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崛起(105)
到时候各家联手抵抗皇族,不说势均力敌,起码不会那么悬殊,相差不大之下,皇族想动手围剿各方势力,就得仔细掂量一二。
肖家就能借此得到平稳发展时间。
镇北府跟西北州差不多,妖兽踪影几不可见,这相当于平白少了一大笔修炼资源入账,好在有传功塔和珍宝阁,修炼资源不足,大可用元玉去换。
至于叶辰走后,珍宝阁玉石兑换元玉这项最来钱业务可能需要停办,这个顾虑并不存在。他已经想好应对之策,只待西京一行结束去山峪关查看结果。若他所料不差,元玉出产率应当不会太低,届时或许无法保证对所有玉石来者不拒,继续经营该业务却不难。
这事叶辰谁也没说,就怕空欢喜一场。
肖瑾琰早就做好放弃这门营生打算,镇北府这边也不是什么资源都没,光山峪关大型转元阵就让镇北军受益无穷。生活在其内一切生灵,包括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在内,各个兑变速度都远超外界,资源不足,人为都能制造出来,需要的只是时间。
再者,凶兽潮收获的大量凶兽材料足够填补这一空白。唯一可惜的是,凶兽肉无法食用,这点早就试过,无论野兽还是凡灵兽都拒绝进食,就连用来做肥料,草木都嫌弃,人就更别提。
调整募兵策略后,镇北军不再单一,各类天赋修士渐多,其中作为重点关照的魂修人数日增,虽然多半都不出挑,在大量资源砸下去后,数月过去,总算堆出一些常见种类炼制师。
炼丹师数量最多,没办法,肖瑾琰最先培养的就是这方面人才。
其次是炼器师,他们大有后来者居上架势。无他,武备重要性毋庸置疑,肖瑾琰自然会加大栽培力度。
再接着就是符师。
除这些勉强能撑门面之外,余者都稀稀拉拉,哪怕算上学徒,皆不成规模。
见识过叶辰震撼人心的魂力攻击后,肖瑾琰就着力培养这类人才。可惜,到目前为止,大量资源砸下去,最厉害那几人不要说跟叶辰比肩,就连他十分之一能力都达不到。饶是如此,他们也已位于山巅,不提镇北府,就算放眼大越朝,只怕都鲜少有人能及,不枉肖瑾琰花费如此多资源培养。
将人送出城外这一步叶辰并未参与,火云太过耀眼,流焰速度再快,也有个起飞过程,哪怕稍纵即逝,亦无法保证一定不被修士神秘莫测手段捕捉到。保险起见,这一阶段全程通过炽焰实施,叶辰坐镇庆安侯府策应。
当所有人到达指定地点,肖瑾琰才将叶辰连人带坐骑送出城。
接下来两人兵分两路,按照路程远近,顺路与否,将八家人送至各家势力所在。肖家倒是好安排,送入镇北府即可,其余七家可不能这么轻忽,人送到还不成,还得确保他们短时间内安全,好让他们有时间收拢权力,否则一上来就被新任主事者拿下,那之前所做一切全都徒劳。
如此亏本买卖,想也知道,肖瑾琰父子俩不会愿意干。
因此,多半时间便浪费在这上面,等两人再次在西京外碰面,已到五更,天将明。
八家府邸先后发现几位重要人员不见,哪怕涵养再好,再处变不惊,当家老爷莫名其妙失踪,各家人此时也免不了慌乱,消息很快通过安插在各府眼线传入当今耳中。
还不等皇族反应过来采取行动,肖瑾琰便堂而皇之出现在宫门外,随后在守门侍卫众目睽睽之下消失,须臾于勤政殿外现身。侍卫刚喊出“抓刺客,保护皇上……”,转瞬间,他人已不见。
如法炮制,除了内宫和设有禁制几处重地没进外,整个前殿范围都留下肖瑾琰身影。
侍卫们疲于奔命,后来就连修士卫队加入都无济于事,根本留不下肖瑾琰,他们刚出手,肖瑾琰便闪离攻击范围,施施然在另一头好整以暇旁观,炫技之意不要太明显。
就这还没完,继肖瑾琰皇宫半日游后,轮到叶辰上阵。
看到自己好兄弟大显身手,流焰早就蠢蠢欲动,一收到行动指令,它立刻携雷霆万钧之势朝人最密集之地俯冲而下。
众人齐齐退避三舍,流焰却在半空紧急刹车,帅气地一个甩尾,稳稳悬停在大家头顶,得意地朝下张望,把见到这一幕之人气得都快吐血。
这小半天来,侍卫统领可谓是惊骇莫名,要不是职责所在,他早就像宫人那样躲在殿内不出。心下暗忖:眼前这位他不认识,肖瑾琰他有印象,何时肖家有了这等力量?
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回过神,侍卫统领立刻下令攻击。霎那,羽箭、各色修士远距离攻击手段形成的漫天光影,便朝头顶那团在阳光照耀下流光溢彩的火红色透明罩子疾射而去。
想象中的光罩碎裂并未发生,不用叶辰下令,流焰便自发行动起来。它没做别的,只稍微一闪身,便脱离大部分攻击。若非叶辰想加大威慑力度,让侍卫见识一番火云罩威力,流焰轻松就能避开,一下攻击都落不到它身上。
看到大多数攻击落空,侍卫并不意外,流焰速度他们有目共睹,但余下攻击全被那个火红色罩子如此轻易挡下,就大出他们所料,一个个目瞪口呆,瞳孔都急剧收缩,显然心下骇然不已。
皇宫侍卫不同于一般侍卫,多是勋贵武将子弟,出身良好,眼界比一般人要高,想得也深。很明显,肖瑾琰叶辰两人轮番上阵意在威慑,并无他想,若心存恶念,他们恐怕瞬间就会成待宰羔羊。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叶辰似是知晓他们心中所想,魂力铺开,将底下人全都笼罩在内。他并未尽力,饶是如此,所有人都如芒在背,仿若赤果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丝毫隐秘可言,下意识四下张望,寻找被人四面八方窥视源头。
一声轻笑传自头顶,众侍卫瞬间恍然,不用说,窥探定是来自眼前这人,一时间心中泛起惊涛骇浪,眼里尽是警惕忌惮。
侍卫中不是没有魂修,只要实力相差不大,不但能抵御魂力窥测,甚至能进行反击,面对叶辰却半点用都没有,唯一优势便是第一时间就找到窥视来源,比其他人反应快上一截。
但这又如何?魂力被压制在身周,无法发起攻击,不比旁人强多少。
叶辰可不管侍卫怎么想,居高临下俯瞰众人,一点点加大魂力攻击力度,直到抵御力最弱一人发出一声闷哼,方才收手,随后扬长而去,只留下流焰一声得瑟的嘶鸣声。
“怎么样?”侍卫统领远远望着叶辰潇洒离去身影,神色铁青,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回头问受伤侍卫。
“没事,就是刚刚感觉脑袋好似要被锤子敲破一样,现在好多了,不过这几天怕是无法值守。”
随后,侍卫统领望向其他人。
众人无一不是煞白着一张脸,魂修更惨,他们受到特殊关照,瞧着跟其他人差不多,其实伤势更严重,没个十天半月调养,魂力难以恢复到此前水准。
侍卫统领闭了闭眼,神情凝重去面见圣上。
第78章
到这, 叶辰任务全部完成,接下来就是肖瑾琰的事。
难得有光明正大显摆机会, 流焰乐坏了,每天要么载着叶辰在西京上空翻飞翱翔,要么独自花样飞舞, 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混不顾整个西京早已被它闹翻天, 引起的轩然大波如插了翅膀快速飞向各处。
本来,按照肖瑾琰预计, 至此他将和叶辰一样谢幕,后续谈判交由庆安侯等人负责。孰料, 他低估他们这一番示威举动效果, 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便被皇族以送瘟神之姿将他们八家举族送出京,途中不但没暗中下绊子,反倒还派人护送。
肖瑾琰并未被这乐昏头, 皇族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此行越是顺利,只怕他们心中越是憋屈,以后更得小心应对才是, 断不能仗着一时在皇族手上讨到好处就沾沾自喜。
有叶辰和肖瑾琰提前开路, 行程不快却很顺畅, 眼看快出中原地带, 叶辰回头望向车队其中几辆马车,目光微凝:“他们你准备怎么处理?不会要带去镇北府城庆安侯府吧?”
“你在为我担心,还是忧心自己?”肖瑾琰神色平静, 眼底丝毫不起波澜,不答反问。
“都有。”叶辰耸了耸肩,一点都不在意暴露心中想法。
庆安侯不是吃素的,在察觉侯夫人行为有异之后,很快就发现对方身份,恰巧没多久他就被软禁在西京,不需要过多交际,直接采取雷霆手段令其病卧在床,之后借养病由头,将她移至一处幽静院落,时至今日,她早就远离侯府权力中心,重新由太夫人掌家。
对于庆安侯而言,做到这一步就差不多,毕竟十几年夫妻之情,不是说舍就能舍,到底燕羽衣只是鸠占鹊巢,跟燕霓裳之死不相干,在事情没暴露之前,罪不至死。
连燕羽衣庆安侯都能留她一命,同她所生几个儿女就更不可能就此舍弃。
对肖瑾琰而言,此事却不能如此轻描淡写就揭过。
燕羽衣不傻,想也知道,能不动声色瞒这么多年,若非机缘巧合,可能肖瑾琰一直被蒙在鼓里,她的心思岂会简单?联系前后发展,一年多静思之后,她定然能猜测出大概。
既然没要她命,那就代表庆安侯并非对她全然无情,燕羽衣便有翻身之机,她怎可能坐以待毙?更遑论还有诸多儿女在一旁助阵,留着她终是祸害。
若肖瑾琰继续执掌镇北军也罢,多的是时间将燕羽衣彻底打落马,关键就在于安顿好族人之后,他很快就要离开,到时候庆安侯府岂非成了燕羽衣母子天下?若再进一步,侯府一切包括镇北府由燕羽衣所出之子继承,那肖瑾琰得有多膈应?恐怕吐血三升都不足以形容他感受。
肖瑾琰自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叶辰很好奇他会怎么做。最一劳永逸之法莫过于让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只是如此一来,肖瑾琰必将背负起弑母弑弟骂名,哪怕世人不知,往后日子他也会备受煎熬,于修行无益。
叶辰猜测,不到最后,肖瑾琰不会这么做,那对方会采取何种方式?他对此充满期待,目光直直盯着身旁之人。
肖瑾琰却深谙吊人胃口心理,淡淡地道:“过后便知。”
叶辰:“……”他现在不想说话。要知道他好奇心不强,难得对一事上心,怎么就不给他个痛快?哎呀,肖瑾琰学坏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然,叶辰绝不会承认就是。
燕家作为肖瑾琰外家,虽同为世家大族,实力却明显逊色于肖家,带上他们不为别的,只因两家这份关系,且大部分路段都同路,可以一起行动,降低风险。
本来总算摆脱困境,燕家人面上没有明显表现,心里高兴怎么也多过无奈,等进入镇北府势力辐射范围,听到外面传言,一个个却跟吃了苍蝇似的,脸臭得可以。
族人都如此,就更别提肖瑾琰外家燕府,他们所在车队整日被阴霾笼罩,人人噤若寒蝉,若非必要,绝不往主子跟前凑。
傍晚车队按原定计划停下开始安营扎寨,燕老太爷黑沉着脸叫来老妻:“这是怎么回事?”
太夫人眼睛泛红,气恼之余不无惋惜,到底疼了一场,不可能说舍就舍,哪怕二女儿假借大女儿身份,近些年来跟娘家来往不多,感情不像早先那么深厚,致使燕家同后来几个外孙也不太亲近。
肖瑾琰却是例外,谁叫肖家进京早,隔着千万里路就是想培养感情都办不到,唯一一个离得比较近的就是肖瑾琰,不疼他疼谁?
太夫人定了定神,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羽衣她……她糊涂啊……”
“你确定?”燕老太爷心一沉,老妻这么说,估计十有八~九确有其事。
太夫人没有隐瞒:“我以前只觉得别扭,每次见霓裳,时常都会恍惚,以为羽衣近在眼前,谁会想到压根不是错觉,她就是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