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118)
只依稀能瞧见生前的五官。
有此凶残手笔的,除去酆如归,在这酆都之中不会有第二人。
第113章:酆都鬼城·其四
但眼前这酆如归显然不会承认是他杀了自己的独子,该如何才能使他认罪?
常承安正苦思着,那道士的嗓音却是不要脸面地击打于他耳畔:“令公子于今年五月二日,约莫申时三刻,曾于鬼山之下,向如归求亲,遭如归拒绝后,恼羞成怒,提剑刺伤了如归的左肩,但如归却并未回击,而是当即返回了鬼山去。令公子为你亲生子,你定是觉得他所作所为无一处不是。但由贫道瞧来,若是要从他与如归当中要评个孰对孰错,自是他的过错,如归不愿嫁他乃是如归的自由,他又何必步步紧逼?”
常承安向来护短,不许旁人提及常思远半点不好,闻言,大怒道:“你勿要诋毁我儿思远。思远虽有些纨绔少爷脾气,但从不作恶,哪里会因为求亲不成而提剑伤人?”
姜无岐肃然道:“这乃是贫道亲眼所见,断然不会有假。”
常承安不禁嗤笑道:“你与这酆如归之间分明不同寻常,你之所言老夫信不过。”
一旁的酆如归提议道:“不若让我们验一验常思远的尸身罢。”
——常思远的尸身既是变作了干尸,短短近四月,应能保存完好。
常承安因一时之间制服不了酆如归与姜无岐,不得不应允道:“好罢。”
由于大仇未报,常思远的尸身并未下葬,酆如归与姜无岐便随常承安回了望剑门去。
这望剑门除却常承安外,门中长老、弟子俱是实力尔尔,他们自是不惧,但唯恐其中有诈,走得甚是小心,姜无岐更是一面走,一面暗暗地护住了酆如归。
他的酆如归不该受半点伤害。
他们紧随于常思远身后,走过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才到了一间房间前。
香火气直直地从门缝往外挤,可想而知,里头定然为常思远燃上了过多的香火,以作供奉。
果不其然,一开门,即有无数的白烛并长香窜入俩人眼帘。
但这房间左右的两扇窗枢均被钉死了,又遮上了黑布,照不进一点光亮,仅靠着左右两排白烛照明,烛火摇曳不止,于地面上映出无数奇形怪状的阴影,瞧来着实阴森可怖。
常承安走在前头,行至一口棺木前,颤着手推开棺盖,才朝着俩人道:“你们要验便验罢。”
酆如归不紧不缓地到了棺木前,手指径直触上了裸露出来的干尸。
这干尸自然无半点血肉,却被一张陈旧、干枯的皮囊依附着,皮囊之下,骨骼的形状清晰可见。
这皮囊为何不会腐败?
酆如归心生疑惑,出言发问:“常门主,你可是对干尸做过甚么处理?”
常承安摇首道:“思远已死,老夫留着他的尸身,是为了手刃仇人之后,再将他葬下,好让他安息,但若是对尸身另做处理,不是教思远的尸身多吃苦头么?这又是何必?”
“那为何这一身皮囊却是无恙?”姜无岐质疑道,“既不是你对尸身做过防腐处理,那么定然有人在尸身上动过手脚。”
常承安此前以为皮囊不腐是因被酆如归吸食了鲜血的缘故,但而今瞧酆如归的神情不似作假,便苦思冥想着独子过世后,接近过尸身的是哪些人。
独子死于鬼山,而鬼山中仅酆如归这一只千年恶鬼,除去爱慕酆如归容貌者以及些大胆的寻宝者,并无一人会上鬼山。
且鬼山正午之前以及黄昏之后,阴气过重,倘若道行不够者踏足鬼山,不必酆如归出手,便会暴毙而亡。
独子死于辰时,辰时虽已天亮,但离正午尚有两个时辰,那时鬼山上会有旁人么?
他满天下地寻了酆如归近四月,今日一收到酆如归出没于酆都客栈的消息,登时怒火中烧,不及细思,便着人埋伏,好对付酆如归。
他原是想将酆如归捉了来,好生审问,可惜如今他实力不济拿不下酆如归以及其身畔的道士。
现今他冷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酆如归嫌疑甚大,可确实也无法断定定是酆如归杀了独子。
他便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道:“老夫予你们一月的时日自证清白,若是不能……”
酆如归笑吟吟地打断道:“若是不能,常门主便要将无辜的我当做杀人凶手么?”
他说着,捉了姜无岐一只手,细细地磨蹭着纹理,同时续道:“你倒是有趣,死了儿子,便毫不讲理地将我视作杀人凶手,为了引出我那瘾,更是平白无故地杀了十人,杀人凶手该当是常门主才是罢。自证清白?笑话,我凭甚么要听凭你调遣?且这常思远的尸身有异,你何不若先去调查调查,是谁人在你儿这尸身上动过手脚。”
说罢,他不再理会常承安,侧首吻了吻姜无岐的唇角道:“无岐,我们走罢。”
姜无岐颔首,便与酆如归一道出了灵堂去。
堪堪踏出灵堂,却见一妇人抱着一个约莫五六月大的婴孩,冲着俩人跪倒于地。
这妇人生得柔美,较常承安略年轻些,从衣着与打扮判断想必是常承安的妻妾之一。
应是被妇人的举动惊醒了,她怀中的婴孩“哇”地一声哭叫起来,一时间,俩人满耳俱是可怜的哭声。
妇人将婴孩哄好了,站起身来,将婴孩交由常承安抱着,而后,又跪于俩人面前,竟是要向俩人磕头。
酆如归指尖一动,阻止了她的跪拜,这才问道:“你所为何事?”
妇人含着哭腔道:“妾身乃是老爷的续弦,思远的继母,思远幼年丧母,由妾身一手带大,而今他已亡故,凶手却是逍遥法外,妾身心中愤懑,夜不能寐。妾身曾从思远处听闻过酆姑娘,现下有幸得见酆姑娘,果真是姿容无双,举世独立,怪不得思远日思夜想,执意要娶酆姑娘为妻。妾身以为思远之死并非酆姑娘所为,思远共计向酆姑娘求了二十七回亲,倘使酆姑娘有害思远之心,何必不早早动手?”
她向前跪行至酆如归面前,一把握住了酆如归的双手,哭求道:“酆姑娘,如今思远已不在了,你便当念着他曾对你的情谊,与老爷一道查明真凶可好?”
因原身之故,酆如归早已名声狼藉,故而他对于无端背负上杀人的罪名并不在意。
但面对常思远继母的苦苦哀求,他却有些受不住了,天下父母心,假若互换立场,许他也会如此罢。
酆如归抬眼去望姜无岐,姜无岐温言道:“如归,你要如何做便如何做罢。”
常承安抱着幼小的女儿,道:“酆姑娘、道长,便劳烦你们多留几日罢。”
常承安年少得意,后又成了一门之主,素来是一代宗师的做派,这一番请求颇为生硬,语调直如要与人斗殴前放的狠话。
酆如归心中觉得有趣,却是淡淡地道:“我与道长尚有要事在身,耽搁不起一月的辰光,五日,至多五日。”
“五日……”常承安甚为不满,他已是低声下气,这酆如归却不识抬举,方要破口大骂,却是被妇人劝住了,妇人附到他耳侧耳语几句,又向着酆如归与姜无岐道:“耽误两位了,五日便五日罢。现下天色夜了,妾身着人去收拾客房,酆姑娘、道长稍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客房便准备妥当了,妇人认为俩人孤男寡女不该共处一室,便收拾了两间客房,且两间客房中间隔了足有五间客房。
酆如归洗漱过后,便身着亵衣、亵裤,披着红衣,往姜无岐房中去了,还未走近,姜无岐那房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
姜无岐从门后走出来,见得酆如归,便张开了双手。
酆如归却故意慢条斯理地行至姜无岐面前,慢条斯理地扑入姜无岐怀中。
姜无岐揉着酆如归披洒了一身的湿润长发,柔声道:“贫道为你将这发丝擦干罢?免得受凉。”
“嗯。”酆如归从姜无岐怀中出来,又扯着的姜无岐的手,进了房间去,于桌案前坐了。
姜无岐取出细布来,细细地擦拭着酆如归的发丝,一本正经地问道:“如归,你来寻贫道,是因为你思念贫道了么?”
酆如归笑着摇首道:“我来寻你,便是为了让你帮我将这发丝擦干。”
姜无岐失望地道:“贫道却是思念着你。”
酆如归闻言,眼波流转,倏地站起身来,将姜无岐推倒于桌案上,一手抚上姜无岐的侧颈,一手揉按了数下姜无岐的唇瓣,紧接着,便吻了下去。
他强势地从姜无岐微微张开的唇齿中挤了进去,其后,更是肆无忌惮地扫荡起了姜无岐的口腔来。
少时,他又以齿尖轻咬着姜无岐的舌尖,顺势将那舌头拽入了口中,用自己的舌尖时轻时重地轻点着姜无岐的舌面。
姜无岐被酆如归这一番引诱逼得几近失控,翻身将酆如归压于身下,重重地吻住了酆如归,与此同时,又以双手摸索起了酆如归的身体来。
酆如归身上披着的红衣因这番动作委于桌案,亵衣又轻又软又薄,姜无岐的指尖轻易地便透过亵衣激得他的肌肤一阵一阵的战栗。
随之而起的低吟全数被咽入了姜无岐口中,他自己听不到半点。
将如归欺负得更狠些。
将如归欺负哭。
姜无岐脑海中有一把声音这般叫嚣着。
他忍了又忍,才松开酆如归,将酆如归抱回矮凳上坐着。
酆如归的亵衣已凌乱不堪了,衣襟开至腰身处,亵裤则被掀至膝盖。
“抱歉。”他为酆如归将亵衣、亵裤整理妥当,才继续为其擦拭发丝。
酆如归喘息不定,抱住了姜无岐问道:“我知你君子端方,不愿与我在成亲前,行那云雨之事,恐委屈了我,但无岐,你也勿要过分撩拨我,我……”
他咬了咬唇瓣,面色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我……我那物件受不了。”
姜无岐直白地问道:“会因此充血么?”
酆如归忍着羞耻道:“尚在毓秀镇之时,我当着你的面沐浴那回,我胡乱地亲吻了你,又咬破你的尾指吸食了血液,你必定以为我那瘾发作了罢?”
见姜无岐颔首,他声若蚊呐地道:“之后,我抱住了你的腰身,埋首于你心口,身体剧烈起伏着,你必定又以为是因那瘾发作了的缘故罢?”
见姜无岐再次颔首,他垂下首去,努力地道:“实际上当时发作的不是那瘾,而是我对你的欲念,身体剧烈起伏便是因为那物泄……”
姜无岐眼见酆如归陡然间又生出了卑微与怯弱来,便抬手挑起了他的下颌,柔声道:“你觉得自己很是肮脏么?你觉得自己对贫道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