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73)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
标签:穿书 传奇
许善的“大藏般若掌”来自北汗密宗,一旦抓实,这肉身在三日内就能化成肉水,人也做不成人,骨消肉融,只能做一张白乎乎的皮。
楚慎急退、猛撤,想避开这两掌,不料霍闲非的壳子入了水沾了寒意,此刻打起寒颤来,内息一瞬紊乱,那双掌竟似追魂索命的绳钩,一瞬长了三分,再下个呼吸就要抓到楚慎左右两胸。
张澜澜看得几乎要惊叫,楚恪再不能忍,猛奔上前,萧慢从屋顶上一瞬下落,裴瑛撑着身子强行站起,顾飞观欲掷出银钩,可他们谁也没有另一人快。
这人只出了一剑,一剑就从楚慎的肋下闪了出来,紫电碎星般刺进老三许善的手掌,直接贯穿了掌肉与掌骨!
许善尖嘶一声,倒飞出去,叫何辜接个正着,他低头一看手心那抹触目惊心的红,勃然大怒,一声断喝道:“哪个不长眼的贱人出的手!还不出来受死!”
何辜正欲把出剑者剐个七八百片。不料那人竟一手推开楚慎,走到了所有人的前头。
“呦,相爷手下的四位大人要我受死,本侯怕得很啊。”
这人一出场,四人皆是一惊,他也不管不顾,只低头舔了舔剑上的血,一舔就皱了皱眉,像尝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你练的什么功,这血也太难喝了点儿。”
甄好忽的改了口气,放缓神色道:“小侯爷怎会在此?”
他绝口不提别的,分明是忌惮燕择这一侯爷身份。燕择也没料到这反应,他以为这小侯爷顶多就是一方恶霸,上不了盛京人的眼,不料连相爷手下的恶狗都如此尊敬,看来这广寿侯府能一直作恶而不受惩治,是因为他们早已与奸相结为一党。自己人遇着自己人,自然得留三分薄面了。
既是如此,不妨利用利用这面子。
燕择顶着那薛小侯爷的脸就冷森森一笑:“你们到这宴上,不拜见本侯,先和这抠门奸商唠嗑一通,到底把不把广寿侯府放在眼里?”
甄好面上一搐,几根青筋在眉间进次崛起,但终究还是忍下。
“我等不知小侯爷在此次赴宴名单上,有所怠慢,还望恕罪。”
燕择冷冷地瞥了一眼许善,“恕罪?你可知你兄弟刚刚干了什么?”
甄好忍住不说,那烈火脾气的何辜却道:“刚刚不是您伤了咱们兄弟,而是这小人使了奸计,让我三哥撞上了小侯爷的剑锋,所以于情于理,咱们都得拿下此人。”
明明是燕择出的手,却被他颠倒黑白说成了别的。燕择越听越是想笑:“你还想在我面前拿人?”
何辜阴恻恻地笑道:“小侯爷金身玉体,咱们自然不敢与您动手,他在您身边一日,就安全一日。可宴有头尾人有聚散,他若离了小侯爷,这福运也就去了一大半,摔个跤生个病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这明明白白的是威胁,众人皆面露怒色,秦灵冲也要说上几句,燕择却一把揽过楚慎,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指剑朝“四恶拘”。
“那还真是不巧,这霍闲非偏偏是本侯爷的人,他到哪儿本侯到哪儿,他要是摔个跤,本侯就让全城人都去摔跤,他要是生个病,本侯就让大家都吃不到药。你可明白了?”
楚慎先是一脸懵然,随即用力推开,险些把燕择给推到尸体堆上。
这不是没几个人的客栈,这可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霍闲非的名声你还顾不顾了!
他怒瞪如火,燕择却浪里浪气地一笑:“你生气了?你越气本侯越欢喜,你要是再咳嗽几声,本侯可得高兴死了。”
这一瞪一笑算是把关系坐实了,楚慎直想把这厮劈两半,那甄好的目光却在二者之间跳来跳去,不由发出一声暧昧的冷笑。
这碍眼的霍闲非是动不得了,那就只能往寇雪臣那边要钱了。
他刚这么想,忽听门外人声阵阵,众人侧目看去,只见一劲装女子飘然而至,娥眉秀目端的是英姿飒爽,她身后林林总总跟着一两百人,走在前头的竟是个熟人,盛京城公门三神捕之首——孟云绝!
这人目光含笑,还未说话,那“四恶拘”就气势大消,像东风压倒了西风,大山压垮了小山,除甄好外,三人皆不同程度地变色。
楚慎不由眼前一亮,几乎想鼓掌叫好。
秋想容竟把这位爷给请来了?
老孟一来,谁都不用再怕了!
第65章 大佬的宴后告白
孟云绝一出来, 看也不看“四恶拘”,先摆了摆手,秋想容就带着几个大夫和一伙弟兄走入人群,一是给轻伤者包扎伤口,二是把重伤者先抬出去,天大的事都不如救死扶伤重要。
然后他才看向“四恶拘”, 那眼神就像看着四条挡在门口的狗。
“天子脚下有王法, 可官府办事向来是捕快出手, 何时轮到了四位大人?”
暴脾气的何辜正想发飙, 却被甄好以一个眼神按住了手脚。他安抚完同伴,又嘴角嗪了一丝菩萨般的慈笑,春风满面般走上前来, 对着孟云绝抬了抬手, 倒不像是死对头,而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青州城的人和事自有青州衙门的捕爷去管,孟总捕的任职地是在盛京城, 怎的到这穷乡僻壤来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如在此一看,由我等出手。”
孟云绝横了他一眼,眉宇间不怒自威。
“我是京都的公门总捕, 追的是天下贼,管的是天下事,甄大人认为这是小事?那什么算是大事?天塌下来砸在你头上算不算大事?”
他一人一串话,把甄好这能言善辩的也压得说不出话。这位捕爷铁面无私,从不惧“四恶拘”的名声权势, 最是难缠,偏偏他背后又有高人撑腰,还得相爷亲自出手才能干掉。
好汉不吃眼前亏,捞不到钱就得走,甄好正要告辞,燕择忽出声:“怎么这就走了?不把药奴留下?”
那甄好抬一抬眉,狐疑的目光从燕择身上跳到了寇雪臣身上。
“小侯爷何时与这寇老板有了交情?竟想帮着他要这药奴?”
燕择冷冷一笑道:“交什么情?本侯是近来无聊,想找个玩意儿耍耍,你说这药奴刀枪不入,那就交给本侯来玩玩,玩够了再给你。”
他言辞之间轻佻放荡,丝毫不把这“四恶拘”放在眼里,只说得那许善横眉怒目,一向能忍的甄好也十分不耐,那慈眉善目塌了一半,火气都在沟沟壑壑里伏着。眼见要发作,可转念一想到小侯爷的身份,又不得不把恶气咽下。
“这药奴也是我等真金白银买来,小侯爷若真看中了药奴,不妨去向相爷索人,只消相爷他老人家金口一开,我等自然把人送来。”
说完他就一挥手,那木头似的药奴这便转了向,可转向时身子仿佛都是一节一节转的,仿佛身体又僵又直,连骨头的咔嚓声都依稀可闻。
燕择不服,正要强行拿人,那埋在心口的金簪毒忽的发作,奇经八脉登时气息凝滞,热涨的血瞬间冷凝,身上像有一千一万只魔手在同时抓挠,抓得他喉头一痒,兀的仰头朝天,狠吐一口黑血,人是摇摇欲坠,看着随时都要倒下。
这时一双手扶住了他,燕择往回一看,目光却又急又厉。
“你还呆在我身边做什么?快去把他们拦下来!”
楚慎却没动作,只把手掌贴在他背后传功,内力源源不断地去,只为护住他心脉。就这么一耽搁,那“四恶拘”与药奴已施起腾挪轻功,跃墙踩壁,似五道黑风卷上半空,再在屋顶间鸿飞如雁,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
燕择恨不得重跺脚、猛打拳,怎么就让他们给跑了?万一那真是被做成药人的楚恪可怎么办?
楚慎却警告道:“别动气!你再这般心绪大起大落,那毒就要逼到心脉上去了!”
燕择憋住一身恼,万般火气都只能化作小心翼翼的一声问。
“那可是你弟弟的身体,你不急么?”
楚慎道:“你看起来好像比我还着急。”
燕择提醒道:“他的失踪是你多年的心结。”
楚慎笑了:“我的心结对你来说很重要?”
他是随口一问,不指望对方认真回答,不料这一问如戳中了燕择的心与肺,让他目光定定地看着楚慎,像许下承诺般说了句话。
“很重要,或许比这条烂命都重要。”
楚慎一愣,对方这是玩哪出?怎么不和他抬杠犟嘴了?他想不通,也觉得这人的注视太过炙热,烫得像要在他身上烧个洞,于是那目光往楚恪方向一投,像寻着了避风港似的匆忙道:“他的魂儿在这儿,你的魂儿也在这儿,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以去追人,但一来霍闲非的壳子追不上,二来他就顾不上燕择,思来想去不能冲动,药奴迟早能抢到,如今得把伤者稳定住。
裴瑛受伤不轻,秦灵冲惊魂未定,善后工作便在顾飞观和秋想容的带领下缓缓展开,顾飞观主要代替裴瑛,负责去安抚各帮派的首领,秋想容则代替了顾飞观原本的职责,她像一面旗帜一样站在厅堂中央,伤者放哪儿,俘虏如何关押,分舵之事如何交接,怎样追击商镜白的人,都由这位五杰中的女统领一一安排。
赴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但还有许多得宿在分舵,包括重伤的楚恪,中毒的萧慢与燕择等。
萧慢的毒初时看着不重,越到后来越显示出威势,比如楚慎发现他脚步变沉,脸色渐成僵白,嘴唇却黑得像涂了漆,看着十足的妖异。
吴醒真看了倒没说话,只直接拉过他的手,楚慎原以为萧慢会稍微抗拒,不料这人像游鱼入了水,一脸坦然,丝毫不挣,仿佛本能地认为吴醒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当初和萧慢这人做朋友时,可没这么顺利。
楚慎好奇地上前一问,吴醒真只淡淡一句“这毒我知道,运功是能逼出来的”。
楚慎道:“你要运多久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