提起:“小兄弟,婆婆怎么不在?”
小哥身形并不高大,头上一顶大大的草帽似乎就将整个人都挡住了,他头也没抬:“婆婆生病休息两天,我来替几日。喏,大哥您要的馒头。”
汉子也就随口一问,喝完水拿着东西继续赶路,心里嘀咕一句,没听说婆婆有什么晚辈。
小哥放下抹布,一匹骏马长长地嘶鸣一声,黄土被马蹄带起,烟尘漫天,远处的地平线渐渐出去一队车马。成排的马车装载得满满当当,赶了许久路的马匹风霜仆仆,马头系着红绸带,点染几分喜庆。正中央的马车精致舒适,华美不凡,檐角的银铃叮铃响动,惹得喝水的人纷纷注目。
银红撒金的帘子掀开,露出一段女人的手腕,莹润如玉,皙白似藕节。腕上一串金珠缀翡翠绞丝镯子,指甲涂着妖冶的蔻丹。
这是打哪儿来的外乡人?这条官道可不安全,只有外乡人才这么招摇地往这边经过。有经验的商人都知道,出外远行要尽量打扮得穷酸,以免引起草寇注意,富贵豪华是一个大忌。无数双眼睛都会盯着你。
车队下来一个看起来是主事的高个男人。
“小兄弟,前面到于川了吗?”
小哥微微抬起草帽帽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赫然便是小常。小常一番小二打扮,藏身于山脚下。得知谢虞被山贼带走之后,小常本来准备再探地牢,谁知紧接着一队士兵赶到,他藏在院中的荷花池中,才没有发现。
之后潜进谢府拿了点东西,循着曾经的记忆找到了山寨。他从山寨逃下山,知道这里防守严密,要不动声色带走谢虞是不可能的。可那山贼与小常有仇,将谢虞留在这山贼窝里,小常也是不肯的。
因而扮作了茶水摊小二在这里等候机会,果然没过多久,这个机会就被小常等到了。当然,这个机会来到也让小常气得半死。这些臭山贼,竟然要给傻子再娶媳妇?
小常放下抹布,回答高个男人的话:“往前翻过两座山头,就到于川城门,大哥要进于川?”
高个男人面色严肃,警告小常:“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别打听。”
“呵呵……”小常笑了两声,又压下帽檐,凑到高个男人耳边说了一句话,男人震惊地眼睛瞪大了。
“可有此事?”男人反问一句。
小常不答,只是提起茶水壶吆喝了一声:“大哥,不如坐下来喝碗水如何?”
第36章 抢亲
夜,又黑又沉。松风虫鸣清晰可见,头马悠闲地甩了甩尾巴赶走恼人的蚊虫,趴伏在沙地上。守卫的队长对着篝火照亮手里的弯刀。他是这次送亲队伍的队长,负责护送文秀郡主到南云国和亲。
南云国王子像陈朝天子求取王子妃,陈朝天子答应了。不过,在公主与郡主之中并没有适龄的年轻姑娘,于是发布诏书,若有自愿远嫁的宫女将赐千金,封为郡主。这个文秀郡主便是自荐的那个姑娘。
南云国只是个小国,否则皇帝也不会如此草率对待。不过皇帝心里如何想,这和他们底下的人无关。队长站起来,注意周围的动静,对于他们来说,将文秀郡主安全无虞送到南云国才是头等大事。
动了!
草丛忽然一摇晃,趴伏着的马匹全部站了起来,凄厉地一声嘶鸣。从山间忽然冲出一伙黑衣山贼。士卒纷纷拿起手中武器,将队列之中最精致的那队马车围住。
“主动把车里的郡主放下,我们放你们离开!”山贼一声呵斥。
“放狗屁!”队长举起刀,并不惧怕这些山贼。若是郡主丢了,那他们这些人也不用活了。
山贼挠挠耳朵,对这些固执的像头驴的家伙有些头疼,这次目标只是郡主,他们不想多生事端。
既然对方非要留下,那就只能武力抢夺了!山贼可知道,这次选了最漂亮的郡主去南云国和亲,这些四肢发达的莽汉便寻思着截下郡主。对这些没什么是非观念的绿林好汉们来说,抢走一个要送到他国的郡主,甚至还是一件值得赞扬的事。南云国的王子凭什么娶到陈朝美丽的郡主!
话不多说,就是抢!
一场角逐在夜色中开始,山贼们有备而来,车队长途跋涉精神体力不佳,很快就跟不上节奏,节节败退!山贼只是要抢郡主当新娘,可不想让喜色添上血腥味。
只见山贼头子一声喝令,忽然烧起一阵刺鼻的浓烟,而山贼们则早有准备,纷纷掩住鼻息。可毫无准备的车队吸入毒烟后,眼前立刻一片眩晕,接着倒地不起。
车队倒下一片,山贼们挨个踢了一脚,确定都昏迷过去,才一步步走近那辆最精致的马车中间。掀开帘子,只看见一个打扮华贵盖着盖头的女子。女子瑟瑟发抖,发出一声女人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