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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21)

作者:漱己 时间:2019-01-07 18:51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女装

    女鬼急急地道:“酆如归,你不必狡辩,你不慎在梁景文房中遗落了一支花簪。你既去过梁景文的房间,如今那梁景文下落不明,定是你在背后捣鬼。”
    那支花簪是酆如归故意留在梁景文房中的,目的便是引女鬼前来。
    可惜,女鬼虽是被他引来了,却是借由那活物。
    酆如归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寻那花簪寻了良久,遍寻不到,却原来,竟是落在梁景文房中了。”
    女鬼不耐烦地道:“梁景文究竟在何处?”
    姜无岐插话道:“你不若先来讲讲你想与梁景文有何渊源。”
    未及女鬼开口,酆如归附和道:“道长说的是。”
    女鬼嗤笑道:“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人前假模假样地充作清高的读书人,暗地里却欺骗无知少女,将之卖入青楼做皮肉生意,获取银两罢了。”
    假如女鬼所言非虚,那密室中死去的不下二十人,便是被梁景文拐骗来的妙龄少女,而那藏于酒坛之中的翡翠耳坠便说得通了。
    那少女想是为了将耳坠作为梁景文拐骗了她的证据,才将其藏于酒坛之中的。
    酆如归登时对女鬼所言信了五分。
    女鬼补充道:“我前几日偶然撞见他在与陆元柏商谈如何能再扩大货源,便下了决心要除去他,以免再有人为他所害。”
    酆如归笑吟吟地道:“你刻意将陆元柏做成这怪物,是因为要拿陆元柏来吓梁景文么?”
    女鬼甜腻地笑道:“自是不能太过便宜了他。”
    “让我来猜上一猜……”酆如归状若无意地将姜无岐的道袍往上拉了拉,“你先将陆元柏做成怪物,又斩去了梁景文的左腕,接下来,你会日日去吓梁景文,吓得梁景文寝食难安,唯恐自己也落得与陆元柏一般下场,待你满足了,你便会将梁景文没了左腕一事宣扬出去,使他沦为众人谈资,然后,你会斩去梁景文的右腕,盯紧了他,不许他寻死,令他生不如死地苟活于世。”
    见女鬼久久不语,酆如归便知他纵使未全部猜中,亦猜中了大半。
    姜无岐听得此言,喟叹道:“那梁景文如若真的做了这般恶事,姑娘你为何不托人去告官?”
    “告官?”女鬼冷哼一声,“你说得倒是轻巧,在这逢春城无人不知梁景文才华横溢,与人为善,怎地会有人信他犯下此等罪恶滔天之事,那狗官亦然。”
    酆如归却是转了话题:“床榻上那毁容女子与你有何干系?”
    女鬼不答,反是气势汹汹地道:“梁景文在何处?你们将他藏起来,对得起死在他手中的亡魂么?对得起在青楼受难的少女么?”
    酆如归又复述了一遍方才的提问,使得女鬼恼怒道:“她是我在魂魄衰弱时随便选的一具容器,我以她的身体来维持自己魂魄不散。你赶紧告诉我梁景文在何处!”
    酆如归慢条斯理地道:“梁景文在他房间床榻下的密室,你先将床榻掀起,你会瞧见底下有一处凸起,你再将那处凸起往左边转三圈,往右边转了两圈半,最后以拇指按下,那密室便能开启,至于那密室的石门,你按一下门边的凸起,便能打开。我有空暇了,再去看望梁景文,你勿要太快将他弄死了。”
    女鬼得了梁景文的下落,那活物露在窗外的头颅旋即消失无踪了。
    酆如归起身,走到毁容女子床榻前,探了探她的鼻息以及侧颈:“她吐息虽弱,却还算稳定,体温也退下去了一些,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姜无岐之前已看过毁容女子的状况了,听得这话,松了口气道:“那便好。”
    酆如归又行至姜无岐身前,抬手扯下身上披着的道袍还予姜无岐。
    姜无岐伸手接过道袍,见酆如归目中的睡意尚未褪干净,关切道:“你再去歇息会儿罢。”
    酆如归握住姜无岐的手,一霎之后,便放开了,他提议道:“姜无岐,你去瞧瞧那女鬼会如何对待梁景文,我在此处看着这姑娘可好?”
    “好罢。”姜无岐立即飞身出去了,酆如归则坐在了毁容女子床榻前。
    那厢,女鬼赶至梁景文家中,潜入了梁景文的房间,按照酆如归所言,下得了密室,又开启了石门。
    但石门里头却没有梁景文的踪影。
    ——那梁景文去向何处了?酆如归莫不是梁景文的同党,故意愚弄于她的罢?
    女鬼心中思索着要如何从酆如归口中逼问出梁景文真正的下落来,却闻得一阵脚步声。
    姜无岐原是隐在暗处,见梁景文下落不明,才现身。
    他像是猜透了女鬼所想般,道:“贫道与酆如归同那梁景文并无干系,不会包庇于他。昨日,我们离开时,他确实在这密室内,现下他不知所踪,要么是寻到了旁的出路,要么是有人将他救出去了。”
    女鬼一时不知该不该信眼前这个道士,犹疑半晌,才道:“那便劳烦道长与我一道来找找这密室可有旁的出路。”
    姜无岐应下了:“好。”
    一人一鬼在这密室寻了近半个时辰,每个角落都寻遍了,却是一无所获。
    “如此看来,他十有八九是被人救出去的。”姜无岐收回敲打着墙缝的手,“你可知除去陆元柏,与梁景文一道贩卖少女还有何人?”
    女鬼答道:“我听梁景文与陆元柏提起过还有一人与他们合谋,但那人不在这逢春城,应当赶不过来。”
    “那陆元柏已失去神志,为你所用,如此,梁景文在逢春城便无旁人相帮了,那嫌疑最大的便是他的母亲了。”姜无岐警惕地道,“梁景文狡猾,此处或许有诈,我们且先上去。”
    “好。”女鬼随姜无岐出了石门,放踩上第一阶台阶,却有无数支蜡烛从上翻滚下来,又有酒液倾倒下来,逼近他们。
    女鬼盯住脚下,恨恨地道:“那梁景文竟是设了陷阱。”
    那梁景文之前烧不死他与酆如归竟是不死心,要再烧上一回。
    姜无岐眼见酒液燃烧了起来,霎时火气与热气挤满了狭小的暗道,他顿时出了一身热汗,又被逼出了一声轻咳。
    眼前的出头定然已被堵死,出不去,后退即是密室,密室地面上又有酒液,与前方的酒液呼应,火会烧得更盛,到时火会烧得他与女鬼无一处可容身。
    他忖度间,烈火已然绵延到了他面前,他施了个结界,将自己与女鬼包裹其中。
    其后,那烈火眨眼的功夫便通过门缝窜入了密室当中,已阖上的石门当即炸了开来,碎石片向周遭飞溅开去。
    外头的烈火与密室内的烈火齐齐地向着俩人逼压过去,少顷,火势冲天,逼得人目不能视,吐息滞塞。
    第30章:黄泉路·其二十六
    外头那一线鱼肚白不过须臾便四散开去了,但不久之后,并未有半点灿烂的晨光从天降下,天空反是晦暗了下去。
    酆如归坐在那毁容女子的床榻前,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象,行至窗边,仰首望了眼天色,便关上了窗,低喃道:“莫不是快要下雨了罢?”
    他甚是困倦,不住地打着哈欠,实在熬不住了,不得不出了这房间,回到隔壁房间,倒在床榻上,合衣而眠。
    门阖上了仅半盏茶的功夫,竟有一只手攀上了窗台,这只手皮肤绽裂,好似覆着一层粘膜般,瞧来十分滑腻,从指尖流淌下来的水珠子通过窗底的缝隙,不断地漫入了房间内,呈淡绿色,挟着刺鼻的腐臭。
    过了片刻,另一只手亦伸了上来,动作僵硬地扣着木质的窗棂,将其推了开去,“吱呀”一声,这一双手的主人随即迟缓地爬上了窗台,一声钝响后,只见他整具身体坠在了地面上,四肢着地,如同一尾巨大的蜥蜴。
    他抬起首来,盯住了床榻上的毁容女子,一动不动地盯了许久,才站起身来,朝着她走了过去,脚步踉跄。
    他好容易到了床榻前,一伸手,便抓着毁容女子的手臂,将她半拖半拽地弄到了后背上。
    毁容女子尚且昏迷着,全无意识,任由他背着自己往外走。
    他的双足畸形得不成样子,支撑他的身体已是艰难,哪里能负担得起俩人的重量。
    故而,走出堪堪一步,双足一趔趄,便连带着那毁容女子一道摔倒在地。
    脆响一起,这右足好似折断了,他只能挣扎着凭借左足,将自己立了起来,又提起那毁容女子的后襟。
    费了半晌的功夫,他终是即将触到那窗台了,但便是在他眼前,那原本敞开着的窗户居然毫无缘由地紧紧阖上了。
    他不解地去推那窗户,但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推不开,甚至直到他的双手成了一片血肉模糊,那窗户都没有半点松动。
    他回过首去,本能地欲要找件工具来,将这窗户砸开,却有一红衣女子走入了他眼中。
    那红衣女子唇角含着慵懒的笑意,身穿一袭火红的衣衫,墨发洒落了一身。
    她不紧不缓地到了他身侧,俯身抱起歪倒在地面上的毁容女子,将其抱回了床榻上躺好。
    他不及制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又坐到了桌案前,一手端着青瓷茶盏,一手捏着一只荷叶饼,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这荷叶饼里夹着的是煎过的五花肉,肉香四溢,油汁染上了她的唇瓣,却仿若为她上了一层唇脂似的,使得那一双唇鲜艳欲滴,引人采撷。
    她便是去而复返的酆如归。
    那女鬼憎恨梁景文与陆元柏俩人将无辜的妙龄女子逼入火坑,要向俩人复仇,而这毁容女子在昏迷中的呓语中亦曾提及过梁景文的姓名。
    纵然那女鬼道这毁容女子乃是她魂魄衰弱时随便选的一具容器,以此来维持自己魂魄不散,但俩人俱与梁景文有牵扯,酆如归却是不信那女鬼附身于毁容女子仅仅是凑巧,这世上,哪里会有这般凑巧之事。
    是以,酆如归故意出了房间去,独留毁容女子一人,来看看那女鬼可会有所动作。
    果然,一如他所料。
    他盯着眼前的活物,施施然地饮了一口茶盏当中散着袅袅白气的武夷岩茶,才出声唤道:“陆元柏。”
    那陆元柏却对自己的姓名全无反应,他耷拉着右足,到了酆如归面前,抄起酆如归身侧的那张矮凳,便狠狠地朝着窗户砸了过去。
    酆如归恐惊动了旁人,以指尖一点,那矮凳便轻轻地蹭过泛黄的窗户纸,缓缓地落在了地面上。
    陆元柏得了那女鬼的命令,脑中除却这一命令,再无他物,眼见矮凳落地,又要拿矮凳去砸。
    酆如归懒得再理会他,兀自饮着武夷岩茶,用着荷叶饼。
    陆元柏折腾了良久,每每那矮凳一触到窗户,便会落下。
    他又要去搬那桌案,酆如归见状,指尖一按桌案,随后,陆元柏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桌案挪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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