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暴君?我?(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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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
S大 920男寝
“笃笃笃!”
汤圆裹着浴巾从厕所里扭出来:“来啦来啦, 没带钥匙吗……咦?你们这是在搞啥子行为艺术?”
只见黑卫衣男生从容地举起双手走在前面, 凤肖在后面用什么东西抵着他背, 严肃道:“他是皇帝哥。”
“又见面了。”龙胤戏谑地对汤圆挑了挑眉。
“老实走路不许回头,我手中的刀可不长眼。”凤肖皱眉呵斥:“坐去前面的椅子,不要有小动作!”
汤圆一瞟顿时乐了,难怪不让皇帝哥回头, 凤肖手中的是指甲刀。
皇帝哥也无意反抗, 竟然老老实实地被他俩绑在椅子上,还嫌弃道:“愚钝,你绳子绑得是活结,朕一动就松开了。”
“闭嘴吧你。”凤肖忍无可忍往他嘴里塞了个粘豆包。
皇帝哥闲适地咀嚼。
“事情就是这样。”
阳台上,凤肖跟汤圆说道:“走路走一半儿他穿过来了,幸好我随身带着指甲刀,还能镇住他。”
汤圆真诚:“你咋不拿挖耳勺吓他?”
“宿舍又不能放刀具。”凤肖扶额:“先不说这些了,他来得太随机,我们办法还没想好。”
汤圆瞅皇帝哥跟骆驼嚼仙人掌似的吃完嘴里的粘豆包, 忍不住道:“个人观点不喜勿喷,皇帝哥如果想发疯早就发疯了,你拿匕首都不一定让他乖乖回寝室。感觉这次他还算正常,要不去跟他聊聊?”
凤肖眼神冷冰冰的。
从阳台回到寝室,龙胤反倒跟主人似的点评:“太甜,食多腻之,朕不喜欢。”
凤肖冷笑一声:“粘豆包是用来堵你嘴的。既然你吃完了,那就说说这次你又有什么目的,想杀谁?”
龙胤掀了掀眼皮:“朕没说要杀人。”
“行呗,上次是我脚滑了摔下山坡,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凤肖皮笑肉不笑,故意露出手背上的创口贴。
龙胤轻蹙眉心:“斤斤计较,小肚鸡肠,难成大事。”
凤肖:“……”
眼见着凤肖拳头硬了,汤圆忙打圆场:“停停停!凤肖你冷静,皇帝哥你也别嘴欠。”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汤圆觉得自己跟老妈子似的,好笑道:“那皇帝哥你先说。这次你不杀人了,决定干点啥?”
龙胤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奶茶,淡漠的眉眼清心寡欲,嘴上却诚实:“求朕讲话,不拿出点诚意?”
这下轮到汤圆无语了。
皇帝哥被绑着,凤肖生气中,只有自己是闲的。
亲手将奶茶插好吸管递到皇帝哥嘴边,汤圆哀怨:“喝吧活爹。”
心中偷偷记账,让龙尹回来还钱。
龙胤优雅地品茗。
吃饱喝足,皇帝哥终于肯开金口,平静道:“朕决定不杀他了。”
这个“他”自然指龙尹。
说罢,暗红的眸子转向凤肖,他似笑非笑:“也不会杀你。”
“那杀我呗?”汤圆无语。
龙胤当做没听见,自觉无视他二人的目光,仰头眯眼道:“你们这里很有意思。”
“至少在朕玩腻之前,朕会好好珍、惜、这、里。”龙胤语速很慢,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似承诺也似威胁。
凤肖和汤圆严肃对视。
“所以你们想要好好活命,就得让朕对这里保持新鲜。”龙胤又将无欲无求的眼神投向桌子上的麻辣烫,昂昂下巴明示:“这是何物,闻起来不错。”
凤肖一把捂住麻辣烫,故意恶心他说:“辣椒水煮动物尸体与小麦残骸,它们被残忍分尸你还吃得下去你是人吗?”
正吃着饭的汤圆:“……”
总之,皇帝哥的话绝对不能全信,谁知他喜怒无常又会做出什么奇怪之事。
至少先熬过这周,快放小长假了。
*
第二天。
熟悉的阶梯教室,熟悉的水课,熟悉的辅导员。
这次皇帝哥没有坐第一排。
腰背笔直地听了会儿讲,接着困意涌上心头,龙胤半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刷题的凤肖放下笔揉了揉肩膀,有点想笑。
看来水课无聊不是他们的主观感受,连皇帝都觉得催眠。
快下课时龙胤也睡醒了,就在大家等着下课铃响回宿舍时,辅导员端起粉嘟嘟的保温杯和蔼道:“同学们别着急收东西,接下来两周我有事情不在学校,所以给大家找了个实习老师代课。”
大家抬起头,见从门口走进来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优雅地鞠躬:“Nice to meet you all for the first time,达瓦里希们。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也可以喊我学长。”
这刻意卖弄的外语,还有这装过头的西装革履,与一群没睡醒的大学生格格不入。
虽然不知道辅导员哪里找来的毛子,但看在比较养眼的份上,大家还是勉强地鼓了鼓掌。
辅导员在跟他对接着进度,而毛子的视线一直徘徊在后排学生身上,不知冲谁抛了个wink。
龙胤皱眉:“这匈奴眼睛有疾?”
“你别跟他对视了。”凤肖满脸黑线,立起书本挡着自己。
吕察自然是有利用价值的人,但在自己暂时不需要他时,凤肖希望这人能安静地消失。
龙胤扫了他一眼:“你怕匈奴?”
“随你怎么想,别作死,我不想惹上麻烦。”凤肖郁闷道。
片刻后,吕察微笑着拿起话筒,开口道:“OK,我大概了解了下你们的进程。课时过半,但某些同学的平时分还是可怜的零蛋。既然如此,下节课就安排各位最期待的小组作业吧。”
大家哀嚎一片。
“不是他没事吧,”汤圆崩溃:“水课,一周就一次的水课,他竟然安排小组作业!”
凤肖干脆闭眼,心中窝着一团火。
有人抱着侥幸心理道:“老师,我们自由分组吧!”
“no,”吕察死亡微笑:“随机分组,系统抽签。”
众人心中都咆哮着与毛子不共戴天,太残忍了。
从吕察的视角望去,全班四十多号人唯有那名男生脸色淡定。
既没看手机,也没怨声载道,黑框镜片后面的眸子平静如水。
汤圆想哭:“皇帝哥你也哀嚎两声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你知道小组作业有多该死吗,还是随机分组,让不让人活了?”
龙胤静静听着。
凤肖拧着眉心不语,气压很低。
“小组作业,”龙胤慢慢道:“让你们分组上战场,还是让你们内部切磋?”
“让我们看似团结一心实则内部勾心斗角。”汤圆祈祷央求:“求求了别让我跟一群水王一组,跪求大佬带飞。”
龙胤没理解,反正看他们抱怨的样子很滑稽,不像什么好事儿。
如果大学活动有恐怖程度排名,那小组作业绝对是第二名,第一名是体测。
随机分组更是恐中之恐,因为随机分配的队友可能是浑水的鱼暴躁的熊和消失的ta,最后谁脸皮薄看不下去了谁去做作业,任劳任怨地码PPT写报告上台演讲,而猪队友们躺赢赚分。
这就是小组作业最可恨的地方,因为平时分不是按劳分配。
“没有集体荣誉感。”龙胤嘲讽。
“大哥我跟谁集体荣誉感去啊,班上人就上课见一面。”汤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