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214)
崔闾听了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夸道,“很有你娘几分风采,不错不错,祖父答应了,回头叫你大伯母,给你在旁边新盖的园子里挑一处地方,自己的院子还是爱惜着些,别熏成了黑炭灰,呵呵呵,我崔氏的女儿,就应当敢想敢干,没事,祖父支持你。”
说着,扭头吩咐崔诚道,“回头给大姑娘支两……五千两银子,烧窑损耗大,别叫姑娘在钱上畏手畏脚的。”
崔欣妍激动的眼睛都亮了,捏着帕子冲崔闾又是行礼又是摆手,“用不着这么多钱,祖父上次给过了,孙儿都还没用完呢!我有钱。”
崔闾笑着拍了拍她,“别担心,就当是祖父支持你的事业了,哈哈哈!”
旁边欣雅抱着欣妍直跳,“看吧,我就说祖父肯定会支持你的,嘻嘻嘻,你答应过我的,烧成的第一窑瓷,不管是什么,都归我。”
欣妍笑着点头,脸上红晕稍减,拉着欣雅道,“都归你,都归你,小人精。”
后头大儿媳吴氏上前行礼,笑着点了点自家闺女,“我就知道你在转着弯的拆我台,合着在这唱双簧呢!小丫头,上了几天族学,还跟你娘玩心眼子了。”
欣雅嘿嘿笑着往她爹崔元逸身后躲,崔沣怕她跌倒,伸手拽住她,小声道,“看着点脚下。”
一直在旁边的太上皇眼睛往地下瞄,就正对上了往他腿上扒的小姑娘,惊讶的弯腰将人抱起来,却是挤不进外祖父身边,只能退而求其次,挤他这边来的小芷然。
“哟,这谁家的小姑娘啊?长得跟天使般可爱,美人胚子啊!”
崔闾转眼,就见小芷然瞪着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直直瞅着太上皇,然后双手一张,就抱住了他的脑袋,啪叽就是一口,糊了他半边脸的口水,把太上皇亲的都呆住了。
然后,就听小芷然抱着人脑袋,转脸跟所有人道,“好看……的伯伯。”
太上皇三十出头的外貌啊!
可不正盛年貌胜期,被小芷然这么一亲,脸都显了赧然样,却硬要故作沉吟道,“那是你外祖父好看,还是……咳咳,伯伯好看?”
小芷然歪着脑袋,来回在两人脸上看了看,突然伸手朝崔闾道,“抱。”
等到了崔闾怀中,她才扭头冲太上皇道,“外祖父更好看。”
说完直接就将头埋进了崔闾的肩窝里,旁边一圈人笑的不行,她娘崔幼菱在旁边直想捂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娘随着年岁渐长,看人就只爱看脸了,谁好看喜欢谁,让她认人,她会咬着手指头围着人转一圈,要丑到她眼睛了,那是扭头都不带回的麻溜走人。
也不知道随了谁。
崔闾叫这小丫头逗的直发笑,摸着她的后背,边往前厅内走,边笑,“你眼光倒是不错,竟然知道分辨美丑了,哈哈哈,以后要是没有个貌比潘安的小子,外祖父绝对不能允了你嫁。”
因有着梦里的情节,他对这小姑娘,总有一分疼惜,每回归家,都这么要抱着走一回,倒养成了习惯,叫这小丫头一见他来,就要往他身上扑。
旁边的李姝有些羡慕,她母亲在后头推了推她,她这才小声的叫了一声,“外祖父。”
因为从小受到自家祖母的轻蔑打压,小姑娘性子就很有些胆怯,跟着崔秀蓉回了崔家,也一副小心翼翼样,与她哥哥的性子截然不同。
崔闾招了招手,也将她揽膝盖上坐着,笑着问她,“夜里可睡得香了?不会再惊厥醒了吧?”
小姑娘低着头,旁边崔秀蓉笑道,“已经不会了,多谢爹送的安神香,她近来夜里已经不大哭了。”
崔闾摸摸怀里的小姑娘,“莫忧心,以后再不会送你回李家了,谁来咱也不回,就在外祖父家住着,乖,别怕,你祖母万一再来偷你们兄妹,你叫喊人,叫家里的护卫打她,万事有外祖父替你兜着。”
一旁的李博抿着嘴,上前给崔闾叩头,“谢谢外祖父收留我跟妹妹,我们以后一定会孝敬您的。”
崔秀蓉就靠在妹妹幼菱的肩膀上,抹着湿了的眼睛,两个孩子懂事的叫人心疼。
崔沣从后头出来,拉起李博道,“博弟,在自己家里,无须如此客气,以后咱们一道进出,我看谁敢再动你。”
说着,仰脸问崔闾,“祖父,我能带博弟一起进京么?”
崔闾:“……博儿害怕么?”
李博摇头,“我不怕,我要努力读书,给娘当靠山!”
太上皇从旁鼓掌:“好,有志气!”
第97章
小姑娘的天真浪漫,都是由一个稳定安全、温馨和睦的家庭养成的,看着她们眯眼微笑的样子,软绵绵靠在一起小声说话,说到高兴处嘻嘻笑的样子,穿着好看的衣裳,戴着漂亮的首饰,便是头发尚短的小芷然,脑袋上都扎了个金玉小蝶,奔跳起来,那金线勾的羽翅一颤颤的跟要飞起来一样。
这是上回冬至归家时,崔闾见几个孙女身上佩物简单,浑身没几个金镶玉雕的首饰,连腕子上都空空如也,不免有些不虞,转头就下了地库,亲自给几个姑娘一人挑了一匣子精致首饰,又扫了一箱子小珍珠,给她们自己穿着玩,然后吩咐儿媳,不要太拘着姑娘们打扮,以后每年添置衣裳时,记得连首饰一并做了单子,要么去金楼里打,要么去地库挑。
他的孙女本来就该过着金尊玉贵的生活,是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把日子越过越狭隘了,才累得她们跟着一起局促的,在穿戴吃用上,显得处处缩手缩脚,从今往后,可得把身上气度养起来,免得日后出门叫人小瞧了去。
还有崔沣,眼看就将上京里那个藏龙卧虎地,见识这东西一时养不出,但属于富贵人家的壕气不能没有,改天得带他下地库数珍宝去,必要在走之前,练就一副看见什么稀奇物,都淡定从容,不稀得他惊叹,给多余关注的松弛感。
就要让人从他的行止里,揣测其背后的家族,得是个多有底蕴豪阔的背景,从而不敢轻易用穷乡僻壤,孤陋寡闻等词来轻蔑、排挤他。
我博陵崔氏的嫡长孙,就算隐居避世百年,也不是谁都可以轻贱挑拣的,只有我肯不肯搭理你,而不是任你指点着圈层可入的条件。
崔闾眯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崔沣,然后眼神转向太上皇,笑的一脸意味深长,“宁先生曾在京畿久居,虽然这些年云游各处,但想来京畿里曾经置下的房产还在?有没有那种地势好,有钱也买不到,有权也偶尔力不能及可以得到的好地口?匀我一套宅院,条件宁先生随便开。”
京畿地,居不易,除了前朝存下的世勋贵胄,后来入朝为官的,在瓜分了离皇宫最近的宅院后,都沿外发展,有的甚至每天上朝要赶小半个时辰的路,而有钱的富户为了能在京畿扎根,连城墙根底下的宅子都愿意出高价购得,如此,看身份挑人里,也有一项指标,是看房产落户。
崔闾可太知道专有那等狗眼看人低之辈了,哪怕你有钱,但住的地方远离皇帝周边集权中心,也是要受到言语挑剔排挤的,他在钱财这方面能集训一下崔沣,可住的地方,确实得需要太上皇帮忙。
他可不信离皇宫左近的宅院一套也没了这话,那绝对是骗鬼来的,有些地势好的宅院,站自家院内都能看见皇宫御花园,这等宅子,一般都是皇宫资产,再有钱有权也不可能得到。
他打的就是这种宅院的主意,哪怕圣旨里说了,崔沣可以住在太子府,但他可不想叫自家孙子,长年在上司面前绷紧了皮过日子,他又不能跟太子处成自己和太上皇这般情形,是以,哪怕只是偶尔有个能喘息的地方,叫他松散一下,自由自在的躺一会儿,那也是好的。
太上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你冒什么坏水儿我都知道的模样,揶揄道,“哦?条件随便开?那这可是你说的。”
崔闾挺直了腰板,哼一声举杯,“崔某说一不二,这个情我承。”
太上皇便摩搓着下巴,沉吟道,“有处宅子还确实不错,离宫门大约一柱香左右,在太子府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