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死不了[快穿](84)
反正外界并不知道宋仁贤已经将这俩小孩儿认成自己的儿子,他们也不过是两个无主的流浪孩童,就算突然从宋府消失也没人关心他们去留。
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待这件事情安排妥当以后,顾言之便带着姜钦与那前来传旨的公公一起向京城的方向进发。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圣旨上虽说请他回京受赏,这位公公带来的却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
事实上昨晚姜钦便觉得这凤城郡守府内内外外多了不少人,应该就是这伙跟过来的御林军,目的就是想要监视宋仁贤。
之所以昨日宣旨时没有出现,大概是怕打草惊蛇,阵仗弄得太大,把宋大人给吓跑了。
顾言之倒无所谓什么阵容,从容不迫地走向提前为他预备好的马车。
反正他现在仍是朝廷命官,又有姜钦跟在一旁保护他,明的暗的都没人能害得了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担心考虑的事情。
顾言之上了马车,姜钦就自然挤进了他的马车车厢。
临行前兰馨已经命人在里头铺了厚厚的被褥,也安放了靠垫和枕头,虽然这样便显得空间更小了,但顾言之可以半躺半靠在姜钦身上,还真没觉得怎么拥挤。
“大人,徐公公询问,可以出发了吗?”有嗓音尖细的小太监在马车外问。
今日一早他们驱车来郡守府接人的时候就见宋大人脚步虚浮无力,走路动作扭捏,几乎是半靠在身材高大的少年身上被扶上马车的,明眼人一瞅就知道昨夜里发生了什么。
要说这宋大人他们也是佩服的,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就是一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皇城内外都要叫上他一声纨绔的人物,但谁也没想到被“发配”到了这边境凤城,竟然还沾染了大昌的习气,不仅沾染男色,还找了个比自己小、比自己身强力壮的。
眼瞅着就要启程了还能这般夜夜笙歌,全然不知道京城里头有何等的腥风血雨正等着他,真是傻到极致。
然而马车帘帐放下,一帘之隔的车厢内部,顾言之已经全然顾及不了马车外面的人都是如何看待他的。
姜钦将他按在厚厚的被褥上,正给他上药。
他修长的手指捻着半透明的晶莹膏药,举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会才开始给顾言之擦药。一边擦还一边问:“这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好用?”
顾言之对自己出品的东西向来深信不疑:“那还用说,普通伤口半天即可痊愈。严重的也不过一日。”
“能消肿止痛?你这里都肿了。”
“……”觉得今天的老攻特别啰嗦,顾言之哼哼了两声,他这会儿还困着,懒得理他。
姜钦将这神奇的膏药举到鼻端嗅了嗅,随即满足地呲牙。
长路漫漫,他原本还觉得单纯坐马车会很无聊。但既然他问的这几个问题都得到了肯定,那也就是说贤贤很能经得起折腾,耐/操得很,这一路便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闭眼的顾言之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但为时已晚。他忙拍了拍老攻的头,想说外面全是人叫他收敛点,却又被人用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姜钦凑到他身边,跟他耳鬓厮磨间,抢先把他刚才要说的话给说了:“嘘,小点儿声,外面都是人,还是贤贤你想被人偷听?”
顾言之:“……”
“可是贤贤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人偷听到你的声音。”姜钦又十分认真地说。
“……”
于是这一路上顾言之都没有怎么能够发出声音。
姜钦很会玩儿。
除了这一点以外,顾言之也只能再次感慨到底是年轻的身体,真精·力旺盛啊。
这这么一路缠.绵地回了京城,临近城门的时候姜钦才知道收敛。
在狭窄的车厢里经历了连续十几天的极致体验,顾言之在见到京城城楼的那一刹那差点就热泪迎面了。
来传旨通知他直接进宫面圣的小太监见他眼微发红目含热泪的样子还愣了一下——谁说这宋大人是个傻的,这不回了京城也知道怕了吗?
顾言之想先行回宋府沐浴更衣后再去面圣,被拒绝,马车进了京后就直接奔皇城去了,顾言之便也只能在车上草草地将官服给换上了。
盯着姜钦仍旧冒着绿光的眼睛,他再一次后悔当初同意带他来宜国的决定,并在即将进入皇城的时候将他踢下了马车。
“你先回宋府等我吧,地址你知道的吧?”
姜钦虎着脸不应声。
顾言之只得劝他:“进皇城的都要被仔细盘查、验明正身,你不仅没有官职,甚至都不是宜国人,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嘁。”姜钦撇了撇嘴,明显老大的不乐意,但还是乖乖下了车不跟了。
御林军浩浩荡荡地从他身边走过,进入皇城,姜钦与这群人背道而驰。
然后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走进了一个闹市当中,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迅速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再提气运起轻功,向着宜国皇宫的方向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评论有宝宝说应该还有一个故事就完结了,我想说泥萌真是太了解我惹_(:з」∠)_
第81章 被虐待的老攻20
宜国的京城伫立在北方, 皇城又位于京城以北,城楼高耸巍峨, 宏伟非凡,城中碧瓦朱漆, 大道开阔。
顾言之跟随传旨太监一路踏过平坦笔直的青石板路,直接去见了皇帝。
这个时间皇上并没有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他在御书房中等候了一会儿, 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九五之尊。
当今天子迎景帝十分年轻, 只比原主年长几岁,却已经拥有极为富态的身形,顾言之观他走路脚步虚浮,言语间带着喘意, 可见从前偶尔听说的“皇上整日沉迷酒池肉林, 夜夜笙歌”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心中这样想着,他恭敬地行了礼,便躬身站在一旁, 垂首听皇上说话。
有一阵没有见面了,刚进来的时候乍一看见身形清瘦、挺拔如竹的青年站在那里的时候, 迎景帝心中便骤然升出一阵惊异之感。
记忆之中的宋仁贤有些怕他,经常在他面前畏首畏尾的不敢直视自己,背地里却经常打着他的名号耀武扬威,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是如此,虽没给自己造成什么困扰,可这样的性格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所以即便他长得不错, 向来贪恋美色的迎景帝也从未多看过一眼自己的这小舅子。
但现在,青年的目光澄澈明净,看向他时清亮如水,虽恭敬有礼却不见半分畏惧,反而不卑不亢,哪里还有半点儿以往贼眉鼠眼惹人生厌的样子?
迎景帝愣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说:“爱卿辛苦了,朕此次召你回来是、是考虑到凤城日后必将陷入危机……你姐姐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常年在外,正好你立了功,便可以顺理成章回到京城……”
他从前厌恶宋仁贤,所以甫一接到赵平递上来的密报,说凤城遭逢大昌入侵,再听众臣子一劝,便没有多想,只觉得宋仁贤难当大任便将人召了回来。
但提前想好的“杯酒释兵权”的话,在脱口而出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打了结,他忽然开始心虚自己在京中给宋仁贤随便安排的那个位置是否合适。
——一个小小的翰林院文职,既没有权也没有钱,其实对宋仁贤来说与其说是回京受赏,倒不如说是间接地又给他降了官职。
皇上正心虚着,顾言之却全然没有异议地同意了,还谢恩道:“臣感激陛下体恤,臣领旨。”
他声音平淡到没有一丝起伏,偏偏又带着几分恭敬,不仅不会叫迎景帝觉出他的不满,反而还会因为他的没有异议而过意不去。
迎景帝亲自走下台阶将他扶了起来。
青年抬头,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正映着他的面容,迎景帝又是一愣,就听青年已经说道:“臣多时未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身体可好?”
“哦……”迎景帝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那个愈发被自己打压的皇后的亲弟,连忙说道:“你姐姐身体好着呢,你也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吧?朕现在便派人送你过去……”
迎景帝话音未落,宋仁贤已经微微弯起唇角道:“谢过陛下。”
他笑起来便如沐春风似的,微微弯起了眼睛,这是他自打进这御书房时开始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笑的模样。
连新被安排的官职是什么都不问,宋仁贤很明显是知道了自己回京以后的命运。迎景帝满脑袋都是这一句话。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完全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不是因为宋仁贤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很傻,他不认为他会想到这些,而是因为他心中厌恶,完全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现在……
莫名其妙的,迎景帝被他这个因为即将见到亲人所以才露出的微笑给刺痛了双眼。他想起很久以前当老宋大人还活着的时候,他经常去宋府玩儿,那时候的皇后也是这般温柔备至的笑着……
然而现在……说起来,他有多久没看见皇后了?
其实他还挺喜欢皇后的,如果不是她仗着自己是前太傅之女,经常在他身边进言、意图教他做事的话……
然而如今再想,皇后会那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好,他实在不该太过与她置气。
“皇上?”迎景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两只手还虚扶着青年的手臂,便连忙松开了,道:“那朕这便派人带你去皇后宫中与之相见。”
顾言之自然没有意见。
他也不知道这迎景帝是都想到了什么,但会表现出异于、甚至远超原主的气质却是他有意为之。
皇上虽感念宋家的扶持,但登基以后内心膨胀了不少,许多人都是可以同患难却不能同享福,外加老宋大人去世,宋皇后因多于管教他而不得宠,而原主又是个不成气候的,自然惹得皇上的轻视。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想也不想地便将刚刚立了功的自己召回来。
所以顾言之才要给他一个全新的感官,这样的话起码宋皇后日后不会那么容易被轻视。
对于这个完全没有什么接触的姐姐,顾言之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
他会考虑得这么周全,还完全是因为记忆之中宋皇后待原主极好。
顾言之不记得自己有儿砸以外的亲人,所以偶尔也会特别向往这种亲情。
一路来到宋皇后的凤栖宫,大概是早听说他今日回来,宋皇后一早便起来更衣打扮,又命厨房做了原主素来爱吃的几道菜,等顾言之前脚刚进宫门,后脚餐桌上便已经布满了热乎的饭菜。
闻着这满室的香味,吃货·顾的肚子瞬间就叫了起来,看宋皇后的目光更为亲切了。
宋皇后见弟弟一副食欲大振的样子,便连忙给他布菜,自己却一口未动,只看着顾言之吃。
她屏蔽了左右,只留自己与弟弟单独相聚,看着看着,嘴角的弧线也由最初的上挑而逐渐拉成了一条直线,宋皇后眼含泪花地说:“都是姐姐没用,害你在外面受苦了。”
顾言之确实是饿了,听她这么说才知自己的吃相豪放,可能叫宋皇后以为自己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他忙喝了口热茶将口中的食物咽下,道:“我没事的姐姐,只是你准备的东西太好吃了,而我又恰好饿了……”
宋皇后点头说那就好,随后又悄声抱怨道:“陛下也真是的,将你贬出京城便罢了,现如今你立了功却不奖你,反而将你召回来做了那翰林院的小官,简直是欺我姐弟太甚!”
顾言之忙安慰她道:“陛下待我如何已经无所谓了,倒是姐姐你,你虽为正宫娘娘,可我听说陛下鲜少来这凤栖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