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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20)

作者:漱己 时间:2019-01-07 18:51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女装

    酆如归侧首望着姜无岐,夸奖道:“道长你真是机敏过人。”
    “谬赞了。”姜无岐解释道,“现下已近亥时,那梁景文却还未用晚膳,梁母又疼爱他,不会放任他饿着自己,故而梁母早前理当也来问过梁景文将晚膳送进来可好,梁景文当时应是拒绝了,且发了脾气,不然梁母的语气不该这般小心翼翼。”
    “因而你替梁景文又发了一次脾气,摔了那《尚书》?”酆如归心思通透,姜无岐一摔书,便将前因后果想了明白,但他喜欢听姜无岐说话,便安静地听着,末了,才发问。
    “你说得不错。”姜无岐又道,“你打算将梁景文关上几日?”
    “一般而言,只消有水可饮,常人可支撑七日而不死,而若是无水可饮,最多仅能支撑三日。”酆如归红唇微启,露出一点雪白的齿列来,“我打算将梁景文关上一夜,明日便放他出来,他若是明日肯交代便好,若是不肯,那女鬼今日来过了,她倘若当真是来向梁景文复仇的,她今日只作恐吓,却不动手,证明她不想这么快就杀了梁景文,而是想将他折磨一通后再动手,或许明日她会再来恐吓梁景文一番,我们在这守株待兔便可。”
    “便先如此罢。”姜无岐在梁景文的床榻周遭施了一个术法,用以监测梁景文的动静。
    “现下大多人家已歇息了,我们明日再来打听那女鬼的出身罢。”酆如归旋身出了窗去,长身立于清亮的月色下头,一身红衣被铺洒了一层月色后霎时柔和了起来,“姜无岐,我们回去罢。”
    姜无岐,我们回去罢。
    姜无岐有片刻恍神,他长成后,总是只身在外历练,回到宗派中,与师兄弟碰面也不过是颔首致意,鲜有秉烛夜谈之时,而他的恩师醍醐道人虽然对他甚为关切,却是行踪不定,他常年见不到其一面是以,从未有人特意来找寻过他,从未有人对他道,姜无岐,我们回去罢。
    回去,仅仅是回客栈而已。
    姜无岐心下对自己所思所想失笑,口中却应和道:“酆如归,我们回去罢。”
    由于宵禁还未解除,外面的街上,除却巡夜人空无一人。
    俩人避开巡夜人,使出身法,不多时,便回了客栈。
    俩人都已辟谷,只因身在凡间,仍是遵循着凡人的习惯,一日三餐。
    故此,尽管俩人这一日只用了早膳,却也不觉饥饿。
    俩人未免惊动客栈中人,索性飞身从窗而入。
    酆如归阖上窗,便与姜无岐一道行至了那毁容女子床榻前。
    那毁容女子面上翻起的皮肉居然片片通红,其中的嫩肉甚至通红得一如在热锅中滚煮了一遍似的。
    “她竟是又烧起来了。”酆如归嗓音发紧,“你赶紧去请大夫,她这模样,恐怕快没命了。”
    姜无岐转身跃出窗户,请那女大夫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姜无岐便抱着那女大夫来了,女大夫诊过脉,后又掀起那毁容女子的眼帘看过,才道:“她怕是活不成了,若是以人参吊命,也许可拖延些时日,但能否活命却是得看天意如何了。”
    “那便劳烦大夫将人参熬了来罢。”酆如归话音方一落地,便听见那女大夫迟疑着道:“一株人参须得白银五十两。”
    “白银五十两便白银五十两。”酆如归取出五十两白银来,交由那女大夫,后又催促道,“你且快些去罢,切勿误了人命。”
    姜无岐将那女大夫送了回去,待她将人参熬了,才端着药碗回到房中。
    酆如归从桌案前端了张矮凳,坐于床榻前,听得动静,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姜无岐被袅袅白气裹着,眉眼间犹如覆上了一层轻薄的白纱,看不清楚,仿佛远在天边。
    他怔忡着向着姜无岐伸出左手去。
    姜无岐浑然不知酆如归的心思,见状,腾出右手来握住酆如归的左手,仅以左手端着药碗。
    掌心肌肤相贴,酆如归不禁轻颤了一下,双目亦泛起了盈盈水光来。
    姜无岐怕人参凉了,有损药效,不得不出言道:“你先松开可好?”
    此言窜入耳内,酆如归顿时宛若被烫到了一般,将手松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何时紧紧地反握住了姜无岐的手,似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浮木。
    姜无岐一手托起毁容女子的后脑勺,一手将人参喂予她喝了,又拿出帕子,为她擦去唇上、下颌残留的药汁,才望向酆如归问道:“出了何事了?”
    “无事。”酆如归含笑道,“无事便不能握你的手么?”
    姜无岐并无亲密的友人,亦无恋人,只道酆如归抱他,握他的手,是信任他的表现,遂答道:“你无事亦可握贫道的手。”
    酆如归得了应允,便毫不客气地将姜无岐一双手都拢在手中,百般揉捏。
    姜无岐心生疑惑,暗暗地道:亲密的友人便是如此么?
    酆如归揉捏了一阵,喉间忽然兀自蠕动起来,口中紧跟着分泌出了津液来,脑中随即一把声音引诱道:“咬下去,咬下去,咬破他的肌肤,吸食他的血液,吞噬他的肉与骨,将他整个人藏于腹中。”
    ——那瘾竟是奔涌而上,侵蚀起他的神志来了。
    “不行……不能这么做……”他低喃着抗拒不休,直欲放开姜无岐的双手,但他的双手却直如被一绣娘与姜无岐的双手缝死在了一处似的,无法稍离。
    那声音又道:“这姜无岐生来便是你的吃食,你何必顾虑,将他拆骨入腹即可。”
    酆如归垂着首,姜无岐听不清酆如归的低喃,亦瞧不见酆如归的神情,他只知酆如归此时有异。
    他伸手覆在酆如归面颊上,令酆如归抬起首来,酆如归却是不肯。
    少时,有“滴答滴答”的声响敲碎了一室的静谧,姜无岐低下首去一望,地上竟然伏着几点猩红。
    他使了些气力,掐住了酆如归的下颌,酆如归却不由分说,抬手便是一掌。
    姜无岐不但不闪躲,反而擒住了酆如归的手腕子,将酆如归收入了怀中。
    酆如归挣扎不已,却又不敢下重手,只得任凭姜无岐抬起了他的下颌。
    姜无岐乍然见得酆如归唇上染血,鬼使神差地以指尖蹭了蹭酆如归的唇瓣:“疼么?”
    酆如归舔了下唇上的血液:“不疼。”
    姜无岐又问道:“你那瘾可是发作了?”
    酆如归勾唇笑道:“你今日问了我两回我那瘾可是发作了,当时无恙,如今却当真是发作了。”
    “全数是我的过错。”姜无岐不经思索,立刻将指尖送进了酆如归的唇缝中。
    酆如归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张口将姜无岐的指尖含在口中,而后便迫不及待地吸吮了起来。
    吸吮了片晌,他小心翼翼地咬破姜无岐的指尖,一边吸食着香甜至极的血液,一边压抑着脑中的声音,拼了命地维持着神志。
    在指尖被咬破前,酆如归偷偷地窥了自己一眼,仿若做了坏事的孩童一般,唯恐被人发现,姜无岐并也不戳破。
    酆如归吸食了些血液,便告诫自己不能再吸食了,决不可沉迷于此,但他却舍不得姜无岐指尖的触感、温度以及气味,他踟蹰须臾,仍是勉力将姜无岐的指尖吐了出去。
    他退到墙边,后背抵着冷硬的墙面,少时,才有余力道:“姜无岐,不是你的过错,我不过是在自嘲罢了。”
    姜无岐行至酆如归面前,满面慈悯地道:“那瘾发作起来很难受罢。”
    “不难受。”酆如归双目现出一片迷茫,“只要我放弃神志,任由那瘾控制便不难受。”
    姜无岐拨开酆如归凌乱的额发,酆如归的眉眼登时展露了出来,这是一副惑人心神的眉眼,与这般迷茫的神情着实不般配。
    酆如归用面颊蹭了蹭姜无岐的小臂内侧,迷恋着道:“你的血液很是香甜。”
    “你要再吸食一些么?”姜无岐将指尖又送到了酆如归唇瓣,纵容道,“你无须忍耐。”
    那瘾已近乎被他压下去了,方才他假使不作忍耐,他早已将姜无岐拆骨入腹了,姜无岐哪里会有命在,哪里能与他说话。
    酆如归这般想着,探出嫣红的舌尖来,舔舐了下姜无岐的指尖,而后轻声笑道:“我要是如你所言,你此刻已在我腹中了。”
    “你不会如此。”姜无岐只当他戏耍于自己,也未在意。
    唇上的破口复又溢出了血液来,酆如归舔舐着,与此同时,含含糊糊地道:“不知那毁容女子与梁景文可有牵连。”
    恰是这时,毁容女子惊叫一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休想……”
    俩人齐齐地朝那毁容女子望去,可惜她并未醒来,而是在梦呓,想是梦见甚么可怖之事,或是不堪的回忆了罢。
    姜无岐这才答道:“贫道不知。”
    酆如归端详着姜无岐的双目,一字一顿地道:“又吸食了你的血液,抱歉。”
    姜无岐安慰道:“无妨。”
    忽地,那毁容女子的梦呓在俩人耳侧炸了开来:“梁景文……梁景文……你别过来!”
    酆如归瞧着姜无岐道:“她果然与梁景文有牵扯。”
    姜无岐点点头:“待她醒来再问个仔细罢。”
    酆如归走到桌案边坐了,一手支着下颌,半捂住口,一手梳理着自己的发丝,略显困倦地道:“许梁景文的密室曾关过她。”
    姜无岐劝道:“你不若先回房歇息罢。”
    “不要。”酆如归右边面颊贴着桌案,“我要与你待在一处,我怕……”事情有变。
    酆如归那瘾发作过后,便极易发困,还未说罢,他已然睡死了过去。
    未免酆如归着凉,姜无岐脱下道袍来,盖在酆如归身上,他自己则身着中衣在窗边打坐。
    方过卯时,天色渐亮,东方浮出一线鱼肚白来,酆如归转醒,随后便觉察到自己身上披了姜无岐的道袍,他心中生甜,半阖着眼,含着睡意,去窥姜无岐,不料,竟有一物从窗外露出一只头颅来,发丝肮脏,面上无一块好肉,正是那诡异的活物。
    姜无岐亦闻到了其气息,从打坐当中,回过神来,又站起身盯住了那活物。
    那活物出声道:“梁景文在何处?”
    这语调不似活物能发出来的,倒似极了那不知所踪的女鬼。
    ——显然是那女鬼恐一现身,又被俩人制住,便将眼前的活物充作媒介,向俩人索要梁景文。
    酆如归以指尖轻轻地敲着桌案,好整以暇地道:“梁景文在哪,我与道长如何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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