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死不了[快穿](42)
像这种剧情外的事情大宝鉴是不会给他任何提示的,不过顾言之早知如此,也不在意。
他的目的就是完成世界进度将三颗星星拿到手,至于报仇什么的,只是顺带。
于是他又问:“应佳逸想要什么?”
依旧没有回应,一无所获。
不过经历过前两个平均寿数都很长的世界,顾言看待这个世界还是十分乐观的——一个平均寿数几十年的地方,他撑死是陪目标耗个几十年,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目标就是他这个身份的相公,可比上一世他又是男主的男宠,又是男主儿子姘头的关系简单多了,想要下手也方便。
顾言之美滋滋地想着,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铜镜前去打量自己的形象。
虽是男子,活得也相当粗糙,但顾言之对自己的外观形象一直都极为看重。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骨子里就是个这样在意自身相貌形容的人,多少年了也没改掉。
镜中的少年看起来很年轻,容貌也算上佳,头上戴着的凤冠样式并不夸张,是一个小小的凤凰形金冠,四周镶嵌着夜明珠,将少年的皮肤更衬得雪亮白皙。
只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稚嫩,让猛地照了镜子的顾言之有些不习惯。
不过他好歹是历经千世的老妖精了,又陪同过两位少年的成长,想要办个十几岁的模样还不容易?
顾言之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目光清亮如水,黑白相间,黑色的瞳仁漆黑如墨,白色的眼白纯洁无瑕,栩栩如生,竟带上了几分少年人独有的稚气。
满意地坐回到桌子前面,这回再回来他对毒性和药性的理解已非昔日可以比拟,用鼻子将桌上的食物都嗅了一遍,确定有毒的都被人撤下了,便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等到过了酉时,花灯初上,宾客散尽之时,他听见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这才坐回到了床上,还不忘将早就飘落到地上的红盖头拿起来铺在了脸上。
成亲其实是个力气活,透过眼前薄薄的红纱向外望着,能依稀看见当先推门而入,逐渐向他床笫走来的高挑身影脚步有些虚浮。
……应大少身子骨一向很弱,这一天下来估计被折腾得够呛。
顾言之心里想着:“恰巧我的空间当中有灵药,我又熟悉炼丹治病,倒是给目标号号脉看看是什么毛病,也许我能治他的病也说不定呢。”
没有什么比久病缠身后被治愈更令人觉得满足的事情了。
到时候没准儿攻略进度能一飞冲天达到满格,自己也就可以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顾言之喜滋滋地想着,在媒婆的言语指导下,他头上的红纱被应佳逸掀了开来,露出少年喜气洋洋的一张脸。
应佳逸睫毛抖了一下,又听从媒婆的话,坐在顾言之旁边的合欢被上,拿起旁边丫鬟手中的酒,一杯自己握着,一杯递给了顾言之。
纤长苍白的手指捏着酒杯的样子煞是好看,顾言之心情好,便看什么都顺眼,他笑嘻嘻地接过应佳逸手中的那杯酒,也不矜持,主动挽上了大少爷的手臂。
“大少,请。”
他说完,当先将杯中的合欢酒一饮而尽。
酒水很淡,估计是因为大少不能多饮酒的缘故,里头掺了水。
事实上顾言之想的也没错,稍微有点风寒感冒都能去了半条命的应大少自然不能饮酒,他在外面敬了一晚上的酒,其实喝的都是水,今晚这一杯交杯喝的却是唯一一杯酒水。
但饶是掺了水的酒,从未沾碰过酒的应大少仍被呛得面色发红。
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他又想要咳嗽了,余光一瞥,少年已经颇为豪迈地喝下了自己的杯中酒,便强行忍住了咳,也跟着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都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媒婆喜滋滋地说了道喜的话,便带着下人们出去领赏了,接下来的事要两位少爷单独来完成,谁也插不了手。
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顶了一天的重冠,顾言之老早便觉得脖子疼。这会儿礼也成了,没人能来打扰他便也不想再顾及什么礼仪。
将头冠摘下来,一头青丝散落开来顺势披在肩上,顾言之看了看应佳逸,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凑过去:“不早了相公,我们早点休息吧。”
应佳逸的面色还是那么苍白,但气色却比白天时好了不少。他并没有即刻休息,而是道:“等一下,先讲清楚白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顾言之眨眨眼,正想着没想到大少心思这么缜密,那么多人都没发现他被下毒的端倪,这个礼成之前不允许与他见面的人竟发现了。
不过既然知道了,便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反正他与他是一条路上的人,不仅是在这应府中要相互照应,在这整个世界都是。
“你察觉到了……”顾言之正要为有人毒杀他的事向大少打小报告,只见应佳逸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语气不善道:“我已推了我们俩人的亲事,既然你那般不愿意,又何必要反悔嫁给我?”
“我……”新婚燕尔的,怎么说这个?顾言之看向应大少,只见对方的表情很淡,但目光却十分凶狠严厉,带着一种叫人见了毛骨悚然、却偏又移不开眼的毒辣。
……又是这样一双乌漆漆的恨不得将人吸进去的眸子。
顾言之看得走了神,全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却十分清晰地听见应佳逸说:“你既然已经答应嫁给我,又为何要服毒自杀?”
“是要羞辱我吗,为了我二弟?”
后面一句话他说得很轻,可清朗磁性的声音掷地有声般,透着原声主人的偏执和阴鸷。
“???”
那双眼睛如刀子般锋利而摄人,像顾言之这样过尽千帆的人竟也被那道严厉的视线生生逼得回过神来。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依旧风轻云淡的、苍白面孔,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也许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顾言之的头脑中浮现出一连串问号,但联想到原主从前对应二少的痴迷疯狂程度,倒说不上是大少想太多了,还是呈现在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的。
万籁寂静的氛围里,满室的艳红色琳琅而刺目。
顾言之扮成的少年睁着无辜的眼睛,怔怔望着应佳逸:“大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明明……”
应大少却对他那副无辜脆弱的样子完全不感冒。他伸出两指钳住了少年的下巴,分外俊俏却冷酷的脸正对着他,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来到我身边,但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动歪心思。”
对方根本不听他的,上来就自顾自地说了这一番话,要按顾言之以前的脾气恐怕早就皮笑肉不笑地反击回去了。
但经历了两个世界的舒心日子,顾言之的好脾气已非昨日可比,早就突飞猛进,连耐心都变多了。
他在露出自己不耐烦的本性和扮演单纯无害的小绵羊以讨好男主上犹豫了几息的时间,最终败给了应佳逸那张苍白却格外俊逸的面孔,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上。
他不知道应大少是否是吃软不吃硬。
但就对方那副“娇弱”的身板儿,他觉得还是软着点来比较好。
于是顾言之摸上了那只正虚抬着他下颚的手,软软地说:“相公你在说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说着不由应大少再多说半个字,顾言之已经踢掉鞋子主动滚进了床里面。
床上铺着一床大红色的合欢被,顾言之滚进床里后便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红色的喜服丢得满地都是,等脱得只剩下里衣后就钻进了被窝里,倒头就睡。
这一日单就他这具身体来说不仅从早折腾到晚,而且还经历了一次重生。之前还不觉得,等脑袋挨到枕头上后他的意识很快就朦胧了起来,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应佳逸:“……”
看着地上被少年没规矩地扔了一地的红色衣裳,听着被子下面传来的小呼噜声,他难以相信,少年竟然如此不设防地,就在自己身边睡了过去。
掩唇咳嗽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喝了杯酒的缘故,他原本苍白的面颊上此刻多了两坨红晕,就连没有血色的唇也稍微上来了点颜色。
然后在酒气的蒸腾下,他想起了那个最近四处兴起的,关于他“不行”的谣言。
虽然明知道这言论最初的时候就是正呼呼睡在自己床内侧的人造谣出来的……但,该不会他真的觉得自己不行吧?
应佳逸的眸色暗了暗。
他徐徐伸手,带着翠绿色翡翠扳指的手缓缓掀开丝薄的锦被,轻轻摸上少年的面颊,在少年的面庞和脖颈处稍稍徘徊,又一路向下,顺着少年睡得松散的里衣滑了进去。
入手是一片紧致嫩滑的肌肤,以及少年郎骨骼独有的健朗轮廓。
“嗯~”在被冰凉的手指触摸下,少年发出了一声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的嘤咛声。
但这声音却让应佳逸狠狠地抖了一下,立即撤出了自己的手,怔怔望着。
他有洁癖不愿与人接触,素来被人碰了下衣角都会不乐意,但今日此刻,他竟然主动摸上了少年面庞和里侧的肌肤……还不觉得厌恶。
甚至他很清楚就在剥开少年衣服的那一刻,他脑中不仅全无嫌恶,心中唯一想着的事情竟是——既已结为夫夫,那么自己对他做什么都不过分吧?
应佳逸微微抬眸,目光落到少年的面庞上。
烛光下,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了一片阴影。
顾言之第二天醒来,发现睡着之前明明还穿着里衣的自己竟然全身都是光/裸的。
少年人瓷白的肌肤陷在大红的被子里,春光乍泄。
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到底是上千年的老司机了,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至少应佳逸没对他做过任何事,这一点顾言之倒是可以确定的。
什么都不做,那又干嘛要扒他衣服?
难道应大少真的不行?
……
身边空空如也,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应大少起这么早是去干嘛了?
顾言之摇了摇床帏上挂着的铜铃,很快就有侯在门外的婢女鱼贯而入,给他捧来洗漱用具和衣服。
仍旧不喜欢让人伺候,顾言之自己动手漱了口又抹了把脸,那些进来的婢女们都埋头不敢看他,他自己倒不怕被看,但仍是体贴地令她们将衣物留下、自己退出去即可。
“是。”训练有素的婢女们又一一退了出去,顾言之翻身下床,正要穿衣服的时候,刚刚关闭的房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他看了一眼,是刚不知道干嘛去了的应佳逸应大少。
不得不说,大少脱了那一身鲜红到有些艳俗的衣裳,换上素雅洁净的白衣后,倒更显得十分英气挺拔,气质出尘。
他的身量很高,身板瘦弱,所以即便微微有些驼背也并不难看。相反的,他苍白的面容和细瘦的身躯搭配起来,却会给人一种脆弱的想要去保护的美感。
顾言之只看了一眼便没有管他,大咧咧地开始穿着自己的衣服。
应佳逸似乎没料到他还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一愣之下不禁扭转了视线,将目光落在地上的某一处,并不看他。
“虚伪。”顾言之在心里骂了一声。
昨天剥人衣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呢?新婚之夜的蜡烛整夜不灭,该看的早就看了,现在倒躲闪上了。
他虽这样想着,表面却十分乖巧恭敬。只听应佳逸说:“穿好衣服后便与我去拜见爹娘吧。”
“哦,好的相公。”顾言之颇为顽皮,说着就麻溜儿穿好衣服,挎上了大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