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暴君?我?(50)
大学生活就是充实而又空虚着,仿佛什么都没做,但每天还是累得要死。
龙尹葛优躺。
汤圆唏哩呼噜吃着油泼炸酱面:“你和凤肖商量出来对策没,万一下次皇帝哥还要夺你狗命咋办。”
龙尹摆烂:“死吧。”
“别介啊,你要死了谁陪我一起挂科啊。”
龙尹懒得骂他。
说归说闹归闹,他这几天其实真的思索过这个问题。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休学回家。
凤肖气笑:“你回家就不危险了?叔叔阿姨还有快高三的小遥,万一你在这个节骨眼出什么事,怎么跟他们交代?还有你让他们怎么接受穿越的事情?”
凤肖说得对,于是龙尹开始搜索S市精神病院。
然而精神病院太贵了,龙尹看了眼残忍的余额,决定买根绳子放在寝室,下次皇帝哥来直接把他绑住就行。
回忆结束。
汤圆嘬着绿豆汤:“其实我还蛮喜欢皇帝哥的,因为他的X付宝要与民共享。”
龙尹:“你不说我都忘了,还钱。”
汤圆谄媚:“哎呦呦臣妾头晕,臣妾要睡觉。”
说罢爬上了床。
龙尹伤感地抱着Miku殿下棉花娃娃。
汤圆探头,嘶了一声:“你说皇帝哥和你长得很像,那有没有种奇怪但合理的可能。”
龙尹:“曰之。”
汤圆憋笑:“他是你祖宗。”
龙尹愣了三秒,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对啊有这个可能啊,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
“皇帝哥是我祖宗,然后凤十一是凤肖的祖宗。”龙尹如梦初醒:“原来我们俩祖宗都玩得这么好,汤圆难道你是爱因斯坦?”
汤圆尴尬地嘿嘿了两声,拉起帘子回避。
其实他在看搞笑视频,一只猴子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然后就联想到了龙尹。
这可是个巨大发现,龙尹决定去找凤肖分享这个惊天动地的秘密,顺便吃饭。
刚巧外面天空灰蒙蒙的,龙尹抓起两把伞就朝他们学生会活动部走去。
介于S大的奇葩制度,学生会主席一向是由大四学生来担任,所以都是大三下学期开始竞选。
在学生会当牛做马装了三年孙子,苦尽甘来的时候到了。
竞选上主席,不仅能挂个闲职轻松摆烂,把事情推给下面做;
最重要的是享有保研名额。
龙尹撑着伞蹲在墙角cos蘑菇,不得不说他有时候打心眼佩服学生会。
能将清澈天真的大学牲们调.教成心机颇深的老油条,还没当上总裁就一股子官腔儿。
幸好他不考研也不竞选,学生会也管不着他。
几分钟后果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龙尹起身瞅手机,给凤肖发的消息他一直没回,但活动部中已经散会。
他不想进去闻官僚主义的味儿,就耐心地站在门口等凤肖。
终于凤肖回信息了:晚上和一位学长吃个饭,你先回。
龙尹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刚准备把伞放在地上给他拍照时,就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说说笑笑,同他擦肩而过。
一个声音是凤肖,一个声音龙尹这辈子都忘不掉。
是介于普通话和方言之间,但仔细听又能听出些许毛子腔。
没错,就是那个毛子。
龙尹眉毛抽搐,一个箭步追上去,伸手扯了扯他们的伞。
伞下两人回头,凤肖惊讶:“你没回去?”
另一人,金发碧眼,高鼻深目,是副外国面孔,见到龙尹惊喜道:“哦天啊亲爱的达瓦里希,竟然能在这个学校见到你!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栩栩如生!”
龙尹拳头硬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他假笑道:“是啊,绿茶学长,好久不见。”
“不不不小朋友,再纠正你一遍,我叫吕察。”毛子哥优雅道。
无形的火药味在此刻弥漫,凤肖见情况不对,打圆场缓和气氛道:“咳咳龙尹,学长你见过的,跟咱们也是一个高中,比咱们大一届。”
“是啊我当然记得学长。”龙尹硬是挤到了两人中间,挡在凤肖身前微笑道:“毕竟英语稀烂的留学生也是第一次见呢,学长这是回来考第八次四级?”
“纠正你一点,我是回来考第七次,因为上次忘记报名了。”吕察学长真诚道:“还有,你现在可以喊我学长,下半年就可以喊我老师。”
碧绿的眼球转了转,得意洋洋:“这次回国我就不走了,我留校当俄语老师了。”
“真是个噩耗。”龙尹皮笑肉不笑。
“行了行了,”眼见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凤肖扯了扯龙尹的袖口:“学长是来帮我竞选的。”
龙尹不爽,没说话。
“既然见到都是缘分,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吕察学长朝龙尹抛了个媚眼。
龙尹一阵寒恶,瞪着死鱼眼道:“吃。”
吕察失望道:“你们中国人不是很含蓄吗,应该说一句‘恭敬不如从命’?”
龙尹撑开了伞,勾着凤肖肩膀远离他,呵呵道:“我们还有句古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众所周知,毛子是种很神奇的生物,吕察学长更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高中时随父母来中国,当起了老老实实的苦逼高中生。
大家看他是歪果仁以为他英语很好,于是在某次月考时都抄他的,结果没一个英语高于30分的。
大家愤怒地要收拾他,彼时还是小毛子的吕察莫名其妙被堵巷口,结果被路过的凤肖救了。
从此之后,凤肖的课桌上每天都会出现一只刚摘的玫瑰花。
然后龙尹就把吕察告了,吕察赔了学校园丁师傅一百块钱。
回忆结束,冤家路窄。
地铁上,吕察有位置不坐非要站着。
身姿笔挺,一手扶着拉杆,另一手捧着本跟砖头似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读到感动情节还忍不住用俄语朗诵,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龙尹光是看他都忍不住脚趾扣地,转头对凤肖幽怨:“和这种人接触干啥,你不觉得他很奇葩吗?”
凤肖莞尔:“他有利用价值啊。”
龙尹无言以对。
他深吸了一口气,恳切道:“凤肖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但瓜田李下这个词你懂吗?万一吕察对你心怀不轨,就像高中那会儿似的。”
凤肖本在刷单词,听他这样说叹了口气,关上手机懒洋洋道:“不会的,毛子都恐同。”
“可是他没有恐同的样子啊!”
凤肖轻笑了一声,侧过头和龙尹对视,狭长的眼尾上翘,眼眸透露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
今日他穿着身纯黑衬衫,衬衫左胸前有个下垂铁链子的设计,与耳垂上的黄星星耳钉相得益彰。
正经中带一丝狂野。
凤肖手背上还贴着创口贴,是上次被皇帝哥划伤的。
龙尹也不回避,就跟他大眼瞪小眼。
凤肖勾了勾手指,龙尹侧耳过去。
耳畔痒痒的,听凤肖故意压低声音道:“你又不喜欢我,还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凤肖的声音同他本人一样清冷,像是雪水融化叮铃。
此时他正用他好听的音色说这种俗世凡尘之话。
龙尹猛地弹起来了,比当众朗诵《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吕察学长还显眼。