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都被夺舍了[穿书](18)
作者:绯瑟
时间:2019-06-13 18:47
标签:穿书 传奇
他们看向苏逢真,这人正用剑指着纪玄通,目光平和但坚定。
“本来我只想离开,但师兄既把我逼到这份上,我便只能带你去见秦门主了。”
纪玄通目光一凛,“你要带我去见秦灵冲?想在他面前揭发我的罪状?你以为他是信你这个陌生人,还是信我这个心腹?”
苏逢真道:“即便门主不信,还有秦门五杰,你觉得那五位会不会信你?”
这话直戳要害,如一道九天神雷落在纪玄通头上,满心的侥幸劈了一地。
他看着苏逢真惨笑三声,抬手一掌就拍向自己的天灵感。
这人竟要自杀!
苏逢真悚然一惊,赶忙上前捉他手腕,燕择却看得心如火焚:”快回来!“
然而话已来不及,纪玄通一掌拍到半空忽变向,化掌成爪,反拍向苏逢真。
他只匆忙一躲,正觉此招惊险,忽被纪玄通低头一抱,整个人都被撞倒在地。
第16章 16、大佬的一线希望
“三哥?三哥醒了!”
“哎你快让开别挡我,我得看着三哥。”
“老五你跪远点别碍着人,都是你那一抱害的。”
张澜澜醒来时发现身边围了一堆人,先入眼帘的是秦灵冲,这人脸上堆满了忧色,不知多少是为他自己的。
他的目光扫了周围一圈,发现秦灵冲之后站着四人——第一个是“怀中抱慎杀”的浓眉汉子,他半跪在地,浓眉半耸不耸,眸也不少女了,看来是真担心。
这该是老五崔乱,只有这人敢把楚慎抱成个东方明珠塔,一节一节的。
崔乱之后是位圆脸小哥,两颊酒窝三分甜,张澜澜一把目光扫他身上,他立刻咧嘴一笑,“嘿嘿”两声出来,眼也跟着明亮。
这肯定是老四温采明了,看着就是个爱笑的小哥。
温采明身边挨着一位女子,脸是白中透嫩一张萝莉脸,身材亦不算高大,但从肩膀能看出利落的肌肉线条,是练过的,而且还是长期。不用猜就知道是秋想容。果真如楚慎所说,如一个山东大汉住在小女孩身体里。
秋想容身边站着个男的,在张澜澜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侧脸。
可光这侧脸就不得了,像一位雕像大师兴致一起,把一座人像的头颅与下巴横切侧削了几分,便如画龙点睛,使一种略显死板的冷酷变作了生机勃勃的犀利。即便看上去高冷,也不像大理石雕像那样一动就崩,倒像是多一种表情就多一分美感。
然而也美不了多久,顾飞观一露正脸,张澜澜就萎了。
正脸也是个帅哥,可没侧脸惊为天人,下一位。
下一位呢?张澜澜的眼直往下边瞟,裴瑛呢?你最敬最爱的三哥被抱晕了,这么丢人现眼的时刻你怎能不在?哼!我要代表三哥生气了!
还没想完就有一阵药香传来,门被推开,有一人捧着药汤匆匆走进。
他把加了盖的药碗放下,动作细碎小心,生怕洒了,然后拿布擦了擦脸和身,外面下着酥酥急雨,他一路端药过来不撑伞,竟已湿透。
等这人走近,张澜澜才发现他是裴瑛。
为何说是裴瑛?因为裴瑛长得一眼就能让你看出是裴瑛。
这人容貌柔婉如女子,气质又极为温和。
温和到什么地步?别人走近是虎虎生风,他近身就是一场春雨徐徐下,扑了你一脸温柔息。
张澜澜正看他,裴瑛微微一笑:“药还有些烫,三哥待会儿再喝吧。”
哎呀妈,这哪儿是“遮了喉结就是个小姑娘”,这分明是“遮了喉结就是个大姐姐”,张澜澜一看他笑,简直想扑进他怀里撒个娇。
这人连防备都要卸下了,秦灵冲忽咳嗽一声:“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过的话吗?”
裴瑛愣了一愣,随即关切道:“三哥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目光极为真挚动人,但张澜澜猛瞥见秦灵冲黑着一张脸,下一秒立刻入戏。
“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采明的笑垮了,顾飞观的目光已变得又冷又厉,秋想容咬紧一口小银牙,像是想打人。
“魏老贼平日看着忠心,不想会掀起叛乱,害得三哥受伤带病,连记忆都保不住。”
半跪的崔乱忽抬了头:“老贼叛乱时我不在三哥身边,今日又害三哥晕倒,三哥必得罚一罚我。”
别提了成吗?虽说丢的是三哥的脸,但还是丢人哪。
秦灵冲上前一扶:“崔五哥不必介怀,三哥不会怪你的,起来吧。”
这一扶却没扶起,秦灵冲面色微微一变,因为崔乱看的只有裴瑛,眼神如一小孩看着大家长。裴瑛也知他这反应不妥,安慰道:“门主都放话了,你也别跪了。”
崔乱这才起来,秦灵冲也嗪了笑在嘴角,情景貌似和谐,可张澜澜哪儿看哪儿不对。
秦灵冲的话在这房间根本不管用,真正掌握话语权的还是裴瑛同学。
书里提到楚慎把门中大权分给了五杰,而五杰又以裴瑛为尊,所以秦灵冲若搞不定裴瑛,依旧只是个名义上的头头。
难怪他急,难怪他要张澜澜继续演楚慎,没个“楚慎”做传声筒,这门主也就是个挂名的。
但楚慎本人乐见这秦门怪现象么?
张澜澜暗暗叹了口气,他和秦灵冲已在一条绳上,而裴瑛尽管温和无害,却不是交心的对象。这人正百般思绪绕心底,忽听裴瑛问:“三哥怎么了?”
张澜澜立刻想到自己正被他牢牢盯着,马上端正神色:“无碍,就有些头晕。”
一说“头晕”裴瑛又两眼脉脉地望他,顾飞观道:“门主前几天派人去抢了‘阅微药庐’的灵丹,可是为了三哥的病?”
秦灵冲大义凛然道:“你猜得不错,我确是为了三哥。”
裴瑛道:“此举虽说得罪了药庐,但能救得三哥,便不算白费。”
崔乱也应和道:“这话不错,莫说没了药材生意,哪怕倾家荡产也该。”
顾飞观却横了他一眼,对秦灵冲道:“药庐的‘大天宝续命丹’只能压毒不能去病,三哥莫非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这人的话极少,可每一句都一针见血。
幸亏秦灵早有准备:“孙大夫说三哥身上有中毒迹象,但连他也无法确认是什么毒。事关重大,我不敢让下人通报你们。”
温采明又道:“不光是毒。我刚刚切了三哥的脉,他身上有用过迷香的痕迹。”
秦灵冲心中一慌,但很快冷静下来,“我与三哥在水静园吃酒聊天,不料魏老贼在酒菜中下了迷香。我毒发无力,老贼又骤然发难,若非三哥搭救,只怕我的性命就搁在水静园了。”
五人听得全神贯注,秦灵冲也讲得过分深情,好像当初给楚慎下迷香的不是他,想着金屋藏慎的也不是他。张澜澜在内心复读那一章的对话,这人忽转脸一把握住他的手,差点吓得他从床上滚下来。
愣什么?你现在可是楚慎,还不把戏飙起来?
秦灵冲在五人看不见的角度给他使了个眼色,张澜澜立马变了脸,嘴角含上一种楚慎式的微笑。
“虽然你说得很动听,但我的确是不记得了。我只觉得你是个和我很亲近的人,我或许可以试着信任你。”
大佬毕竟是大佬,失忆了也不能成小白花,说话得有种温和感和若即若离感,这是他和秦灵冲想好的表演风格,他只需调整表情背台词就行。
但张澜澜很快就发现了一点不好,本来词儿都背好了,这一睡他给忘了。
下一句下一句下一句……下一句啥来着?
他看秦灵冲,秦灵冲也瞅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各有各的急,对望时间略长,裴瑛的笑还一样,顾飞观和温采明的神情已有些疑惑了。
这不行,得有个人领戏。
秦灵冲立刻提醒道:“三哥可是要休息了?”
说完张澜澜故意咳嗽了几分,秦灵冲立马把他扶了起来。顾飞观默默拉了拉被子,崔乱忙不迭地去把药碗端来,端来之前还被秋想容试了一口温度,然后由温采明送到跟前,让裴瑛负责喂药。动作一气呵成,五个人像一个人。
张澜澜喝完药,五人正要退下,忽有一个秦门下卒扣门进来,对着五人和秦灵冲行了礼:“启禀各位爷,青天观出事儿了。”
秦灵冲抢先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纪玄通和苏逢真到现在还未回来,莫非出了意外?
那下卒道:“今早有外地客商路过青天观,他们见观门系了几匹好马,进去一看,发现夷光殿里死了人。”
秦灵冲声音一颤道:“死的是谁?”
说完他就知道自己犯了错,因为五杰的目光都跟着微微一闪。
他问这话的情绪不太对,一听就像知道些什么。
“这倒不清楚,只知那夷光殿中有八具尸首,没有一个是熟面孔,都是昨晚刚死的。”
秦灵冲诧异道:“八具尸首?昨晚刚死的?”
道观里不是只有纪玄通和苏逢真吗?怎么凭空多了八具新鲜尸体?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死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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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撞倒,苏逢真只向上一推,居然没用多少力,轻轻松松推开了纪玄通,可他抬头看见楚慎和燕择都已飘到他身边,神情又惊又骇,他们在看什么?怕什么?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什么都明白了。
曾插在燕择身上的那把匕首,如今正插在他的胸膛上。
他一头热血因此而熄,不敢置信地看向纪玄通,仿佛想问一问这东西是不是他插的。
纪玄通看向他的神情却三分悲凉五分惜,这仿佛是他首次露出正常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